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心中顿时產生一种使命感。
「什麼呀?想用哭泣博得同情,然后让我放过你?真不凑巧。一大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之间的关係根本没有你介入的餘地。连这麼一点点都没有」
举起右手,在食指和拇指之间只留下几毫米的间隙。
「为,为什麼会说出这种话啊?我和阿一之间的关係早少女你也应该知道的吧?我们可是从很久以前就在一起的……比早少女你早多了……但是却!」
誒誒誒?
难道说是**小姐先与一大交往的,后来被姐姐横刀夺爱了?
对方才是正当的?
不──铃音紧紧的咬住嘴唇。
即使真的是这样,我还是依然站在姐姐这边。
明明有男朋友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大緋闻了,要是被人知道这男朋友还是从好朋友的手裡夺取过来的话评价一定会跌到低谷的。
这样的话只能是把**小姐说得体无完肤,确保姐姐的完全胜利,然后让自己来背负所有的罪名!
「你这个后来的打算恬不知耻地坐在那裡多久啊?那裡可是一大的座位。我的对面可是只属於一大的地方哦」
「……什……麼!」
**小姐的脸变得通红通红的。
眼睛和鼻子这些细小地方的变化无法辨别,但是对於顏色的改变铃音还是能够观察到的。
「啊,那个……让您久等了。凯撒沙拉,猪排咖喱和日式浇汁汉堡。」
双手端著托盘把菜运过来的女服务生,明显充满了恐惧之情。
就像是为猛兽端来食物的新人饲养员。
「就放那裡吧!」
「是,是的!」
急急忙忙的在桌子上摆好三盘菜后,就像是被斥力弹开了一样飞速离去。
**小姐就像是自暴自弃了一样以玩命的气势把沙拉迅速扫平,又把叉子伸向了猪排咖喱。
「你居然还敢泰然自若地吃东西啊。我不是说过了嘛,那裡是一大的位置,不要随便坐在那裡」
啪嗒!
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我明白了。原来那就是早少女的真心话啊。就算是朋友也不用丝毫的客气和顾虑,既然你已经说不管用什麼手段都会将自己的心意贯彻到底,那麼……」
带著哭泣声的宣言之后,看到眼前的身影轻轻地动了一下——实际上也并非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仅仅只是换个姿势拿起叉子而已。
啪嘰、啪哩、嘎巴、嘎咯。
随著**小姐不断地活动著她的手指,同时伴随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就像是拆除大楼的工事现场裡,强行弯曲钢筋的声音。
怎麼会。那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一定是我听错了。
因为坐在眼前的只是一个胸部稍微大一点的女孩子而已。
咣啷。
**小姐缓缓地向桌子上伸出手,然后便看见有什麼东西从指尖滚了出来。
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看,是一个直径大约1釐米左右的银色小球。
估计是之前藏在身上带来的吧。
可是叉子去了哪裡呢。
不过我的眼睛不太好,就算是放到口袋裡我也察觉不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总觉得四周座位的人都在感到吃惊胆怯的样子。
这个比柏青哥钢球还要小的小球究竟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我……一直都把早少女你当作我真正的朋友……。但是要是比较外貌的话我根本比不过你……。你要是这样说的话……被这样说了的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麼样的事情来!」
啪嘰、啪嘰!
紧握手指发出夸张的声音。
虽然还是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铃音还是听出愤怒的声音中夹杂著少许的流泪声。
鹰奈和铃音,都在干什麼啊!
一大拚死忍住想要立刻衝过去的衝动,而是藏在一个突出来一块的屏风状的墙下。这裡被设计成从客席直视到卫生间,真是不得不感激一下家庭餐厅在这方面下的一番心思。
映入一大眼帘的是鹰奈那令人恐怖的示威。
只用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便把一个大大的叉子揉成了一个漂亮小球。
而且并非单纯地把它揉成球而已,被压缩的球表面就像球轴承裡的滚珠一样光滑。(请自行百度:球轴承)
任何人看了都能明白这是一股很恐怖的力量。
情绪越激动,鹰奈就会无意识地做出类似的事情。
为了发洩溢出的力量,会把手边的东西挤瘪或是将其撕碎。
虽然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坏习惯,但是对於鹰奈而言她撕开的并不是薄纸而是铁製品。
但是铃音依然泰然自若,结果使得鹰奈变得越来越焦躁。
难道说她是没看见刚才那个怪力吗——她就是没看见啊!
一大终於想起来了。
那傢伙是近视啊!
而且从断断续续听到的声音中判断,看来鹰奈是把铃音当成真正的早少女了,而铃音则是并没有理解跟自己说话的是谁。
不过话说回来鹰奈,你为什麼那麼生气啊?
和我的关係也只不过是偽男友而已,应该没有发火生气的必要吧?何况跟早少女还是好朋友。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模式吗?
