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会说话。不过要是说的更加准确一些的话,比起嘴巴更加烦人的就是视线了。
课程已经结束,现在是放学前的短班会(SHR)。用小学生风来说,就是回家会的时间了。说成SHR说实话很难明白意思。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横跨北美大陆的铁道线呢。
因为感觉到了粘缠的视线我偷偷地看向身后。
因为平时从来不会引人注目,所以我对这样的气息十分的敏感。这个悲哀的习性算什么啊。
于是,回过头就看到那些家伙。
是班上的女生们。什么嘛原来我这么受欢迎的啊——虽然也这么想了一下,不过事实自然是不可能如此的。
在如上弦月一般眯成细线的眼瞳之中,包含着对我的侮蔑和嘲笑。确认到这些之后我又再次摆正了身体的姿势。接着,响起了高亢的短促笑声。
夹杂着厌恶和好奇的视线时不时地灼烧着我的脖颈。
虽说是班上的那帮女生,不过却不是以三浦为中心的顶级种姓,而是位于其下位的集团。处于其中心的,是今天依旧低垂着目光一副受伤了的低落表情的相模南。
虽然没到称得上恩怨的地步,我和相模之间稍微存在着一些隔阂。嘛,虽说我和这个学校大半的人都有着隔阂吧,不过并不是那种基于无关性的隔绝,单纯是情感的芥蒂,或者说是因恶意而生的隔阂。
这样的隔阂是最麻烦的。
彼此之间不予认识的完美的无视,如果是基于无关性的隔绝的话,一般双方都可以保持一定的距离,一直维持着平行性。
然而,因为情感而改变了立场的情况就不同了。就算再怎么想要保持距离,一定也会不知在何时不知在何处撞到一起。
若是不想要搭上关系的厌恶的话,就只有绝对的无视。那正是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的无视。
讨厌别人也是有诀窍的。
要是关乎某人,就会散发出波纹。并不限于敌人的敌人可以成为自己人,或是自己人的友方是自己人。纠葛之事必定,会将敌我分得一清二白。
如今,本来和我本不该相容的三浦,在对于相模的态度上就在不断地靠拢。
相模,这方面你还是太嫩了啊。
和某人在表面上的对立行为就是在发掘自己的潜在敌人。
嘛,虽说我也没有教导她的义务就是了。
听完班导的联络事项,大家都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
立刻就冲出了教室的人,总之先和身旁座位上的家伙说话的人,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回家的人什么样的都有。
要说我的话,因为也有着关于三浦发来的邮件的情报收集工作,就慢慢悠悠地散发出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气息留在了教室之中。
正是因为到了放学时间,所以才更像是高中生——这样的感觉不停散发出来。
在此之中,集结于教室后方的家伙们更是进行着其中的王道。
叶山和户部,以及三浦他们。
“那,我就去部活了哦。”
“啊—,一路小心——。啊、结衣。我周六要去买东西。”
“嗯,ok。我也去我也去。拜拜。”
由比滨一面将三浦欠缺情报的发言补完一面回应道。话说回来,三浦的邀约方式也太差劲了吧……。几乎就是跟我一个等级的邀约方式啊。嘛,既然是女王也没办法呐。也就是说,我是不是基本上也跟国王什么的差不多啊?※不过是裸体的。
由比滨对着三浦他们轻轻挥了挥手就离开了教室。大概是去活动室了吧。目送那份背影的三浦也带着一丝笑意,看来在三浦心中也是知道由比滨的社团活动的。似乎由比滨在好好地展示出自己的意思之后三浦也表示了理解。我关于三浦的了解又多了一些。
留下的三浦女王蜂靠在墙上,身旁配置着海老名同学。叶山他们可能是有部活,已经做了回去的准备,零散地闲聊着离开了。
教室的出入口前后各一个,必然的,叶山就会进入从后方离开的家伙们的视界之中。
对着一路谈笑风生的叶山他们,班上的家伙们在擦肩而过时也一句两句地做着对话,打着告别的招呼。这啥啊?下班回家吗?
