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景看在景缘眼中,忽然觉得很羡慕眼前这两个人,至于羡慕什么,却是说不甚清,月素靠近师兄,小声道:“师兄——”景缘瞪了她一眼,也不听她说什么,月素只好站在原地,一时只觉万分委屈。
师兄妹二人在那里斗眼神,却没注意雪如悄悄站起,抱着臭蛋向山下走去,景缘发觉时,对方已在十步之外,他想起什么,遥遥喊道:“姑娘,这位兄台的伤还要疗养一段时间,不宜过多走动的……”
话音落下,雪如又走远了几步,她一个姑娘家,抱着一个大男人,丝毫忘了苦累,只那么一步步地走,一直到山下。
月素指着地上,忽道:“师兄,他们把包袱忘了。”
这句话,雪如早已听不到……
雪如抱着臭蛋,一路上承受了路人许多目光,人们向她俩指指点点,雪如熟视无睹,直把臭蛋抱到一个农家里,那家里只有一个老太太,有间空房,雪如便租了下来,打算先让臭蛋养几天伤,至于仙霞山上的活,先放放在说。那老太太非常热情,又见臭蛋是受了伤的,就把自家藏放的新被褥拿出了为臭蛋铺盖,赢得雪如千恩万谢。
雪如把臭蛋缓缓的放在褥子上,才感觉自己有些腰酸背痛。
几天里,雪如不敢放松,整日守在床前,察看臭蛋病情,端茶道水,无不细心,经常不知不觉睡倒在床边。几日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眼里也布满了血丝,那老太太深深感动,强硬的命令雪如去休息,她自己来照顾臭蛋,雪如一者见老人坚持,二者自己也确实疲劳,只好受了好意。离去前,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雪如,道:“小姑娘,你告诉我,你和这小伙子是不是一对儿?否则怎么会这么上心?”雪如羞得脸通红,也没回答,径直而去。老太太自觉老来聪明,猜对了,先自喜了半天。
四天后,臭蛋竟奇迹般的康复了,按照正常人的体格,受此重击没有十天半月是起不了床的,好得如此迅速倒真是他的造化,连前来察看的大夫都赞叹:这小伙子身体还不是普通的棒,要是人人都像这样,也省了我们医者不少麻烦了。
老太太打趣道:“要是天下人都如此的身体好,我看你这个大夫要受穷了。
那先生嘻嘻一笑:但愿天下人尽安康,让我去耕地也肯干了……
雪如先是上了趟山,还好,活没有丢,她赶忙又下山,去接了臭蛋,路上,雪如几次要说什么,话到口边总是犹豫,臭蛋觉察,问娘要说什么,雪如终于下决心道:“臭蛋,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娘。”
臭蛋一顿,马上泪水欲滴,哽咽道:“娘是不是不要臭蛋不喜欢臭蛋了……”说着真要哭了出来。
雪如好笑道:“哭什么,我又没说不要你。”
臭蛋擦了把泪,破涕为笑:“只要娘不离开臭蛋,娘说什么臭蛋都答应。”
雪如道:“你以后不能喊我娘,要喊我‘姐姐’,知道么?”
“‘姐姐’?”臭蛋满心的不理解。
雪如道:“是啊,你喊我娘人家会笑话的,再说,‘姐姐’这个名称多好听。”
“不,还是‘娘’好听。”臭蛋打断道。
雪如心想和这个傻瓜也解释不清,就又笑道:“臭蛋要听话,你要是不喊‘姐姐’娘回不高兴的,来,试试,‘姐——姐——’”雪如把姐姐两字拉得很长。
臭蛋学道:“姐…姐……”
臭蛋学了半天才勉强学会了这个词,向雪如叫了两声,还算标准,雪如满意点头。
说话间已上了山,臭蛋突然遥遥指向远方,喊道:“娘快看!有光!”
仙霞山颠,晃动着许多道各色的光芒,雪如知道,那是仙霞弟子们练驭剑术时的剑气,她定定地看了片刻那些七彩剑芒,内心生出向往,但想到自己的处境,只得暗叹一声,转身敲了臭蛋一个爆栗:“又叫错了,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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