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贤德只觉手中的钢叉被踢了一脚般,险握不住。不过他好歹也练过两招庄稼把式,借力扭身一转,化枪为棍,使出了一招佛家伏魔棍法中的‘力劈华山’,对着老虎的屁股奋力劈下。(伏魔棍法中有没有‘力劈华山’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电视中经常放少林弟子演练棍法,大喝一声‘啪!’)
也可能是大老虎没想到朱贤德的反应这么快,没能及时躲避。这一棍收到了奇效,‘啪’!打在了虎臀之上,叉柄也应声而断。
“嗷呜……”,这不会怒啸,而是哀嚎。老虎被打的站立不稳,像喝醉酒的蹭着屁股往后退,眼睛里冒火的盯着朱贤德。不过臀部肉多,痛则痛已,可是却不伤筋骨。
大老虎做为一个兽中之王,没占到半点便宜竟然还吃了个亏,怒吼一声,迎面再扑。
一招‘力劈华山’气力使尽,一时间竟然起不来,朱贤德只好把手中的半截断棍,对着虎口塞了进去,一个懒驴打滚却没能躲过锋利的虎爪,伤了肩膀后背。
吊睛大老虎‘咔吧’咬断口中的木棍,跟嚼碎枯骨一般,‘呸’的吐掉。着地一转,又是一扑。
朱贤德顾不得伤痛,对着大老虎就是贴地一铲。
这像足球运动员铲球一般的动作,端是来的妙!
此刻吊睛大老虎迎面扑来,只要逃,无论左右,必然逃避不了!最好的情况也是巨爪迎身。而最明智的就是迎向看似危险的虎口,死里求生。朱贤德凭着直觉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困难在你面前越想逃,就会被困难大网束缚的越紧,反而你迎难而上,一戳就破。
时间放缓了流速。
吊睛大老虎的森森巨口从朱贤德的头皮掠过,前爪在朱贤德的两肩划开。白白的大肚皮紧贴着他的脸,一寸寸的摩擦而过。他清楚的嗅到毛发里的腥气。
一个大物什吧唧一下塞进了嘴里,朱贤德还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浓烈的腥臊味就涌进喉咙,吐都吐不出来。幸好这不知名的东西只在口中存在了短短的一瞬间。离口,划过鼻孔、眼睛、额头,带着口水涂了个满脸。
还没待朱贤德喘口气儿,一坨阴影好像巨锤打在脑门,让他呼吸一滞,眼前一黑。
朱贤德忙不迭的双手乱抓,正好抓到手臂粗的虎尾,眼睛都来不及睁开,大力一甩,扯着虎尾把吊睛大老虎在半空中抡了一个半圆,扔了出去。
讲起来时间觉得很长,其实不过是电光火石一刹那。
“哇哦哦……”朱贤德弯下腰对着地面使劲的干呕不止,不停的用衣服抹着脸。
他妈的!这只吊睛大老虎竟然是只——
公老虎!!!
朱贤德怎么呕吐暂且不提。
只说那吊睛大老虎连攻几番没个成果,耷拉眼前斜视一下,正巧看到了在帐篷下躺着的伤员——猎户朱胖子,于是愤怒的虎口一转,竟然准备先吃了朱胖子再说。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猎户朱胖子肥脸顿时煞白白,如同白纸。此刻他手边连个趁手的家伙什都没有啊。
而离他最近,来得及施出援手的只有满身伤痕的朱贤德了。
在吊睛大老虎扑出的霎那,朱贤德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赤手空拳就挡住了老虎的去路。大老虎最终在朱胖子的三尺外停下,因为它扑倒了朱贤德。
这一下虎爪毫无余力的抓在了朱贤德的胸口,伤口足深半指,一片血肉模糊。而朱贤德鼓足气力的封眼一拳也打偏了,打在了吊睛大老虎的眼眉上。虎眼冒金星,虎头嗡嗡蒙。
吊睛大老虎甩了一下头,带着怒火把利齿吻向朱贤德,这个人类实在是太可恶了,不可饶恕!
朱贤德这下真是无计可施,上半身被虎爪紧紧的钉在地上,肩胛处被利爪抠的隐隐冒血,终于要死了,他还没有给家中的娘子扯块花布做衣服呐。心中一片悲凉的朱贤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就在吊睛大老虎的利齿距离脖颈处的大动脉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一柄钢叉又至!(咦,为什么要说‘又’?)
一下叉在了吊睛大老虎的右肩,利齿闭合,咔嚓咬了一个空。还不等老虎哀嚎出声,紧接而来的绳网一把罩住虎身,从朱贤德身上拖开。原来是反应过来的猎户们出手了。
你们就不能反应快点嘛……,昏倒在地的朱贤德已经说不出这句话了。
猎户憨子叔抱起朱贤德,连叫了几声二黑也不见他睁开眼睛,探了一下鼻息,呼了口气,还好只是昏过去。这时,营地外又窸窸窣窣起来,猎户们个个头皮发麻,莫不是又来了一群吊睛大老虎吧,那样可吃不消了。
天色已经昏暗,月亮高升,稀星点缀,营地里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老虎的哼哧挣扎。再有就是木柴不时爆出火星的霹雳。
不过随后出来的是一个人影,和几声细碎的对话声,大家又都齐齐舒了一口气,另一个猎人小队回来了。
吊睛大老虎被一个猎户拿着棒子,打得脑浆迸裂而死。因为朱贤德的昏迷,大家也不能再在这里呆了,要赶紧出去找郎中。汇合了众人,点清人数,猎户头憨子叔大喝一声,拆营拔寨,草草收拾,带着脑袋上还冒着热血的虎尸往村子里赶。
华光照路,星辉披身,一行人的背影在森林中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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