然而,这种事也只限于对叶山他们比较友好的人。关系算不上好的家伙就从前面的门很快地消失掉了。
还有一个人,正要离开教室。出去的哪个是川……崎?嗯,大概就是川崎。怎么了那个家伙,是不是还在打工啊?
在从我身旁通过的时候,川崎突然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就这样啪嗒啪嗒地小跑起来。然后,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之后又变回了一直以来有些慵懒的步调。
川崎走到门边后,偷偷回过头来。一和我对上视线,就一副“唔唔”地好像语塞了表情稍微低下了脑袋,大步地走了出去。
看来似乎是想要道别的样子。白痴啊,路过的时候说啊。
在川崎离开之后我又发了一会呆,这次是相模从我面前通过。使用前方的出口大概是想和三浦她们保持距离吧。从这份事实也可以得知相模对三浦抱有着难以应付的意识。
而且,那份难以应付的意识,恐怕更是多余地触动了三浦的神经吧。就像以前由比滨那样,采取不明不白的态度应该是最让三浦上火的。
首先,了解到这里就足够了。
关键在于,只要让相模采取不会令三浦焦躁的行为问题就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了。
嘛,最有效的就是瞄准timeout的作战了吧。也就是直到换班为止放置不管。虽然本该如此,由于雪之下想要立即着手,恐怕也不行吧……
总之,我就一面反刍着目前已经确认到的情报,一面散漫地朝着活动室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活动室之中也是恬适的teatime。似乎一会儿就要开始搞起乐队什么的。
我进入活动室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坐在了电脑之前。
两人一面喝着红茶,一面朝点心伸着手,互相凑着脑袋一副深思的表情看着画面。
我在一直以来的指定席坐下,出神地看着两人说着这样那样的事情。
因为好像没有我的那份红茶,我就开始啜饮起在来部室之前买的热热的max咖啡来。
秋意更浓行将入冬的这个时期是max咖啡的季节。另外,刚过春天快要入夏时候冰镇得闪亮亮的max咖啡也十分美味。不如说贯通年间的美味就是max咖啡了。
此外今天的茶点是湿煎饼。
湿煎饼,作为千叶县铫子的特产十分出名。特别是,作为铫子电铁的特供大概广为人知。千叶县以稻产地而享有盛名,此外还作为酱油的名产地而为人熟知。
千叶的米与酱油的组合。米和酱油就是“油米”(梦)之Colboration☆
顺带一提,我所推荐的湿煎饼的吃法是用烤箱烤过之后沾上美乃滋和七味粉的吃法。
……嘛,要说和max咖啡的相性如何的话,感觉也只能“……本人,可是爱着千叶的!”这样用爽朗的笑容回答就是了。
正当我吧唧着嘴享用千叶的名产——简称吧唧着千叶的时候,雪之下“唔”地挽起了双臂。
“那么,要怎么办呢。”
“啊,这个呢——”
在“唔”的陷入思考的雪之下身旁,是同样“嗯—”地念着的由比滨。似乎在为新的活动而烦恼着的样子。
横跨千叶县烦恼商谈邮箱。最近添加到我们活动中的谜之系统。
我一面好奇到底是什么委托,一面离开座位,从后方看了起来。
【pn:巡☆巡小姐发来的烦恼】
我在募集能使体育祭热闹起来的提案。还有,因为今年是最后一次了所以一定要赢!
我一口咬掉了湿煎饼读完了邮件,感到些许的惊讶。
……第一次发来了求助内容正经的邮件。嗯,嘛。虽说在会为这种事惊讶的时点上,这个社团活动似乎就已经很成问题了吧。
“体育祭,呢。”
雪之下有些忧郁的叹了一口气。
“哈……,已经是这个时期了吗。”
这么说来,在回家的班会上,已经用学号的奇偶数来分好红白组了呢。
虽然在最近,体育祭还有运动会大多都是在春天举办的,不过我们学校的体育祭是在秋天。这个结束之后,季节也终于转向冬天。本来要是我们二年级生的话,修学旅行紧接着就要来到了。
体育祭对于学生来说也是大型的活动这点毫不为奇,而对于讴歌青春的家伙们也会是愉快的盛会吧。特别是运动部系的男生们可以在女生面前展示自己这点。只要趁此机会树立帅气潇洒的形象的话,我也可以交到女朋……之类妄想着的男生肯定也不止一个两个。
然而,女生,特别是雪之下似乎并不是这样地,有些厌恶地拧紧了眉根。
“……真是讨厌呢,班级对抗赛跑。”
啊,有的有的。在中学时也让我们搞过来着呢。
“那个谜一样的压力呢。”
回忆了一下那时的感觉就苏醒了。不由自主地脱口说出了赞同的话语。由比滨对此“嗯嗯”地点着头,继续道。
“我因为跑得不快,所以好辛苦呢——”
“没错没错,确实有的呢。班上同学一被超过就会咂舌头的足球部的永山。”
“那个是谁?!为什么是特定的人名?!”
