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骞低头沉思了片刻,笑了笑,“不过就是一张纸,拿去便拿去了,不怪你。”
即便他写的再多,那个人还是不会回来。
“哥哥,你真好。”她娇俏欢呼道,继而从枕头下面拿出那张娟纸来,“哥哥,给你吧,我以后不会再乱拿你的东西了。”
说完,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转身一路跑进了里屋。
玉子骞无奈摇头,这个鬼东西,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又低头看向手中的娟纸,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随手将它打开。可是当他看清了纸上的内容时,却是脸色大变。
“这……怎么会?”他喃喃道,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见那娟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一句诗,“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前半句笔法成熟,根骨分明,是他写的没错。可是这后半句,蝇头小楷,笔墨均匀,清舒漂亮,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
玉子骞紧紧握住手中的娟纸,眉头紧蹙,内心却是翻江倒海。只因他心里清楚的知道玉襄思虽然识字却是从来都不会写字。
那这后半句到底是何人添上去的?
心下闪过无数个念头,有一个名字快要呼之欲出他却是久久不敢说出口,那个名字他在梦里喊过无数回,却次次都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相思,是你吗?”
……
“好了,你出去吧。”轻暖接过侍女递来的金露膏,用手中的绢帕轻轻擦拭手上的伤口。
“可是……王爷说要奴婢为您包扎的。”粉衣侍女一阵犹豫。
轻暖垂眸,淡淡道:“我自己可以的,你只管出去就好。”
“那……奴婢告退。”那侍女瞧了一眼她的神色,不敢再多说,忙退出了房间。
随手扔了手中的绢帕,不再瞧那伤口一眼,原本这对她来说,也是算不得什么。
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小腿突然一阵抽痛,轻暖并未在意,抬脚向里屋走去。却不料还未走出两步,腹部也开始抽痛起来。
那一阵剧烈的疼痛闪电般从腿部蔓延至全身,几乎要让她站不稳,伸手扶住一旁的书案,未待她缓口气,却是又一阵绞痛袭来。
“嗯。”她闷哼一声,牙齿紧咬住嘴唇,手指死死扣住书案的边缘。
待那股刺痛稍稍有所减退,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跌坐在一旁的躺椅上静静喘息着。
距离她上次服用解药已有三月多余,想来就这几日,体内的蛊毒应该是要复发了。
忆及那人曾说过的三月之约,她的面色开始变得凝重……
“叩叩”,阵阵敲门的声响将她从沉思中拉回,她缓了缓神色,起身向外走去。
“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玉子骞站在门外,月光下玄青色锦衣的男子似一副精心绘制的山水墨画,清隽娴雅。
“无事。”轻暖低声道,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玉子骞勾唇一笑,温声对她说道:“住在这里一切随意就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
“嗯。”她点点头,正准备开口道谢的时候却是面色微变,熟悉的抽痛再次袭来,她用手抵着腹部蹙眉弯下腰去。
“你怎么了?”玉子骞忙伸手将她扶住,待看到她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时,不由得心里一紧。
“夜姑娘。”他揽住她连声低唤,怀里那人却早已是双眸紧闭,昏迷不醒。
心下大惊,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对一旁的侍卫斥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
宁园的大门外,玉襄思一身淡粉罗裳,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
她刚刚喊了好几声“哥哥”,可是那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只一脸紧张的将怀中的女子抱进了屋内。
“小环。”她怔怔的喊了声侍女的名字,忐忑的问道:“你说哥哥他……他是不是喜欢上夜姑娘了?”
“啊,不会吧。”小环一阵诧异,“王爷不是和夜姑娘相识没多久吗?”
她偏头沉思了一阵,又欢喜的说道:“不过夜姑娘生的那么美,王爷就是真的喜欢她也不奇怪呀。”
“是吗?”玉襄思喃喃道,内心更是恐慌至极。
“嗯。”小环乖巧的点点头,欣然开口,“总之奴婢觉得王爷对夜姑娘很是不一样呢,之前除了郡主您以外,他可是对别的姑娘看都不看一眼的。”
是啊,玉襄思在心里重复道,刚刚他眼里的担忧与焦急,她可是真真切切看到了的。
“我们回去吧。”她低声对侍女说道,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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