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儿时相识,到成年相近,再到面对着大千世界,彼此相驳。
如今却是‘无言’。
西门伯笑了,尴尬的,勉强的笑。
试图装作毫不在意,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见面还是朋友。
三个人就一起找了一家小饭馆,吃吃喝喝。
但多数是在喝,不停的喝,一杯接着一杯,直接从喉咙里面灌下去,到了胃里,一阵火烧后,红了眼。
‘那娘们’告诉了晓风,当初西门伯赔给她的钱,多了,能再买一辆崭新的保时捷。
这笔钱她没有乱花,加上自己几年的私房钱,又把这个超市给盘了过来。
她说有些事情经历过,就明白了。
不懂的时候就是不懂,总要当头一棒,才能清醒过来。
三个人说着毫无营养的话,仿佛这一天,这样的重逢就要结束了。
临了,西门伯跑到门外死命的吐了一次,然后又跑了回来,死死盯着那娘们,然后说……
我娶你啊?
那娘们愣住了。
晓风能看到,从她眼睛里面有水往出冒。
先是把那双大眼睛快速的占满,随后涌了出来,流淌成小河。
她先是抬头,扬了起来,又猛进的低下。
小河飘洒,还未落衣襟,她的头又抬了起来。
上上下下,仿佛不会停。
两个人真的就结婚了。
仿佛两条分岔路,又汇聚在了一起。
如果一直没有分开,说不定……就不会看到路上的风景。
那娘们经营着超市,西门伯考上了公务员。
借了几十万,总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工作。
之后,晓风就很少看到西门伯了。
他也不来找,也没有再来喝酒,更不会开着破车,带着晓风到处瞎走。
但城市中,却多了一个人,让人无法忽视的人。
‘送葬’。
偶尔,晓风会在闲暇的时候,打开音响,望着窗外夕阳。
静静的等待着太阳从地平线上掉落下去,然后……再第二天升起来。
时常如此。
就像音箱中放出来的歌,也从未变化过。
那是西门伯第一次从外面旅行回来的时候,破衣烂衫的拿着一只山寨手机不听循环播放的音乐。
……
‘如果我的心愿能够实现,希望上天给我一对翅膀,就像鸟儿一样在我背上,让我有一对雪白的翅膀。
好想在这片广阔天空之上,尽情展翅飞翔,向着没有悲伤的自由天空,让风托起翅膀……飞向远方。
小时候曾经做过的梦想,如今还在我的心上,好想在这片广阔天空之上,尽情展翅飞翔,向着没有悲伤的自由天空。
……
让风托起翅膀,飞向远方……’
……
也许心中还有一股子气愤,面对企业公司,西门伯从未手软过。
只要有一丝伤口,他就能给把它撕开,成为流血不止的致命伤。
很长时间没见了。
晓风没有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竟然是在这种环境之下。
这个……从十五岁起就认识的好友,也变得让晓风不认识起来了。
两个人在这个大厅中来回转悠了一会。
仿佛真的是时间紧迫,他们再次从这里走了出去。
晓风注意到,那个‘粗声’手里托着一张皮子一样的东西。
看起来应该是这里的地图,他一面看着,一面比比划划,指正方向。
晓风和师傅互相看了一眼,消无声息的,顺着他们的方向追了过去。
吊在后面,准备看他们到底要干些什么。
‘粗声’在尽头的墙壁上指了指。
西门伯走上前去,伸手在墙壁上拍了拍,左三右四,上七下九。
嚯嚯~
一阵声响过后,墙壁上就出现石门,打开了。
晓风感觉自己之前开门的方法,简直弱爆了。
说来也是,世间除了师傅这样的人,怕是没有人能够用‘硬推’的方法把门打开的。
穿过一道门。
又是一个同样大小的房间。
中间摆放着的,是各种兵器。
铁剑长矛,木质破损,但铁器竟然没有丝毫的氧化。
有氧气,却不腐烂?
两人没有停留,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再次走到尽头处,同样的方法打开了一扇门。
就在这个瞬间,一股风。
确实是一股风,从门内吹了出来。
冰冷,阴森。
就连远远躲着的晓风,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两个人的手电照了进去。
那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同样是没有任何支柱,凭空的,一个空间,中间一个方形高塔。
最上面有一个不知道是石头还是金属的圆球。
‘粗声’和西门伯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西门伯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条项链,项链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玉坠子,边缘有金属刻画的龙形图腾。
猛地挥手,项链直接向那圆球飞了过去。
啪!
撞击了,却是一声仿佛装满了液体的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而那项链的坠子也果然碎了,里面却不是液体,而是飘忽的一片青色烟雾。
瞬间飘散开来,然后……仿佛被吸附一般,顺着圆球的边缘,将它整个笼罩住了。
就在几秒之后,也许……仅仅是一秒钟不到。
圆球亮了!
好似一个巨大无比的夜明珠,投射出黯淡的而又极富穿透性的青色光辉,将整个空间都照亮了。
晓风和师傅两个人无所遁形。
但西门伯他们却没有发现。
因为他们的目光,早已经被这神奇的圆球给吸引住了。
离得近了,晓风才发现,这个球真的是很大,直径起码有两米。
而在它的下方,也就是高塔的最尖端,是一个石棺。
上面密密麻麻的雕刻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图纹。
尤其是石棺的盖子。
要比石棺本身还要大,还要厚,好似一块方形的巨石,狠狠将石棺压住。
西门伯费力的顺着高塔往上爬。
到了顶端,他深吸一口气,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撸起自己的袖管,沿着手腕的中心,向肘窝的部位狠狠而缓慢的划了一道。
鲜血立即像小河一样流淌下来。
本来应该四溅,但鲜血刚刚触碰到石棺的一瞬间,那石棺就如同海绵一样,将那些鲜红尽数的吸收了进去。
咔咔!
接连两声巨大的声响,根本就是石头碎裂的声音。
石棺上面巨大的石板,突然从中裂开一道漆黑的裂痕。
晓风的眼睛猛地跳动了两下。
直接从后方跑了上来,大声的喝道:“西门伯!你他娘的不要命了?什么东西都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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