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夏,或者说神之力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将L形钉拔高高举起,宛如点燃了残杀的导火线。头顶的月亮变得更白、更亮了。就好像以摄影镜头逼近太阳时一样,耀眼的月体周围产生一道光轮。光轮以满月为中心点,瞬间向外扩张,最后消失在夜空边缘的水平线上。光轮的内侧出现各式各样的发光线条,宛如是各种复杂的记号。
魔法阵。而且这个魔法阵不止是体积巨大而已。仔细一看,构成线条的每一个光点都是另一个魔法阵。就好像遨游于海洋中的鱼群、爬行于陆地上的蚂蚁行列一般,几十亿个魔法阵整齐地排列成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你之前说过她在旧约圣经中以火雨摧毁堕落城市蛾摩拉。”天道问一旁的神裂,“该不会……”
“嗯,那是过去曾经将一个堕落文明完全消灭的火箭豪雨。如果那种魔法发动了,人类的历史就得划下句点。”看神裂的表情,似乎心脏随时都会停止。
“……别废话了直接开打吧。上吧,神裂。就决定是你了。”
“上条当麻,你马上带着其他人离开,这里我来……”神裂没理他,但依然从腰部慢慢的拔出七天七刀。
这时,天道不知对上条刀夜说了啥,只见刀夜一把抓住上条当麻的手,就欲将他带离此处。
“爸爸?!”
“这里就交给天道他们吧,我相信他和他父亲一样可靠。所以就让我们去解除那个什么天使坠落。”刀夜语气坚定地说,对他而言上条当麻是他最珍重的人之一,绝不能有闪失。
“天道盖亚那家伙可靠?”天道无悔的表情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事。但场面不容他多想。
“——愚蠢”默默地看着神裂的神之力这时突然以异于人类的声音喃喃自语。
轰然一响,天使的背后发生了大爆炸。她的背部射出了类似翅膀的东西。但不是像天鹅翅膀那样优雅的双翅,而是像一面冰雕的孔雀屏风。
数十根宛如随意切削而成的尖锐水晶排成一面翅膀,像剑山一样延伸而出。同时,神之力背后的海水产生不规则浪潮,数十吨庞大海水如巨大水蛇或海龙般冲出,集中在天使背后。背部跟海水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水之翼。巨大水翼剑山在神之力身后完全展开,每一根都有五十到七十公尺的长度,看起来就像任何人都无法攀越的高墙,也像轻轻一碰就会割断手指的锐利水晶门扉。
插向天空的数十根冰冷翅膀。
最后,神之力的头上浮起一滴水滴。水滴沿着小小的圆形轨道画圈,变成一个浮在空中的水环。它们的颜色都是宛如深夜的海面一样,带着混浊黑影与死亡气息的碧蓝。
每一根翅膀从根部到末端都灌满了天使之力,每一根的攻击都可以像天谴一样移平高山、挖地成谷。即使是平常在战场上,总是令敌人惊恐让路的神裂,此时也紧张得全身僵硬。如果是一般人,光是感受到现场所释放出的杀气,可能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啧啧,有点像我那个姿态。”天道小声说,在他的记忆中曾有两个毁天灭地的身影,其中一个就跟眼前的神之力有几分神似,只不过,他讨厌那份力量!!!
神裂冲了上去。天使没有神的授权不能随意杀人,所以神之力才会施展灭世的魔法,但她需要三十分钟左右的准备时间。神裂要拖住神之力,让上条当麻有时间去破毁“天使坠落”,将大天使神之力送回天界。
日本是个多神教的国家,存在着许多对付神灵的术式。而神裂,她曾是融合了多种宗教的“天草式十字凄教”的女教皇!面对着神之力携带着惊人威力的攻击,她竟然没有明显落下风。但就实际情况而言,她被打倒只是个时间上的问题。
“无悔主人,您要的东西”阿尔法不知何时出现在天道身后,与之同行的还有御坂X。他们手里还各拿者个球鞋盒子大小的小手提箱。
“哦,辛苦了,特地赶回去一趟。”天道笑嘻嘻地接过其中一个手提箱并将其打开。
与此同时,神裂火炽对大天使的劣势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显得招架不住,这种硬碰硬的消耗战,对她很不利。
再度,硬接一击神之力天使之翼的迅猛一击,神裂被轰退十数步。她还来不及喘几口气,神之力的天使之翼再度携带恐怖的威能袭来。但就在这时,一团紫色的光幕笼罩了神之力,然后神裂火炽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大天使神之力居然在分解,虽然很细微,但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呵,看来这东西对这个世界天使也有用。”天道在一旁小声说道。他的手里握着一个外形像手电筒一样的仪器,紫光就是从那发出的。
“这……这是什么呀?”神裂火炽惊愕的问道。
“呵呵,天使分解光,仅此而已。”天道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仿佛她手中这克制天使的玩意儿是能随意从商店买得到似的。但此时的神裂心中可以说是惊骇了,这比见到大天使神之力还要不可思议。她难以相信,也不敢相信科学造物可以如此轻易的对付天使,而且还是大天使神之力。
“呵呵呵,小玩意而已。”天道依然是一脸惬意的表情,“呵呵呵呵,随便做的。”
“越呵越多了,御坂投出鄙视的眼神。”看着看似谦虚,实则是在炫耀的天道,他身后的御坂X投出了“我不认识的家伙”的眼神。
“砰!”随着一声闷响,天道手中的天使分解光冒起了黑烟。