由比滨一下子惊讶地回过头来。不知道永山吗?是我中学时的同级生哦。嘛,要是知道反而更恐怖就是了。
没,我很讨厌那个家伙的,嘛,虽说我大概也被他讨厌了。
只是,讨厌的不光是足球部的永山。因为名为班级对抗赛跑的单词的缘故,我的精神创伤文件夹火山爆发。
“此外还有不愿接过接力棒的女生什么呐。为什么要那样特地在我的面前说什么‘真是难以置信’之类的啊?傲娇吗?”
不管怎么想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才说的。是想要捉弄心上人的心理嘛?反过来即是说我是超受欢迎的家伙了呐。难道不是吗——。
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带着自嘲感觉的笑容,由比滨也“啊哈哈”地苦笑起来。
“哎呀。那个只是……”
唔。由比滨的有些可怜人的视线好痛……。温柔和介意会让人痛苦的情况时常会发生。
“因为你自己大概也明白所以我就避免直说了,女生在厌恶的时候有相当高的概率是发自真心的哦?”
不过啊,雪之下同学。并不是说只要刺下冰冷的真实就会轻松了哦?
“你这不就是直说了吗。给我查查直说的意思去。而且啊,说到体育祭就是那个了呐。”
“还有的啊……。”
我正打算继续,由比滨露出了带着抽搐的笑容。愚蠢之徒,体育祭的回忆什么的肯定有一大堆的还用说吗。
“有的。这个是男生特有的呐。分组体操。因为一个人人数不足所以要和老师一起做。而且撘扇子的时候人数也不够呐。”
没错没错~~我脑袋里的八万个脑内八幡一同赞同着,然而不论是雪之下还是由比滨似乎都没能理解,只是一脸的呆相。
“扇子……”
由比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嘟囔道。
什么啊,不知道扇子吗。就是那个哦,和扇屋jusco可没有关系哦,现在已经变成EON了呐。顺带一提,EON集团的本部位于千叶市美滨区这件事十分的出名的。
如此这般地,虽然打算披露一些无所谓的知识,不过因为这些家伙绝对不感兴趣,我还是老实地进行了关于分组体操的“扇子”的说明。
“扇子”是进行三人分组体操时的初步技巧之一。简单来说就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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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老师↑另一个孤零零↑我↑
虽然我手舞足蹈地说明了,但反应却十分的迟钝。嘛,可能女生不做分组体操所以不懂吧。
“嘛,分组体操也不是仅限于扇子,基本上大多数情况都是和老师组队的呐。拜此所赐我在运动会特别引人注目的哦。”
“对此看在眼里的令尊和令堂还真是可怜啊……”
雪之下手扶太阳穴一副忧郁的表情。这么关心我父母还真是多谢。不过担心是多余的。我家的爹妈看到之后都爆笑了出来,甚至索性完全把我忘在一边,乐此不疲地给小町拍起照来。
哥哥就是这样的东西哦。之后他们还吃起了火锅哟。
当我沉浸在兄长特有的悲伤之中时,由比滨也像是被精神创伤刺激到了,扬起了短促的叫声。
“啊。不过女生也有女生的麻烦事哦。创作舞什么的……”
对这个单词雪之下也一个机灵起了反应,接着,哼地发出了短促的笑声。
“……那个创作舞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虽说是‘想要抹消的过去之中绝无仅有的第一位’就是了。”
对着说话有所忌讳的雪之下,由比滨“嗯嗯嗯”地点头回应。
