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关切地看着她,“既然你不怕,我又何妨呢!就舍命陪君子,跟你死磕了。”
“大叔,你真好。”
“既然要看,那我们就找最好的地方去看。系好安全带,我们去东柴角,哪里视野好,水清沙白。”
“嗯。”何小怜点点头。
这一夜,张行睡得并不好,后半夜还醒了好几次。其实他知道,这不是床的问题,自从“余小小”离开后,他的睡眠一直都有问题,有时候还会盗汗。
远处的海天交接处,泛出一缕晨曦,天色已经微微光亮。
张行又翻了一次身,羡慕地看着对面那个少女。她有不同寻常的睫毛,很长很长,随着微微起伏的胸脯一阵阵地颤动,嘴巴小小的,脸蛋也小小的,他忍不住伸出左手去丈量,“竟然和我的手掌一般大”,浑身上下彷佛罩着一层粉嫩的光辉。
青春就有无限的可能,一如这窗外,即将露面的朝阳。
“大叔,早安。”何小怜夸张地打着哈欠,两只手向后弯成了六十度。
“你还是不是女人,打个哈欠也这么狂野奔放?”张行鄙视道。
“要你管,你是我老公吗?”
“NO,NO,NO,我也不敢娶你啊”。
“那你真是想多了,现在追我的人多得是。”
何小怜抽出橡皮筋,重新将头发梳理一番,向后扎了两个小辫子,跟漫画中的日本双马尾辫少女一眼俏丽可人。
张行一点都不怀疑她所的话,一米七多的模特身板,美少女的面子,到哪都有像苍蝇一样围过来的男士。他记得刘大跟他说过,这小妮子引来各部门男士的围观,都影响到“军心”了,刚才自己的“军心”貌似也有点扑扑跳动。
“你看,太阳!”
何小怜一阵惊呼,兴奋得仿若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张行也忍不住感叹,远方一片霞光,宛如千支万支金箭从薄薄的云层中射出,随即云彩也变成了桔黄色,美丽极了。他开了车门,忍不住走了出去,双手拥抱着这眼前的光明,呼吸变得格外的顺畅,适才的困倦一洗而空。不知什么时候,何小怜走到了他的侧面,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和他一样沐浴在冬季朝阳里。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朝阳,一点一点地放大、放亮,直到耀眼而不可直视。
“大叔,我们的幸福和快乐是不会也跟着朝阳一样,一点一点地到来。”
“是的,只要我们保持耐心,坚持努力,勇敢生活,幸福和快乐就一定会到来。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因为你聪明又可爱,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何小怜抬起头来,“这画风不对。你一向都不夸我的,是不是想——”
“你不喜欢?噢,那我收回。”
“你敢!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永远也收不回来了。”
“得瑟!”
张行又想起在避风塘听过的一首歌,忍不住轻轻吟唱:
一生要失败几回
才知道成功的意义
一生要爱过几回
才了解爱的真谛
一遍唱完了,他有接着唱了一遍。
“大叔,这歌真好听。有什么名堂?”
“这歌不适合你,太苍老了,也太忧伤了。”
“你再唱一遍好吗?”何小怜用哀怨可怜的眼神看着张行。
张行又哼了一遍,不自觉鼻头微微一酸,远方的天空仿佛有了那个人的影子,不知道身在异国的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否还像当年一样,也许她早已忘了我,而我却还存留着她的容颜。
“这歌叫什么?怎么只唱副歌部分呢?”
“生命过客。”
何小怜一怔,她突然想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难道是刘大嘴上说的“小小”,这个女人抛弃了大叔,从此消失,无影无踪,所以大叔感叹自己是“小小”的生命过客?
张行见她痴痴地看着远方,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你说的对,这歌不适合我。”
何小怜转身现做到车子里,“大叔,其实这歌也不适合你。”
张行哈哈大笑,“好!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唱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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