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会意,将耳朵贴在门上,等敲门声再次响起才小心翼翼地问:“找谁?”
门外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女声:“诶?大光没在里边吗?他让我上这来找他的呀!”正是安澜的回答。
许老大听到说话声音对上了,忙过去帮李老二一起把卷帘给推了上去。门还没完全打开,安澜一猫腰钻了进来,冲许老大打了个招呼:“大哥我回来了!”便直奔我而来,把刚刚举起手说哈罗的李老二无视在了原地。
安澜看我站在屋里地上,一个箭步飞身来了个熊抱:“大外甥,想我没?”
耳轮中只听得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吼以及清脆的骨骼咔嚓声,我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别提说话了,疼的气都倒腾不过来了。
我这么一撂死倒儿,安澜也跟着下了。她骑在我身上还纳闷儿呢:“咋个意思啊外甥?才多长时间没见到老姨,就激动成这个样儿了?”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挤出了最后两个字的遗言:“脖子……”
许老大赶紧冲过来扶我,解释说:“唉我去!这下老三肯定废了,他脖子落枕了,早上又伤了一下。老三……老三……你醒醒啊……”
“让我看看。”陆思玲的嗓音响起,柔软又冰凉的手也随之触到了我僵直的脖子上,我闭着眼睛一阵说不出的舒服。
可容不得我多享受一段时间,她手上突然加了力道,咔嚓声再次响起。我倾刻感觉骨肉离核,只剩下啊的一声惨叫,这个世界便清静了——除了西门村听上去十分胆怯的“喵喵”……
平心而论,被陆思玲捏过的脖子疼虽然疼,但却分外轻松。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清爽舒适不紧绷。
我闭着眼睛继续装死,其实是害怕一旦动了这种舒适的感觉就会马上消失,直到陆思玲告诉我:“大光哥哥,你可以起来了。活动活动让血液流通一下,有好处。”
我真是疼怕了,试探着张开眼睛,转了转脖子,果不其然,虽然不是那么灵活,但至少痛疼感减轻了许多:“小玲,真神啊,你们墨匠中医正骨也会?”
陆思玲笑笑:“爷爷年纪大了,我学过一些推拿按摩。”
我从地上爬起来,先跟许老大和李老二介绍:“这就是陆思玲,小玲!从天津来的,你们还没见过面吧?小玲,这是我大哥,这是二哥。”
李老二腼腆的招招手,色魔许还是一脸严肃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富有磁性:“你好,我是大哥!”
打过招呼,安澜递给我一支特别破的手机,说:“喏,那个女警让我给你的。她说你没电话用,让我把这手机给你,已经充满电了。没看出来啊,我和小玲才进去多长时间,你就和女警打这么火热了?我告诉你收敛点啊,你还把小玲当回事不?”
我对安澜这丫头片子是见不着想看见了还有点烦,激激歪歪的接过手机:“你挺大人了别老没正经的啊!”说着,就想从口袋里掏电话扣卡换上。
手刚往裤兜上一摸,安澜又注意到了我没想起来换的破裤子,上瘾了似的揶揄道:“哟呵,这裤子挺嘻哈啊!”
我没理她,冲李老二说:“二哥,我那仨电话都忘车里了,你帮我取一下呗。”
李老二应声出去,我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了竹筒,还给陆思玲:“小玲,这个给你。”
陆思玲接过竹筒,问:“我师叔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回头咱们去找他吧。对了,他和张康在一起,小玲,你认识张康吗?”
提到张康,陆思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张康?他……他和我师叔在一起?他做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见到她这个态度,我心里面到有几分了然,赶忙出言劝慰道:“没……没,他还帮了我们不少忙呢。这个回头再跟你细说。”见陆思玲情绪有些激动,我试着转移了话题,又拿出了在北陵公园得到的精致的小刨子,“小玲,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
我还没问完,沙发咕咚一声翻倒在地,吓了所人一大跳。西门村混身是胶带,死命的仰着头,凶神恶煞的冲着我手中的刨子咆哮一声:“喵呜——”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