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在办公室吸烟是不对的,烟味去不了,至少不能有烟头留下。”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毁灭证据’?你的职业病不轻啊。”
“没有那么严重。”杨万想说的是:“哪比得上你?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一个战士敲门,手里拿着文件夹,杜立秋说:“有事,等会再说。”
李金龙把洗净的烟灰缸拿进来,杨万起身和杜立秋握手告辞:“不打扰了,以后有空可以聚一聚。”
“可以,我把我号码给你。——你看,我就不像你只是随口说说。”
杨万站在桌旁,看见相框里的一张照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对着镜头笑着。
——“他为什么会主动说出自己当晚就在现场?一个政委,不是应该负责政治思想方面的工作吗?”杨万不解,或者说杜立秋的回答超出了他的意料。
“如果他就是杀死陈全的幕后,那他比我们更知道他所处的环境。他利用这个机会说出了自己在现场不是比被查出好吗?”李金龙说着,把证物袋递给杨万,里面是一个烟头。
“你说他会不会怀疑到我们是来取证的?”
“很有可能,这个人深不可测,而且我估计他的DNA不会和陈全的有关系,看他不在乎的样子就知道了。”
“别忙着泼冷水,我就不相信他能预知一切,得用事实说话。”杨万立即打电话给林夏:“要拜托你一件事。”
“队长,没有事的时候你根本想不起林夏。可她对你的好,瞎子都能看出来。”
“我也知道,但是——”杨万不想解释,所有的解释对林夏来说都是伤害。
如果杜立秋不是陈顺,只是凑巧和陈全来自一个地方——,还是要查他,怎么所有凑巧的矛头都指向他?巧合太多就不是凑巧。
“你看这个杜立秋和陈顺像吗?”杨万问李金龙。
“看不出来。从一个六七岁的小孩直接跳到四十几岁,我想就是他的父母都未必认识。”
“是啊,但是如果是他的父母也许会知道他身上有某些记号,凭那个就可以相认了。”
“梅花烙?”李金龙不以为然。
但杨万显然是认真的,只是不知他皱着眉头在想什么。
林夏拎着证物袋:“查什么?”
“看和陈全是否是兄弟。”
“你调查到什么地步了?这次拖得比较久,一定是有很复杂的原因吧。”林夏看似随口一说,却说到了根本,杨万有一种被理解的感觉,但也仅止于此。
“那个,请尽量快些,完了我请你吃饭。”
“不稀罕。”林夏转身走了,杨万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李金龙的乌鸦嘴很灵的,杜立秋就是陈顺的概率不大,但是对他的调查不能中止。这个杜立秋绝对不可能和案件毫无关系,看样跑一趟他的老家是少不了了。其实也可以委托当地的公安机关代为调查,但中间总觉得隔着什么,别人的思维不可能和自己的一致,更重要的是别人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渴求真相。也曾有人(包括林夏)问过杨万,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破案?
——“说得冠冕堂皇些,是想抓住逍遥法外的罪犯为了给死者的家属一个交代,至于死者的话,案子破不破和ta是没有关系的,ta不会借此复活。如果是说实在话,大部分是为了自己,我想依靠破案证明我存在。”杨万如是说。
当时林夏淡淡地说了一句:“病得不轻啊。不过,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病,我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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