“啊咧,超负荷啦……也对,这本来是用来对付的大波的杂兵天使的,对上这种等级天使会超负荷也是在情理之中。”天道瞄了一眼后漫不经心的说。
“果然,博士帅不过三秒。御坂在一旁用‘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的语气说道。”
天道无视在一旁吐槽的御坂X,让阿尔法将她手中的手提箱递给他。
大天使神之力的攻击早在光幕消失那一瞬间就来临了,好在神裂火炽及时挡住的攻击,才没让天道受到伤害。
“我做些调整,让它变成能对神之力起到些许削弱的模式。”天道无悔,一边调整着备用的天使分解光一边对应付着卷土重来的神之力的攻击的神裂说。
大概过了一分钟后紫色的光幕再度笼罩着神之力,但这一次仅仅只是将她的天使之力削弱了一部分罢了。不过这确实使神裂的压力略微轻松了一些。
就这样场面在你攻我守的情况下持续了数分钟,然后依次发生了三件事:
1.旅馆方向升起了一道光柱,射向了上条家的方向;
2.上条家的方向传来的爆炸声;
3.大天使神之力消散了。
“这就……结束啦?”天道问神裂。
“嗯,看来那个少年他们成功了。”
“土御门呢?”天道望向四周,却找不到那个黄头发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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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之前,
当神裂等人与神之力正以百分之一秒为单位,进行完全不同次元的攻防战时,上条与刀夜终于奔进了海边民宿。
但他们惊讶的发现所有人都被人用药物迷到了。
就在二人焦灼之际,土御门现身,道出了世界级魔法术式“天使坠落”的真相:上条当麻家里面有很多护身符、民间工艺品跟地方信仰纪念品。虽然每一样都是不具太大意义的量贩品,力量微乎其微,但只要将它们摆在风水与阴阳的正确位置上,就可以产生相乘效果。例如说,大门旁边有棵矮矮的桧木,在树上还有一个鸟巢,这叫宿木,用意是让小鸟在此栖息。在神道中,神社入口处都会设置宿木。那就是鸟居。顾名思义,就是鸟的居所。鸟居原本是让灵鸟,也就是神的使者休憩的地方。而说到桧木鸟居,就会想到伊势神宫。还有,朝南的大门口放了红色的邮筒,南方的属性色就是赤。浴室放了水之守护兽龟的玩具。厨房冰箱及微波炉上放着老虎的玩具,金的守护兽就是白虎。虽然每一样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那个家里面至少有超过三千样的护符道具。如此庞大的数量在相乘效果下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那间房子化为一座神殿。形成了名为天使坠落的魔法术式。
“上条家中有很多纪念品。这些纪念品当初会这么摆,并不是故意要引发天使坠落。对门外汉刀夜来说,这只是一个偶然,只是随意摆设之下的结果。天使坠落的魔法阵,只是被无数的纪念品在偶然间排列出来的。”土御门笑里藏刀的说着,眼神不善。
“但是就算天使坠落没有发动,也会触发其他种类的大魔法。只要稍微改变纪念品的配置方式,切换魔法阵的回路就行了。所以那个魔法阵是不会失败的。不管怎么配置纪念品,都一定会发动某种大魔法。”
“阿上,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时不在你家里说出这些话?因为那个魔法阵现在正处于安定状态,绝对不能随意改变。天使坠落已经算是危险性比较小的了,那个魔法阵还有可能转变为极大地震、异界反转、永久冻土——这些可怕的战术魔法阵,随便其中一样都可以轻易让一个国家从地图中消失……甚至还有可能转变为一些连我都看不懂的独特魔法阵,别说你这个门外汉不懂,那可是连魔法师——连我土御门这个风水专家都不懂的魔法阵。绝对不能让这些魔法阵发动,一旦发动,那就万事休矣了。”
另外,因为上条刀夜仅仅是引发者,所以上条刀夜只受到天使坠落的一半影响。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神裂他们正忙着陪那个蠢天使。她是个绝对无法允许有人在自己眼前被杀的人,如果我提出这个建议,一定会被大姐头阻止。”土御门带着狰狞的笑容,“你应该了解吧,阿上。到了这个地步,非得要有人牺牲才能收拾残局。别担心,只会有一个人牺牲生命,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所以阿上你完全不用担心,不过别人就得担心一下了。”
他想通过杀死上条刀夜来强行结束天使坠落!但上条自己的父亲就要在眼前被杀,怎么可能不介意?只可惜扑上前想要阻止土御门的他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体术上的差距太明显了。而上条刀夜见儿子被打怎能忍受?猛地冲上前……被更快的打得爬不起来。
“阿上啊,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原本拥有的魔法才能早已枯竭殆尽,半路出家的超能力又停留在毫无用处的等级0阶段。为了潜入学园都市,我已经不再是个魔法师。我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了。”土御门以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温柔笑容看着上条,“——但是,敌人是不会等我的。”
“——所以,不管用任何手段我都非赢不可!”一股薄薄的寒意占领了土御门的面部。
他施展了魔法——赤术式。
等等,为什么要用魔法?
