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亘古长存,隐藏在明月下的精华丝丝缕缕垂落下来,连绵不绝,滋养天地万物。苏纯今晚流连于此,自不会单纯夜观星象,也没料到会遇见苏映萱,他只是遵循莫名的悸动而出现于此地。
周围的月光精华千丝万缕,如被吸引般尽汇聚到苏纯身边,清冷的光芒愈发明亮耀眼,光芒似呼吸般不断闪烁,那种积聚的能量令人惊骇,足以毁天灭地。最终都尽数消失在苏纯胸口深处。
苏纯知道,有个贪婪的,充满罪恶的东西就要以不可阻挡之势出现在世界上。
胸口的光芒已经达到璀璨灼人的地步,缓缓升至苏纯视线平齐地步,光芒内影影绰绰,样子好像一只胖胖小蚕虫,接着一阵闪灭,又变幻成一只小鸟,而后幻化成一颗小树苗。光芒渐渐变化速度越来越快,令人目不暇接,形状也是千变万化,不可捉摸。那光芒似知道自己脱离樊笼,可遨游天地,而尽情发泄爽快。
许久许久,一本黑皮大书的样子终于成型。自始至终,苏纯都在旁边安静的看着,等到尘埃落定。苏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出一拳,打向黑皮大书。
对于这个毁了他的曾经,而对他的未来又不知会有怎样影响的东西。该怎样欢迎呢,饶是苏纯想了无数方法,还是觉得报以一顿老拳狠揍比较能发泄这些岁月里受到的苦难折磨。
苏纯也正是如此做的。
拳打脚踢头撞嘴咬,一切可能伤害黑皮大书的方式都被苏纯利用出来,并且毫不顾忌自身形象,而黑皮大书发出一道透明防护罩,任由苏纯击打,有意无意间黑皮大书还时不时闪耀一下光芒,仿佛耻笑苏纯的自不量力。
最后以苏纯像条死狗累趴在屋顶上而告终。
仿佛知道苏纯已经妥协,黑皮大书任由苏纯观赏。黑皮大书封面是那种深邃幽暗,好似能吸收一切光芒的黑,多看一眼就连灵魂都似可以被冻结,纸张由不知名材质构成,内里有金色纹路时隐时现,繁复异常。
那不是苏纯现在能理解的事物,因此一带而过,直接看看内里有何奇异之处,黑皮大书倒也没有让他失望。
扉页有睥睨苍穹感觉的四个大字力透纸背,苏纯以他能理解的方式解读出几个意思,选来选去,觉得《诡道图录》四字比较合适这个宝物的名字。
书页左下角有几行小字注释:“储物宝阁,可存天地万物。”
口气倒不小。
研究了一阵,再未有新的成果,苏纯迫不及待翻开下一页,一片金色光芒猛然散出,此片小小天地,都被金色溢满。苏纯本能眯上眼,还未看清,一道金色闪电瞬间侵入苏纯脑海。并静静悬浮在脑宫内的识海里,其中内容不由自主浮现出来。
黑皮大书也就是《诡道图录》,光芒接连闪烁,对戏弄苏纯甚为得意。
没理会《诡道图录》,苏纯饶有兴趣的观看脑海内那闪耀的金色光芒,光芒不断排列组合,最终以苏纯可理解的方式,铺陈开来,原来是一篇功法,名《天地纹禁》,看样子是《诡道图录》的配套功法。若能练至高深处,其威能可封天禁地。
苏纯被它唬的倒吸一口凉气,先不说这门功法威力如何,这《诡道图录》一口一个存天地万物、封天地万物,口气大的倒能捅破天。
不管如何,这也算是苏纯闯荡未来的资本。
《诡道图录》似乎已经玩累,闪电般射向苏纯,并消失在苏纯胸口身处。苏纯哑然无语,这东西就是个大爷,来去随意,苏纯想要指挥动它老人家,貌似任重道远。
是夜,苏纯以近乎僵尸般的缓慢动作走回客房内,倒头大睡。
两天后,苏府张灯结彩,贵客临门。
第三天夜晚,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苏府,客房,苏纯门口处,一位老管家不卑不吭徐徐道来:“苏纯少爷,您此前重病在身,逗留于此已半月有余,我苏家温情款待,我家小姐亦拿出大量珍贵丹药为您治病。老奴斗胆问一句,苏家可有对您不周之处。”
“承蒙收留,叨扰多日,小子不甚感激。”苏纯已预感到什么,紧抿嘴唇,低沉回应。
“既然您最近气色明显好转,我家小姐总算功德圆满,不知我苏家还有何可效劳之处。”老管家依然彬彬有礼。
“我明白了,明日我就离开,还请容我收拾下包裹。”
老管家终于露出笑容,似乎对少年如此识趣甚为满意,继续道:“您放心,包裹已为您打理完毕,想必您不介意夜晚出行吧。”说完招呼下人拿出一副包裹和雨蓑。
苏纯突然直视老管家的眼睛,其敛衽无波,仿似不觉自己言语有何突兀之处。苏纯看着走廊外漫天雨幕,闭起双眼,也不愿再瞧着老管家,忍着愤怒道:“正合我意。”
仿佛没料到苏纯答应的如此痛快,老管家缓缓舒一口气,道:“我苏家亦有不得已苦衷,希望您不要怨恨。”
“我不怨恨别人无礼,只痛恨自己无能。”说罢,披着雨蓑拿起包裹,头也不回走入风雨中。
似有人知会过,苏纯经过苏家几个盘查点,均通行无阻。远处门口有一身影隐立雨中,大雨弥漫,看不真切,门口那人倒像是专门等候在此地。
苏纯心里猜测无数,脚步却不停。临到近前,那人先开口道:“小子,接着。”而后抛给苏纯一张玉牌,继续道:“想要得到某些重要东西总要有点资本才行,弱者就不该有太多妄想。不过虽然你的起点已经远远落后于别人,但至少也得有个相对公平的环境,要不然,那吃相也忒难看了点。给你的东西好好保管,会有用处的,是龙是虫,就看你的造化。”
苏纯瞬间明了,此人便是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苏家府主苏天雄。苏纯脚步缓慢但坚定的从苏天雄身边走过,未有任何言语,自始至终,苏纯没有问过苏映萱如何,苏天雄也未曾说起。
那个玉牌倒是被《诡道图录》摄了进去,苏纯没有在意,离开苏府已有段路程。此时,苏纯头脑已经开始昏昏沉沉。最近心情大起大伏,又走在大风大雨之夜,久病未愈的身子终于不堪重负。远处人影绰绰,灯火通明。苏纯的脚步越来越蹒跚,最终晕倒在泥泞的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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