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女儿！”程清辉强调。
林子初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没有说违心话，如果程清辉要带暖暖回去，他确实不会反对，只不过他还要对江思珺有个交代，他已经可以想象江思珺若是知道暖暖在程清辉那里，会是怎样炸毛的样子。
“我想有些事情我是不是还是需要解释一下？你老婆那个火箭炮性子，我解释了她也听不进去，我还是和你说吧。”
林子初抬手挡住他的话语，“我可以听你解释，但是我绝对不会帮你复述，毕竟她那个性子，也经常向我开炮。”
程清辉点了点头，开始解释，“首先是招标的事情，董佳琪买通了我的助理给我下了药，我根本不能上台做展示，所以才是她上台，可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江氏的标书的，可能这需要我一段时间去查，但是我保证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至于甜甜，从来没有抛弃一说，我确实离开波兰一段时间，但是我是答应了她半个月之后回去，可是因为公事牵绊住了，晚了一个星期，等我再去波兰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我完全不知道董佳琪找过她这件事，那一百万的事情也是更加不得而知了。”
“那你没有去找过？”林子初打断他。
“怎么找？”程清辉苦苦一笑，“对她，我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她叫甜甜，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再一次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是在香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究竟是谁，我是想把她追回来的，所以才在内地开了分公司，也才会和江氏去争夺唯一一个新城建设的机会。”
“她和我说过，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在世界上所有著名的音乐厅进行自己的演奏会。华沙爱乐音乐厅，悉尼歌剧院，维也纳音乐厅，英国皇家歌剧院……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新城招标的初稿，里面有一个音乐厅的建设，占地面积很大，建成后是全亚洲最大的音乐厅。可我又怎么会知道，她的手，居然……居然再也不能弹琴。”
程清辉不再说话，脸上写的无非就是遗憾与怅然，林子初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如果不是程清辉演技太好，他说的应该句句都是实话。
“江氏的损失，我会尽我一切努力弥补，希望你能和你老婆说一下，我们约个时间谈一下，只要我能做到的，条件随便她开；补偿甜甜和暖暖的，我是要用我这辈子剩下的时间去弥补。”
林子初安静地听完，觉得他倒也诚恳，“我不反对，只是我还是要尊重思珺姐的意思，她反不反对，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同意我把暖暖接走么？”
林子初沉默了，他是相信程清辉的，却不能替江思珺做出决断。
“我不会和他说我是他亲生父亲。”程清辉做出保证，想必这也是林子初最担心的。
林子初深叹了口气，“你去问暖暖吧，她答应的话就和你走吧。”他看的出来，暖暖很喜欢程清辉，或许这就是亲情的力量吧。
“暖暖，这两天住到叔叔家里去好不好？”程清辉蹲下身，询问道。
程清辉以为暖暖应该会二话不说就答应的，可她却扬起了头看着林子初，“姨父，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原来是担心妈妈回来了遇不上。“妈妈回来，我让她到叔叔家来接你，如果你喜欢叔叔，就和叔叔回家吧。”
或许是因为早期的生活环境，暖暖本就有些多愁善感，“是因为我不听话，所以姨父不喜欢我了吗？”
林子初也蹲了下来，捏着她柔软的小脸蛋，“怎么会？暖暖这么听话这么乖，姨父怎么会不喜欢暖暖呢？可是叔叔也很喜欢暖暖，想要暖暖去叔叔家里玩，可以吗？”
“可以！”她终于爽快地点头，“只是……妈妈回来了姨父一定一定要马上告诉她来叔叔家好不好？”她好几个词都加了重音。
“好，我们拉勾。”林子初伸出了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分开的时候，程清辉在林子初耳边轻轻落下一句，“谢谢你。”
林子初淡然一笑，满脸的无所谓，“不需要，我从来没有表明过我的立场，如果到时候思珺姐不同意，要把暖暖接回去，我一定会站在她那一边，你是可能对思珺姐一往情深，但是如果她不是，那到时我绝对不会再帮你。另外一个原因，我和我老婆曾经也是因为误会分开了五年，如果你们之间真的只是误会，我是不想让悲剧再重演。”林子初不再多说，抱着昀昀上了车。
他知道江陌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气的半死。但他将暖暖交付于程清辉，不仅仅因为他相信程清辉所说的，更多的还是因为他是暖暖的父亲，除了江思珺，他比谁都有资格抚养暖暖。更何况，他看着暖暖，眼光中流露的那种神情，让他相信，程清辉不会亏待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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