上条当麻百思不得其解,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何须会引起巨大反噬的魔法。
答案自然是……
土御门笑了。
土御门笑得相当开心。
但是笑得相当开心的土御门,嘴角流下了鲜血,但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超能力者是不能使用魔法的。
这一点土御门当初就说过了。何况为了抵御天使坠落,土御门已经用不能使用魔法的肉体勉强使用过一次魔法,肉体早已伤残败坏。如果再使用一次魔法,肯定会没命。
“难道……”上条心想。他之前并未说是要杀死自己父亲,仅仅是说“神裂她是个绝对无法允许有人在自己眼前被杀的人”,土御门从来没说过要杀死上条刀夜。
“笨……蛋……住手……”上条拼命想要伸出手,但手却伸不出去,但疼痛的身体不允许他做出行动。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正因为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才得让你动弹不得。阿上,你跟神裂很像。如果让你知道我打算用这个方法,你一定会尽全力阻止我对吧?如果不是,我保护你就没意义了。”土御门边吐血边笑,像个孩子般笑着。
“……对于你的这个要求,恕难从命。”土御门最后送给了挚友一句话,“你忘了吗,阿上?因为我是个我行我素的骗子。”
然后,刺眼的白光满溢四周,一股力量撞破了屋顶朝夜空射去,轰隆巨响传入耳中。听起来像野兽咆哮的爆破之音撕裂夜空,朝目标的一点飞去。那个方向是上条的家。
肉体受到的种种损伤,如今再度产生效果。上条的意识逐渐远去,他最后只看见土御门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红色液体逐渐从脸跟地板之间的缝隙中溢出。土御门的肉体静静地沉入血海之中,如同已经被玩腻而遭到丢弃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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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房中。从周围的设备看来,这里应该是学园都市内的医院。
他看到的第一幕是一个身着红色中带深黄色条纹的全封闭式铠甲,头部像锹形虫的身影在一旁……削着个苹果!?
上条当麻默默闭上眼,几秒后他再次睁眼,发现一切还是如刚才那样。
“你干嘛这样子,天道?”上条当麻不解的问红色身影——变身成假面骑士KILLER的天道无悔。
“本次事件这个姿态存在感太低,故来刷下存在。”KILLER有条不紊的回答,反复排练了无数次。
“你觉得上条先生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嗯,真实原因是……”KILLER测过身子,上条当麻看见了他身后正在滋滋响地磨牙的白色修道服修女。
上条当麻瞬间明白了大半。
因受大魔法“天使坠落”的影响外表被替换成蓝发耳环而遭天道冷落、脖子以下整体埋入沙中、飞冲过来时不接住等对待的茵蒂克丝此时一脸杀气,如果不是天道变身成假面骑士KILLER后头部被包裹起来,恐怕已经扑上去咬了。
假设上条是个中国人的话,没准他会想到诗仙李白的作品《蜀道难》中的“磨牙吮血,杀人如麻”这两句。
“你辛苦了”上条当麻发自肺腑地说。
“没事,我已做好心理准备了……”KILLER说的是实话,他不可能永远维持这个姿态,当他解除变身时,就是头部被名为茵蒂克丝的咬头魔占据之时……
场面莫名其妙的变得悲壮。
就在此时,一个黄发少年进了病房。
“呜啊啊啊啊啊啊!”上条当麻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你忘了吗?土御门基本上就是个爱说谎的骗子。”土御门举起手掌扇了扇,“我的超能力是等级0的肉体再生能力,其实再玩个四、五次魔法应该也是不要紧的。但是如果老实说出来的话,就会被教会要求使用魔法直到真的快没命为止,我可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对不起啦!”
土御门眉飞色舞地告知了当麻天使坠落事件的后续发展,并以极其得意的表情透露出自己是学园都市和英国清教的双重间谍,同时也是不少机构的多重间谍。
看着他这副嘴脸,上条当麻不禁心想:这家伙还是死掉才对世界有益吧?
突然,KILLER或者说天道无悔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他瞄了眼来电显示,之后报了声谦,便站了起来(顺便敷衍了茵蒂克丝几句),退出了病房。
“什么事”他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后,以平常没有的森冷语气与电话那头的人对话。
“实验品MS﹣903住院了,BOSS。”对方颤颤巍巍的报告,
“知道了,这件事由我单独处理。”在询问了实验品MS-903的住院地址(也在这个医院)后他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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