是嘛,原来那么辛苦的啊,创作舞。确实我在体育课上稍微偷看的时候也笑了,而且也记得女生们极不情愿的反应。虽说当时还年轻也没有办法,不过现在看来,想到不知还能否再鉴赏到一面害羞着一面跳舞的少女们的身姿,就很想让当时的我更加用心去看了。
这大概是对两个人来说都非常讨厌的回忆,气氛变得阴沉起来,沉默十分的沉重。
因为原本就是造成这个气氛的我不好,所以我姑且试着安慰起来。
“嘛,既然千叶县民有着跳舞的特性所以也没办法呐。油菜花体操什么的。”
“完全没起到安慰……”
被由比滨愤愤地这么说了。
虽然最终气氛还是没有改变,不过就像是要将其打破一样,响起了带着音乐节奏感的短促的咚咚声。虽说也算不上有气无力,不过声音在三人都沉默着的安静屋内格外地清晰可闻。
我们一齐向门的方向看去。
“请进”
在雪之下搭话之后,某位眼熟的女学生走了进来。
“打扰了~”
全身萦绕着温和的气氛,亮堂堂的反射着夕阳的额头,给人一种她的品性和此一样开朗的感觉。
城回巡。长我们一岁的三年级学生。此外,还是我们总武高校的学生会长。我和雪之下在学生会实行委员会时与她结识。
巡前辈在“诶~”地十分新奇地打量了一会活动室之后,对我们露出了笑眯眯的笑容。
“那个,侍奉部是在这里吧?之前发过关于体育祭的咨询邮件,因为没有回信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被这么一说,我们看向了电脑的屏幕。
PN:巡☆巡
原来如此,巡前辈发来的邮件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无论是关于体育祭的内容,还是“因为是最后了”的措辞也正好对得上。
“这封邮件的发信人……”
由比滨交互地看着电脑和巡前辈,巡前辈朝自己一指。
“啊,那个大概就是我了。”
一面说着一面朝我们小跑着靠近过来。
“我想让体育祭也像文化祭那时一样热闹。不知道能不能帮帮忙呢?雪之下同学和,呃……”
这时,巡前辈看向我后话语顿住了。看到她“呜呜”地一脸为难,由比滨像是说悄悄话一般地低声说道。
“是比企谷啦,比企谷。”
听到这句话,巡前辈啪地拍了一下巴掌。接着朝着由比滨投去了温和的微笑。
“啊,你是比企谷同学呢。然后是……”
在停顿之后巡前辈再次一脸为难地偷看着我。注意到问题的由比滨慌忙订正道。
“不对,我、我是由比滨!那一位才是比企谷。”
“啊啊~这样啊”
这么一说巡前辈才接受一般地点了点头。
“是的……。那个,比企谷、什么的……这么叫我,那个、很困扰的……”
由比滨撇开了脸,声音也渐渐小了起来。几乎都已经听不清了。
没错呢。我现在听到这些也不知道要怎样反应才好,非常地头疼。
“被人这么称呼就会感到困扰,简直就是禁忌的名字呢。真不愧是比企谷君……”
雪之下佩服地点着头。
不要这样啊!不要在名字方面取笑别人啊!别再把近藤(kondou)同学叫做condom(注:避孕套)了!我的话,虽然有时被叫成小企(自闭男),这个冷静地想一想也是相当过分的呢。
“对不起,我不太擅长记住人的名字……”
巡前辈抱歉地低下头说道。
于是,雪之下用冷静的声音温柔地安慰道。
“不必在意。只不过是他很擅长不被别人记住名字而已。”
“由你来说才奇怪吧?没,虽然说的没错就是了。”
实际上,别人在招呼我的时候,大多是“那个”或者是“我说”之类的,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大家都记不住我的名字了。
“那不就是了?而且对于消除存在感也很擅长吧?”
雪之下微微一笑。什么叫“那不就是了”完全搞不懂,除此之外更别说还有个“而且”了。不过,因为非常遗憾这也都是事实,所以我完全没法否定。
“才,才没有这样的事呢!”
