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宝贵淡然一笑，道：仁兄可别打我脸了。不做警察了。

金大牙立即支开了那俩年轻人。来到宝贵身边张大嘴巴：啊？怎么回事啊？

宝贵说：犯错啦！

金大牙说：唉哟，你看看，多好的人也会犯错？。这碗饭也不好吃啊！那你现在做什么吶？

宝贵摇头说：还不知道呢！

金大牙一拍大腿说：走，找地方喝酒。好好聊聊。

宝贵笑问：你想让我跟你一起贩卖儿童？

金大牙假装正经说：改邪归正啦！走走走。今天跟哥哥喝酒去！

两个人找了一家酒楼。

酒楼比较冷清。四个人围着四方桌坐下。由于买卖清淡，叫的酒菜很快就摆满桌面。

宝贵说：仁兄叫得菜太多啦！

金大牙说：这么久没见面今天这顿还不弄丰盛点？你是谁啊？可是我好兄弟啊！

宝贵知道，金大牙那次被捕之后，没有关押多久就被释放了。

贩卖童工不至死罪。况且，做此营生的也不止他一个人。这里有很多手工加工作坊需要外来的劳力。使用童工物美价廉。大都管饭，不给工钱，即使给，也是逢年过节给些零花钱。

金大牙出问题是因为勾心斗角，内部举报的结果。一般情况，没人举报警所是不会管闲事的。

宝贵想，没有这档事，他跟金大牙之间还做不成朋友吶！。

金大牙端起酒杯要敬宝贵，被宝贵的手按住。

宝贵说：你是老兄，第一杯酒，我敬你才对！

金大牙对两个手下说：学着点。宝贵跟你们差不多岁数，人家多上台面？

一轮酒相互敬下来。吃着菜，金大牙说：老弟，你要是真的不在警所了，如果看得起老兄，那你就来一起发财。

宝贵问：做什么吶？我可不做偷鸡摸狗的买卖啊！

金大牙哈哈一笑，说：在你眼里老兄我就那品味？

金大牙开口大笑时。两顆上门牙真的比其它牙齿要大要长。确实与众不同。也许因此而获得大牙的美誉。其实，这是他的短处。人都是护短处的。你拿短处说事，由于自尊心作祟。大都不高兴。比如，宝贵眼角有一块小疤痕。那是小时候调皮从山坡滚下来被硬树枝儿划的。孩子们喊他疤眼，他心里就愤恨难平。

金大牙这人似乎心胸蛮大，能屈能伸。说他的短处，他不恼，比武输了他认输，并没有结仇报复的想法。看到金大牙那两顆奇特的门牙宝贵想笑的同时，也被他的为人处世的周到所感染。

这一晚，宝贵做了许多让他心情愉快的梦。当然是离不开姚小姐。比如，和她一起泛舟桃叶渡。粉色，黄色，绽开的和含苞待放的荷花姹紫嫣红，荷叶更是密密层层，遮掩住了船体。只有撑船的大妈昂首站立，她粗糙的手握着碗口粗的竹杆，一下一下，小船就悠然在荷花塘里穿行了。宝贵摘下莲蓬递给姚小姐，看着她快乐的笑脸。他喜欢那张脸，无论她这张脸如何变化，他都是喜欢的。

第二天早晨。宝贵起来时，太阳已经爬上门前高大的洋槐树顶。宝贵知道不早了。他立刻爬起来。继而又倒在床上。他已经不用去警所了。被局长扒去让他精神振奋的警服一脚踢进了垃圾堆。他已经是无业游民了。

警员也罢，游民也罢总得起床吧！宝贵对赖床是一百个不习惯。

老高在外面敲打木料的声音嘭嘭传来。宝贵直接穿着大裤衩，裸着上身，没穿鞋就来到外面。

老高握着一根木条，眯缝着眼睛吊线的同时也在观察宝贵的脸色。

宝贵察觉到舅舅老高在瞄自己。他一屁股坐在门边的一块青石板上说：要不要看个够啊？

老高撇嘴说：谁要看你？混到现在媳妇也混不上，还把自己当盘菜啊？

宝贵嘿嘿一乐：你这个老光棍都没有混上媳妇。我也不敢有啊！

老高假装用木棍咂宝贵，嘴里说：没大没小的你啊？我砸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宝贵跳起来就要跑。

这时候，陈大个子慌张地挥舞着胳膊说：不得了啦。外面打，你们也打啊？

老高回敬道：打什么打？闹着玩吶。唉，我说大个子啊。你不在老虎灶，到这里发什么神经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