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家四个房间都有床铺了,我很羡慕,因为他们睡烦了这张床可以去别的屋子换床睡。而我只有一张床不说,其他三个本应该住人的屋子都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还有那台放映机,把屋子里的灯关了再拉上窗帘隔绝阳光,绝对比去电影院好多了,想什么时候暂停就什么时候暂停,想倒回去再看一百遍也是可以的,而且我们可以躺在沙发上,也可以趴在吊床上……最近迦炎对那张吊床的喜爱程度已经超过了一切,除了洗澡,就连吃饭也要先把它解下来然后栓到餐厅的天花板上。
我还以为他是对吊床爱的不得了。没想到他跟我说这是因为他非常喜欢吊床给他的那种感觉。
他说,姐姐你想,我坐在吊床上,老爸就在我下面,是不是很有种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感觉!
我心说那你也是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啊。
不过有那台放映机还真是挺好的,短短两天工夫我就看了十几部网上怎么搜都找不到的电影。
今天突然很想重温一下以前看过的爆笑喜剧,我跟迦炎打商量,他很爽快地把自己想看的那些都给挪到了后面去,然后做为交换,我做了炸鸡和咖喱饭……其实我根本不会做咖喱,全靠迦藏现场指挥,我按他说的在土豆胡萝卜里加入了各种香料一起煮,最后得到了非常香浓的咖喱酱,浇在米饭里,再加上炸鸡,味道居然很不错。
只是我还是有一点不满,迦藏指挥我做咖喱饭的时候明显就是个中老手,我记得以前迦炎还跟我说过他只会做烤肉和火锅,不过现在这个社会,什么不会都可以问度娘,问完就什么都会了。于是我说:“你知道怎么做为什么不自己做给你儿子吃?”
迦藏说:“那不就享受不到你亲手做的感觉了吗。”
迦炎也嗷嗷叫:“我才不要吃你做的菜!我要吃姐姐做的!就算再不好吃我也要吃姐姐做的!”
我挑眉:“我做的不好吃?”
迦炎很识时务地闭嘴,迦藏则优哉游哉地端着盘子坐回沙发上:“平心而论,我也已经吃腻了做的家常菜。”
所以你们就是不想再吃我做的饭了是吧?
我微怒,说:“行。那晚饭你们做吧,我要吃三文鱼寿司和三文鱼刺身。”
迦炎卖乖,“老爸不喜欢吃你做的饭那就让他做吧!”
“好啊。”
我冷哼一声继续看电影,把炸鸡当爆米花吃。
追完一系列爆笑喜剧,已经十一点多,我原本打算回去煮个挂面吃了就睡……路过厨房,迦藏在里面举着一条很有个七八斤那么大的三文鱼说:“别走啊,不是说要吃寿司吗?”
“你真做啊?!”能吃吗?我一直觉得男人做菜都是囫囵吞枣,这么形容是因为我一直觉得他们都是意思意思了事,好比我爸只有当我妈不在家的时候他才下厨做饭,而且还经常自创菜肴,比如西红柿炒茄子、黄瓜炒山药片……说好听点是自创菜肴增强舌尖上中国的发展,说得不好听,只是因为要啥没啥他就随便一炒,反正吃了死不了就行。当然我是不敢表现出嫌弃的模样来的。就算他给我馒头就咸菜我也会乖乖地吃(不吃他怒了我铁定会挨揍)。
我扒着桌子看迦藏卷起袖口,在家里窝着自然不会西装革履,迦藏穿着件浅蓝色的衬衣,他很少穿白衬衣,大概是怕白色会显得他更黑……
厨房的灯光颜色格外暖,也格外轻,很像是博物馆那种温柔而有质感的光,有点聚焦效果,从他头顶上慢悠悠地落下来,掩下了所有会被明亮暴露出来的瑕疵。像一张黑白的老照片,不管怎么看,都是那样好看。
迦藏操刀处理鱼肉,不算很熟练,但是他刀功很好,片出来的鱼肉好像花瓣那样纤薄……别看他做的得心应手,我练了半年,最细也只能切到三毫米厚度,还经常手滑……看过《龙门客栈》的人大概都能理解为什么常年在厨房里操刀的人绝对不能惹,因为人家手上就和绝世剑客似的过了无数条性命。可人家剑客却不会在对手毙命后先庖丁解牛再把大块的肉切片切丝切丁切成飞沫儿……
好了,快停下。这种时候不应该去想那些血腥而无趣的事的。这个时候就是要欣赏美发现美——等着你喜欢的人为你做出美食。最幸福的是这个人还很帅,帅到足够你看他下饭。
房间被灯光笼罩得好像一个小岛,站在最最温暖的那片光下,好像整个干净而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我们。
我从橱柜里找出了一只叶片形状的奶白色瓷盘,盘子上有浅浅的叶脉纹路,迦藏很大厨范地装盘,在寿司表面倒上芝麻酱。
“尝尝味道如何。”他洗了手,又拿了两只小碗,倒了点酱油和芥末。
迦炎一副“我看你做的肯定不好吃”的样子,结果吃了一个居然就再不说什么,只面无表情地继续吃,好像被寿司给堵住了嘴。
我把筷子递给迦藏,自己小心地夹起一个寿司卷放进嘴里,新鲜的三文鱼果然很好吃,比店里卖的三文鱼肥美多了,分量也很足。
“怎么样?好吃吧?”我学了好久呢。现在我还会做牛排、披萨、芝士蛋糕……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
我点点头:“很好吃!你在哪学的?带我一起去吧!”
“……”你要是学会了不就不用我给你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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