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轻暖住进云府之后,云景便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天天往府外跑。
这几天,伊岚院的门槛都快被他给踩烂了。
这不,现下闲的没事做,又溜进了轻暖的院子。
“小丫头,你在吗?”甫一进门,他便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甚至连个侍女都没见着。
云景狐疑的推开了雕花木门,发现屋里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他在房间里面七拐八拐,转了好几个来回,没有看到轻暖的身影,却听到了从里屋传出来的几声响动。
难道这丫头是在里面?
云景摸着下巴思虑一番,决定进去瞧个究竟。
他推开了里屋的木门,发现那声响好像是从屏风后面传出来的。云景想也没想,迈着大步直接向屏风后走去。
“小丫头,你在里面做……”
“什么”两个字还未来得说及出口,他已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到呆愣在原地。双眸微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向屏风后。
只见在那云雾缭绕的水汽中,露出女子雪白细嫩的手腕,剥葱似的纤纤玉指正扣紧在那半解的白色罗裙纱带上。
温热的水汽四散开来,挂在她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滴滴欲坠的水珠似云雾一般缥缈迷离。
“出去。”冷不防响起一道清冷的呵斥声,微微颤抖的嗓音却泄露了她此刻的慌乱与懊恼。
云景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噢……噢,好。”他恍惚的回应了一句,待对上她那束冰冷而又恼怒的目光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嗖”的一声转身扑向门外。
云景几乎跌跌撞撞的从里屋窜了出来,他一口气跑到了院中的凉亭,一把执起石桌上的青瓷玉壶“咕咚咕咚”朝嘴里灌去。
刚刚那一幕实在带给他太大的视觉冲击,此刻他只觉得浑身似有一把火在炙烈的燃烧着。
云景闭了闭眼,狠狠的呼吸了一下清新空气,侧身坐到石凳上平复自己此刻明显已经纷乱的思绪。
可无奈,只要他闭上眼,先前那旖旎的一幕就又会浮现在脑海中。云雾绕缭中女子纤细窈窕的身姿,雪白细嫩的肌肤……
他狠狠地甩了甩脑袋,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起了“□□,空即是色。”
……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轻暖推开木门从里屋走了出来。
踏进院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清雅隽秀的凉亭里,一身紫衣长袍的男子手执茶盏,浅浅酌饮,而后随手把玩着那青瓷玉壶,口中还哼着支小曲儿。
好一派悠闲自在的模样。
轻暖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眸光一片淡然,“你找我有何事?”
“咣当”一声,上好的青瓷玉壶摔在地上,转眼便碎成了几瓣。
云景立刻蹲下身去,匆匆忙忙的捡了起来。
闻声赶来的侍女在看到自家少爷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捡着碎片时,惊得张大嘴巴,险些叫出声来。
谁不知道云家四少是个懒散到极致的家伙,身上的钱袋掉到地上他都懒得去捡。
“咳,那个……”云景捡完之后站起身来掩唇轻咳一声,掩饰了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局促。
“我来是想带你去后山,烤鱼给你吃,怎么样?”
“不想吃。”
“那,放纸鸢呢,上次在扬州我们还一起玩过的。”
轻暖抬眸,一本正经道:“我对那种小孩子的把戏不感兴趣。”
云景无奈抚额,心说明明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好不。
可嘴上却依旧循循善诱道:“不想吃烤鱼,不喜欢放纸鸢,那出去走走总可以吧,这锦州城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都是你没有去过的。”
唯恐轻暖不答应,他又急着补充了一句,“反正你现在又无事可做。”
最终轻暖还是跟着云景去了后山。
正值后山百花盛开的时节,各色鲜花争相斗艳,花团锦簇,引得蝴蝶儿闻香而至,翩然纷飞。
绿草如茵的草地上,偶有文人墨客汇集一处,赏诗论词;有华衣女子流连花间,语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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