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斗大气的扬起手,拍了拍元孝的肩膀,“嗯”了一声,将目光转移到元忠的脸上。
“元忠兄,阿斗有一事相求,晴玥妹妹定是与我动了气,我与故友重逢,内人正照看独子,都难以分身,你代阿斗去安慰安慰晴玥,免得她一个人使起性子,又闹出些极端的事来。”
“啊!贤弟,你让我这个粗人去打打杀杀、劈柴刷锅尚可,让我去陪一个女人说话,不可,不可,你还是换作别人吧。”
元忠不住的晃着头,连声拒绝。
而陶三斗并未理会元忠强烈的反应,扯过阿忌的胳膊,径直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的甩出一句。
“拜托兄长,拜托了。”
“我……你……”元忠看着陶三斗的背影渐远,吱吱唔唔半天,却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阿忌出于礼貌,在抽身离开卧室前,匆忙带着笑脸与魏氏兄弟和俊源拱手告辞。
曾经的两个身份低微的仆人再次聚首,阿斗意气风发,早已除去了仆人的浮尘,而阿忌精神萎靡,依旧容颜倦怠毫无生气。为了暂时不惊扰骁儿休息,陶三斗带着阿忌来到会客厅,亲自沏了一杯上等好茶躬身递到阿忌面前。
“来,贤弟,先喝了这杯重逢茶。”
阿忌的屁股腾的离开了坐椅,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架势说道。
“兄长,你这是骂贤弟不懂规矩,哪有兄为弟端茶的道理。”
“诶!阿忌,日后,与我说话只管直言,无须讨好做作,你这个毛病最是令我生厌,快喝吧。”
陶三斗肃声指出了阿忌惯用的伎俩,将茶递到他的手上,便把心中疑问抛向阿忌。
“贤弟,快与我说说,你为何做了周鹤天的仆人,为何不在老爷身边,我记得,当初你还发过誓,侍候老爷一辈子。”
阿忌小口抿了抿茶水,便将茶杯轻放于案台之上,左手手心握着右手手背,平和说道。
“兄长,自从你与冬灵走了之后,愚弟日夜思念兄长,老爷口中也时常提起你们,还两次派我去永平寻你们的踪迹,可两次打探,都未得到你们的消息,时间一长,也只能等待你和冬灵主动与我们联络。就在两月前,老爷接到皇上圣旨,进京加官进爵,赴任谒者仆射,愚弟随老爷也一同进了宫。老爷与周鹤天交好,因此,愚弟也经常来往于祖府与周府之间,替老爷传递些书笺及赠物。嘿嘿!兄长莫笑,愚弟勤快的劲头,恰恰迎合了周鹤天的心意,周鹤天征得老爷同意,便将我派去了周府为仆。而昨日,周鹤天回府后,面红耳赤,大发雷霆,对手下仆人大呼小叫,过了几个时辰,我与其他四个仆人便稀里糊涂的被送到这里,这才与兄长相遇,真是天意。”
陶三斗听着阿忌的诉说,不免深呼了一口丹田气,转而说道。
“贤弟呀,想不到还不及一年的时间,变化竟如此之快。老爷心善,吉人自有天相,可老爷与周鹤天的为人截然不同,他们怎么能走到一起,看来这必是周鹤天从中捣的鬼。贤弟,改日,你带路,我与冬灵要亲自去探望老爷。既然你已脱身周府,此后便跟在我身边,我阿斗曾经对你许下的诺言,也会一一兑现,在我这里,断不会让你吃得半点亏、受得半点气。这赵府现在正缺少一个能张罗的管家,兄长作主,你张伍忌今后便是这清源雅居的大管家。”
陶三斗句句咬字真切,听得阿忌愣头愣脑的惊讶作声。
“大管家,兄长,愚弟挑不起如此重的担子,恐怕丢了你的脸面。”
“我说行就一定行,今后,那四个仆人便交给你驱使,明日,你熟悉熟悉赵府上下,尔后,将四个人的分工逐一落实,记住,你是大管家,凡事无须亲力亲为,你只管张嘴露齿便是。”
陶三斗说话的语气渐行渐烈,一时间让做了十几年仆人的阿忌热血沸腾,居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用力拧了拧大腿,“哎哟!”
“嘿嘿!兄长,愚弟从命,愚弟从命,愚弟这便去熟悉赵府的地形环境”。
“等等,阿忌,你先隐藏自己的身份,明日我与那四个仆人交待交待,你再走马上任也不迟。诶!我突然想起一事,与冬灵交好的丫鬟翠环现在可好?”
“翠环?”阿忌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心头震颤,嘴角抽动两下。
“兄长,翠环……翠环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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