什麼啊。原来阿一和早少女也在交往吗?啊,不过我也有一些困扰的事情。偶尔会扮演一下偽恋人,应该说是让他假装跟我交往呢。只不过有时候需要为自己的事情借用一下他那个时候你就谅解一下吧
说著这样的话,笑著双手合十就完事了,作为偽恋人来说不应该是这样发展吗?
而且一些细节的地方我也并不是全部都听到了,我也不知道双方究竟误会到什麼程度以及现在的状况她们又掌握到什麼程度呢。
「我呢……我不像早少女那麼可爱,也没有一点女人味……。像个傻瓜一样。就像现在这样只会向别人展示自己粗暴的一面……」
看向桌子那边发现鹰奈紧紧握著双拳,发出颤抖的声音。
并不光是在生气啊。大大的眼珠被泪水完全浸湿,泪水呼之慾出。
喂,等一下!
为什麼事情会变成如此严重了啊?
在我漏听的部分裡她们都说了些什麼?
虽然对於鹰奈生气发脾气已经习以为常了,应该说在这种状况下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却没想到她会哭。
那傢伙哭脸可是很少见啊。
也就在幼儿园殴打欺负我的傢伙后被斥责的时候,小学时期在路边捡到被弃养的狗后被大人说不能收养的时候,以及一起进入鬼屋后我坏心眼地把她一个人丢在裡面跑掉的时候──还真想起不少呢。
不愧是有十六年邻居关係的青梅竹马。
就算如此这也绝对是十分罕见的情况!
如果一大现在出面说话的话估计会使局面变得更加复杂吧。
还是在这裡静观其变比较好。
不,不是那样的!
把刚刚浮现在脑海裡的想法立刻赶走。
感觉鹰奈情绪已经变得不稳定起来,而铃音则是越来越得意忘形,这样继续放置下去的话,事情会变的很糟糕。
虽然现在还能够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过鹰奈一旦爆发的话,铃音自然不用说这家店也会遭殃的。而且鹰奈本人也要为此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何况现在可是鹰奈把和风浇汁汉堡和剩下一半的猪排咖喱放在一边,眼神兇狠的瞪向对方的异常情况。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鹰奈哭泣的样子。
平易近人,直爽开朗,并且能够吃很多很多的饭这才是真正的你啊!
即使是其他不瞭解她性格的客人,当看到只用手指就可以把铁製品压缩加工的力量时便充分瞭解了她的恐怖之处,三分之一的客人想要尽快从现场离开於是匆匆忙忙地走向收银台。
还有三分之一的顾客对正在发生的纠纷不时会充满兴趣地斜眼偷看著,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彬彬有礼地至少在表面上保持著漠不关心的态度。
「妈妈——、那个姐姐真厉害呀。我也要把叉子弯成球」
「安静点!别用手指著她们」
「好棒啊,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纠葛吧?」
「看来要下起血雨了吧?」
周围那样的状况,两个当事人却一点都不介意。
平常就不太有什麼想法性情不定的鹰奈,即使是初次见面我也能自信地断言她就是无脑行动派的铃音。
也有一部分是大脑充血的缘故吧,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两人都专注於对方才使得她们意识不到周围的状况。
能够让事态好转一些的就只有一大了。
怎麼办?
衝到两人之间吗?
不行。那反而更糟糕。
过度的刺激或许会让鹰奈完全暴走。
悄悄的悄悄的,一大就像老漫画裡出现的盗贼一样的步伐,在客席区绕了一大圈混进了在收银台排队的队列裡。
「那个,对不起。帐单放在那个座位上了,可以悄悄地帮忙拿过来吗?」
在小声地跟服务员耳语之后,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进退两难的处境。
服务员急急忙忙地从两人互相盯视的客席返回到收银台来,并把帐单拿到收银台读取条形码。
只结了自己和铃音两个人的账。
「喂,这边!我已经付过账了!」
大声挥手招呼著。
「誒?好——的!」
听到声音的铃音马上站起来,匆匆忙忙地跑到一大跟前。
「啊!阿一!等,等一下啊!」
「对不起鹰奈!详细的情况之后会告诉你的!之后会做各种各样的补偿、所以现在就先放过我吧!」
鹰奈也正想要追上去,但一大和铃音瞬间就跑到了店外。
「客人,请结一下帐,不然我们会很困扰的」
「等一下!哎?咦?啊啊!钱包呢?为什麼啊?我是不是在哪裡弄丢了?还是忘带了?」
从后面传来鹰奈被困住的声音。
意料之外的幸运。(zero:还是男人哇?)
鹰奈竟然会优先追击而放弃食物的举动让我感到震惊,原本只是想在收银台让她耽误几分鐘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没带钱包。
而且因为陷入到身上没有付账的钱这种直接麻烦,眼泪似乎也缩了回去。
因为陷入到超乎预想的麻烦之中,虽然也有马上回过头去帮她的想法,但现在实在是太危险了。
对不起了,鹰奈。
你暂时就先困在这裡吧。
无论发生什麼事情,你都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也知道不可能一直装作什麼都不知道地逃下去!
拉著铃音的手,一大拚命地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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