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众喊:“传国舅窦宪!”
太后脸上冰冷,双眉紧皱。心想:此六人迫的厉害,哀家该当如何?
不多时,窦宪来到,看到六大臣在,又见陆廷在场,吓的一身冷汗,两腿发抖。
乐恢问道:“天气不冷,国舅为何两腿发抖!”
太后瞪了一眼乐恢,问道:“窦宪你可认的此人”手指陆廷。
窦宪说:“不认识。”
太后问:“陆廷,你可认的国舅?”
陆廷说:“国舅,你好健忘,你加害主人都乡侯那天,不让我和刘刚进园,下令卫兵杀死主人后,又让卫兵捉我和刘刚,小人为了给主人报仇不得不逃走,一直住在司徒府,刘刚被你捉住,严刑拷打,想让他替你死,你此一举,是为了夺权。”
窦宪先是发抖,脸色大变,见讲到夺权,怕陆廷讲出,大喝道:“太后,他血口喷人,太后,他是司徒找来陷害在下的。”
太后也怕陆廷讲下去,大喝一声:“住口!”她又对郑众说:“先让陆廷退下。”又传令:“来人哪!”门外冲进两名卫士。太后令:“将窦宪打入天牢,听候提审!”
窦宪大喊:“太后冤枉,他们陷害好人!”
太后大怒:“打入天牢!”
卫士将窦宪强拉出去,窦宪一路大喊冤枉。
太后换了笑脸问六人:“众卿以为哀家该如何处理此事?”
袁安看了众人,众人面面相视。
袁安说:“太后看的办吧。”
太后说:“先把他打入天牢,哀家慢慢查吧。”
袁安说:“为臣告退。”
其余五人:“为臣告退。”
六大臣走后。太后气节败坏的说:“六大臣太可恶了!哥哥太狂了,给我闯了大祸,我如何是好!”太后摇了摇头,闭目养神。
窦宪在天牢穿着囚衣散发而坐。他住的牢房不是稻草铺地,虽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小洗脸盆,暖水瓶,所用家具一应俱全。但牢中不通风,不照太阳,阴森森湿泸泸,给他一种心理上的压抑。他想,自己的案子,竟被那死老袁藏了证人,逼着太后把自己关进了天牢。性命虽不致危急,却一位堂堂太后连自己的哥哥也保不住,成何体统?糊涂的妹子,如果把自己封为宰相,封个大将军,他何人敢向窦家发难。谁知道这铁窗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他闷了就要酒要肉,喊的牢头团团转,忙送酒,送菜。他喝醉了,大骂牢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得罪了我,等我出去,小心你的脑袋!”牢头说,这个使不得,太后怪罪下来,小人也要脑袋搬家。窦宪说,我要见太后,你为什么不通报,牢头说,不是小人不通报,是太后不见。
住了一个月,窦宪胡子满脸,散发不整,左想右想,想出个带罪立功的主意。他写了奏章,叫牢头转呈太后,太后有了托词,想让哥哥带罪立功,照奏章所求,征伐匈奴北单于以免罪之事,召开众大臣会议,决定是否可行。
被召进宫的大臣有:宋由、袁安、任隗、韩棱、乐恢、郅寿、丁鸿、太监郑众,就在身边。太后讲了窦宪要求带罪征北之事。微求群臣意见。
袁安说:“北单于并未犯边,我们出师无名,皇上初继位,尚需休养生息,等国富民强之时,再兴兵北伐。如果战争一开,势必劳民伤财,加重百姓负担,而贪官污吏,也会趁机鱼肉百姓。”
宋由说:“窦宪此人野心勃勃,征北若胜,势必专横拢扈,若不克匈奴,则劳民丧财,我看还是关着他吧!”
太后看看二人,心中烦恼。
韩棱说:“窦宪杀害侯爷,不顶命已是从轻发落,那有死罪请命出征?要征北,也不派他,他住着吧!”
乐恢说:“以臣之见,还是将窦宪交给刑部审理,由三公监审,让他伏罪,给刘畅一个交代,给群臣一个说法。”
郅寿说:“远征匈奴,劳民丧财,利少弊多。”
太后说:“北单于撕毁和约,拒绝向大汉进贡。更嚣张地要求和亲,归还大汉掳去的牲口。哀家已决意派将扫平北单于,实现南北一统。”
乐恢说:“汉兵犯境扰乱胡民,应当禁止。和亲一事,也是靖边上策,如果不和亲,也不要先发制人,等他出兵,我再出击,扫平匈奴,才出师有名,无名出师,唯恐胡人不服,血战抵抗,也是兵刀之灾。”
郅寿说:“如今百姓度日尚难,战事一开,增加役税,更是雪上加霜。”
任隗说:“国库空虚,不宜征伐。”
太后听罢,颇感棘手,她没想到,这些老臣口口声声想着百姓,竟不给他一个面子。她一直注视着丁鸿。这个深藏不漏的中年人,没有表态,他或许是支持自己的。太后问:“丁爱卿,你如何看待征北之事?”
丁鸿说:“臣左右为难,众大人所言无不有理。太后所言,有战略眼光,臣不知如何发言。”
太后说:“丁爱卿所言极是,我们要看大局,看远益。牺牲近利,为一统天下,老百姓牺牲一点,也是值得。好!哀家已决意,让国舅带罪立功,带兵征北,郑公公,传国舅进宫!”
众大人正面面相视,都把眼光投向丁鸿,谁知丁鸿更有远虑,为以后劳军除奸伏下一笔。
窦宪进来叩见太后。并环视群臣。傲然立于一旁,窦宪在门外听的清楚,这丁鸿才是好人。
太后下令:“哀家和皇上封窦宪为车骑将军,行大将军事。和度辽将军邓鸿,分道北伐!”
此时邓鸿、任尚、耿秉、耿夔、邓叠,都在宫外候着所封邓鸿时,一齐进宫,参见太后。
太后说:“封度辽将军邓鸿为二路元帅,听大将军调遣,从匈奴东边进军,夹攻北单于。”司马任尚为左先锋,执金吾耿秉为右先锋,校尉耿夔邓叠为偏将,一同出征!”
邓鸿、任尚、耿秉、耿夔、邓叠谢恩领旨。
太后又对郑众说:“速颁旨郭举随窦将军出发,颁旨窦景筹集粮草供给三军!”
郑众出宫颁旨。
太后说:“众卿下去吧。明天准备一天,后天出发,所过州郡守军,都听窦将军调遣!”
袁安等摇头出宫,窦宪谢恩出宫。
太后说:“此件事总算过去了。”
出了宫门,韩棱问丁鸿:“丁大人攀龙附凤,本事不小呀。”
丁鸿说:“这是一个伏笔。我是一个预备队,也许你们都排不上用场时,下官才力挽狂澜!”
袁安恍然大悟:“对丁大人,就这么办!”
这一伏笔,到后来汇成了劳军除奸。
五年后,窦宪领着大军凯旋归来,带着亲信众将,回朝报功,想起过去种种举措,大难已过去,喜看今日谁执牛耳。他想,你们六大臣反对我征北,今日我一统了北国,成为历史功臣,我看你们还有何话说?谁能阻我下一步独霸朝政?
当他们喝完城外的贺功酒后,太尉宋由马上传旨:征北大将军窦宪接旨:“征北有功将将士除钦定者外,一律在城外安营,皇上尝有御酒嘉奖。”
窦宪叩头接旨后,宋由宣布了钦定进宫名单为窦宪、班固、窦笃、耿夔、邓叠,郭举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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