然而,从预想之外的地方蹦出了否定的话语。由比滨插到了我和雪之下之间。
“在教室里的时候因为是独自一人反而还更加招人嫌呢!”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完全没构成安慰。还对我进行追击这是要闹哪样?是这样的捕鱼法吗?
看着我们的互动,巡前辈忍不住笑了出来。
接着,朝着我踏出一步,拉近了距离。
“比企谷君”
被如此之近地叫了名字,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是、是。”
在我回应之后,巡前辈嗯地点了一下头。
“是叫比企谷君呢。嗯,记住了。在文化祭人很少的时候也非常地努力来着,很靠得住呢。”
被这么天真无邪地报以笑容,名字没被记住什么的感觉都没什么大不了了。话说回来,我名字被人搞错才是正常的嘛。
比起那个,我对自己在文化祭上工作的事情被人记住这件事产生了稍稍的感动。
而且,同时果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彼此之间脸的距离非常之近,巡前辈却依然毫不在意地,依旧对我投以温和的笑容。
拜此所赐,是我这边撇开了脸。
“哈、哈……嘛,我会帮忙的……”
在我这样说着移开视线的前方,有个不知道为何鼓着脸的家伙。
“呣—……”
什么啊你河豚吗?有敌人出现了吗?是那个吗?最近很时髦的那个激怒喷喷丸的玩意吗?第一次听说那个的时候,我还想着“为什么是原yakult队的选手?”(注:东京益力多燕子棒球队,这里是指哪位选手就不知道了)原来不是指的奔奔丸的。
从不高兴的由比滨身后,传来了不得了的冷漠声音。
“城回前辈,‘那个’放着不管也没关系的,请说一下委托的详情。”
果然冬天一近就开始变冷了呐……是如此这般让肌肤感受到季节的声音。大概是因为如此,巡前辈也从笑眯眯的表情转眼一变,“喔”地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拍了一下手掌。
“啊,对了对了。想拜托大家的是,提一些关于体育祭男生和女生压轴项目的建议。”
巡前辈刷地竖起手指开始说明起来。
“压轴项目(目玉竞技)……”
脑海中想象出一个只有眼球的妖怪发出尖锐的奇怪声音跑来跑去的妖怪的身姿。我的头发不禁直直地立了起来仿佛变得像雷达一样。(注:此形象《漫画》出自鬼太郎)
这是能令人做出无聊想象的不清不楚的委托。举例来说的话,就和在打工比较闲的时候被边上的前辈要求“来说点有意思的事情”差不多。然而在我说了之后,可又会说什么“真无聊!这个可不及格啊”哦?要是我说自己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可说,又会开始“你啊,真是个无聊的家伙”。到底让人家怎么办嘛。会发起这种话题的家伙基本上自己本身就是无聊的存在。真的,那个打工被炒掉了真是太好了!
嘛,虽然我觉得巡前辈并不是这样的家伙,不过现在的话题有些欠缺具体性。我们也不清楚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这么想的不光我一个,由比滨也略带顾虑地稍稍举起了手。
“这个说的都是什么?”
由比滨身旁的雪之下也安静地交叉起了双臂。
“这么说来,去年都搞了什么呢……”
“这么一说,是没什么印象呐。”
我虽然试着挖掘起记忆,却没想起类似的东西来。感觉,好像就是一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发呆来着。虽然应该是在什么比赛中出场了,但是完全没有印象了。
要说还记得的,就是运动部的家伙们明明互相说着“都是高中生了还要搞什么体育祭,真是没干劲啊—”“就是说啊—”之类的话,一开始比赛却又特别认真起来、那帮家伙超乐在其中的事情。回来的时候还和女生们击掌(hightouch)了。另一方面我在那时只是盯着女生的长筒袜(highsocks)看。
看到我对重点的压轴项目完全回忆不起来,雪之下像是在怜悯一样发出了叹息声。
“人是会封印掉过于辛酸的回忆呢……”
“能不能别把我的体育祭当成黑历史对待?而且说到底,能简单的忘掉就不可能是精神创伤了。话说回来,从你也不记得这点来看不是一样的吗!”
“也有通过遗忘向前迈进不是吗?”
不知为何用一副夸耀地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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