陶三斗为营造两个人之间和谐的气氛,缓解昨夜送上门来的尴尬局面,故意与晴玥嘻闹,使纯洁无垢的兄妹之情能够长久的得以保鲜。背后的一次暗袭得逞,他用尽全身解数向前急奔,时不时回头冲身后追赶的晴玥抛去爽朗得意的笑声,哪成想,在这丛林深处,树木成行,当陶三斗再次转头的间隙,脚下的步子还在继续狂奔,而前方十几米的地方,一棵粗壮的白桦明晃晃矗立着。身后的晴玥看得仔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瞪大了双眼,惊声喊道。
“呆头,小心大树,哎呀!完了,完了。”
晴玥的话音未落,只见陶三斗像一剂膏药,整个身体严严实实的贴在白桦树上面,嘶心裂肺的嚎叫声传遍丛林。
“哎呀,我的脸,我的脸呐!”
并未使出全力的晴玥,此时,只稍一加速,便来到陶三斗的身前,陶三斗鼻血喷溅,已将白桦的树皮染的鲜红,他顾不得晴玥的嘲笑,借着长衫肥硕的袖口拭去鼻血,拼力晃了晃浑浆的大脑。
“怎么样,呆头,你为何拼命的奔跑,我还能真和你动手不成,就凭你的速度,我片刻之间便可赶上,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晴玥强掩笑容,关切的询问道。
陶三斗做了几个张嘴闭嘴的动作,脸带风干的血迹,表情难堪,咧着嘴说道。
“妹妹,我明明看到了这棵白桦,却不想,一时间走了神,忘记向左移动两步了,哎哟,玩笑开大了,这要是回去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到外面拼命去了。”
“哈哈……呆头,一棵树就能把你弄成这样,还用得着我出手吗?走吧,回去以后,我自会与他们解释。”
和着通透清亮的笑声,陶三斗烈烈歪歪抓着马鞍窜上马背,两个人相视抱笑,踹马返京,身后破旧的茅屋、摇曳的枝蔓、向景的孤冢随着他们渐行渐远,慢慢隐匿在四散飘流的薄雾中。
将要抵达清源雅居时,陶三斗的眼神突然间变的呆傻迟滞,只见远处清源雅居的府门口,冬灵怀抱骁儿正在向他们归来的方向举目眺望,随着距离的拉近,陶三斗惊诧的注意到,冬灵的面色灰尘、眼袋凸现、眼角的泪痕已然被风吹干,留下深深的两道泪渍。
正所谓,夫妻没有隔夜愁,两日未见到结发的妻子,刚刚风尘仆仆归来,便是这样一幅场景,直戳的陶三斗内心疼痛不止,他想不到,这场夫妻间的冷战居然让可人淡雅的妻子沦落的如此憔悴模样,于心不忍的陶三斗来不及多想,还未到府门口,他便纵身跳下马,直奔着冬灵狂野似的跑了过去,没等冬灵开口,陶三斗当着晴玥的面,撑起阳刚气,上肢急用力,直接将冬灵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向卧房走去,庭院内正在监督仆人劳作的阿忌,见此一幕,瞠目结舌,愣头愣脑的注视着陶三斗夫妻二人的举动,竟然忘记了打声招呼。而紧跟在陶三斗后面的晴玥,却黯然的垂下了头,心里一直自我安慰。
“但愿他二人重归于好!”
冬灵被夫婿突然间的异样举动弄的有些慌了手脚,见仆人们纷纷目睹,羞涩腼腆随即挂满倦意渐消的脸蛋之上。
两日前,陶三斗堵气夺门而出,尔后不辞而别,冬灵感觉头顶的天将要塌陷,就在晴玥依偎在陶三斗肩头之时,守着空房、可怜巴巴的冬灵却辗转一夜,不曾合眼,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各种各样糟糕透顶的结果。她深爱着陶三斗,空荡无望的两天,她也想的明白,如果夫婿能回来继续与她生活,那此前说过的并非内心所想的狠话,她心甘情愿的全部收回,日后,对陶三斗自然百般信任,而不再疑神疑鬼的胡乱猜测。
陶三斗抱着冬灵母子二人,穿过庭院乘凉的亭子,大踏步推开了卧房的门,单脚后扬,直接将门重重的摔个严严实实。
他虽然气喘吁吁,却将冬灵母子小心翼翼平稳的放了下去,呼吸还未调匀的陶三斗即刻担忧的说道。
“灵儿,只两日相隔,你为何如此憔悴不堪,这全是我的错呀。”
冬灵听着夫婿感人至深的表露,喜极而泣,直接抱着骁儿一头扎到陶三斗的怀里,说话的语气也与两日前判若两人。
“夫婿,是奴家不好,奴家只是一时气闷,才说了那些气话,夫婿回来便好,这两日奴家度日如年,以为夫婿要休了奴家。”
陶三斗张开双臂,抚摸着冬灵的头、捏揉着冬灵的肩,被妻子内心的苦楚深深触动,他将下巴颏贴俯在冬灵的头上,柔声说道。
“我可怜的灵儿,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夫婿曾经在娄县时便与你说过,你我结为夫妻,乃是命中注定、老天垂青,我陶三斗怎可违背老天的安排。往后,灵儿应该信任自己的夫婿,我与晴玥之间纯属兄妹情谊,绝无其它杂质,前几日,她与元孝间弄出些尴尬来,他们两个暂时难以聚首,今日是景公七七之祭,若晴玥只身前往,夫婿唯恐她一人伤心至极,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于是,我便一同随行,一来路上相互有个照应,二来也拜一拜曾有恩于我们一家三口的景公。”
陶三斗当着冬灵的面,再一次铿锵允诺,接着将这两日的行程委婉而不令冬灵生疑的自然吐露出来,听了夫婿的解释,冬灵止住了泪水,面色也略微露出了红润,她抬头注视着陶三斗,却猛然间开口急语。
“夫婿,哪里来的血迹,你受伤了?”
陶三斗长衫袖口清晰的血迹被冬灵一览无余,冬灵的神色刚刚恢复平静,便立刻神情紧张起来。考虑冬灵的感受,陶三斗佯装说道。
“诶!灵儿,不要大惊小怪,景公坟冢周围丛林密布,夫婿不小心被一棵白桦绊到,这袖口处的血迹乃是鼻血,没有大碍。”
“你看你,那么不小心,险些吓坏了奴家,快将长衫脱下,奴家这便帮你清洗干净。”
两口子之间的爱情很怪,昨夜还暴风骤雨争吵不休,今夜却改天换面如胶似漆,冬灵温婉的贤淑姿态尽情张扬,将陶三斗的心口窝烘得暖意融融。他快速脱去长衫后,顺便将内衣、袜套尽数褪去,赤裸裸的站在冬灵面前。
“哎呀!夫婿,大白天的,你快穿上吧,别让骁儿看见。”
冬灵语速疾快,慌慌张张说道。
陶三斗顺势搂过冬灵纤细的腰身,借力将她向床沿儿推去,嘴里一直不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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