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哲明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狰狞，嘴里的怒火完全无法用语言所宣泄。诺顿一言不发的忍受着自己的搭档那不可控制的激动，脸颊有些红肿。
“该死的混蛋！”狰狞无比，卫哲明的语言似乎无法发泄自己的愤怒，他嘴里恶狠狠的说着，紧接着忽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死死的顶住了诺顿的额头。
见到他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诺顿开始紧张了起来。他连忙解释道：“伙计，你不能这么做！我是在为你好！”
“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杀人！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必须这么做！本杰明！有些事情你必须要面对！”诺顿的额头因为枪口过于用力的缘故而隐隐有些发白，他吞了一口口水道：“我们已经在一起合作了三年，三年里你杀过的人难道很少吗！”
卫哲明的喘息依然粗重，他攥着诺顿脖领的手用用了几丝力气：“这不一样！”
“这一样！你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正视自己！”
“我一直都在正视自己！”卫哲明猩红色的眼眸闪烁着，他那握着枪的手指开始颤抖了器来：“我毫不犹豫的面对自己正在杀人！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凶手！”
他的反驳没能得到诺顿的尊重，听闻此言，诺顿那有些紧张的眼眸顿时变得不屑起来。
“你根本没有！你害怕承认自己是凶手！你不想杀那些官员的家属实际上就是你在掩盖自己是一名手上站满了鲜血，不被这个世界所容纳的刽子手而已！你想用这些假象来遮掩你身上丑陋的鲜血！”
诺顿的话语似乎很有作用，卫哲明握着枪的手愈发的攥紧。他想说话，但是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他没有话语可以反驳诺顿所讲。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嘴上这么说着，诺顿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卫哲明的手腕：“实际上在两年前从你杀掉那个孩子开始，你心中就再也不存在所谓的光明了。你和我永远都是一路人。”
仅仅是轻轻一用力，卫哲明那个看似有力的手臂竟然直接被诺顿拂了下来。紧接着，诺顿双手向前一推，后者就好像软绵绵的棉花糖一样直接向后退去。那猩红色的眼眸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但是脸上那副狰狞的表情却逐渐趋归于低沉。
‘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救了……’
‘明明都知道这些都是自己骗自己而已……竟然还一厢情愿的深陷了进去……’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在掩盖自己的罪行罢了……’
这种念头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它们逐渐占据了卫哲明的整个大脑。闪烁着光彩的双眸也渐渐的归隐与死寂。他轻轻的抬起头来，无神的双眼望向蔚蓝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诺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擦掉了嘴角的血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看着自己的搭档那副样子，他心底也是叹息一声。毕竟对方和自己合作了三年，卫哲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精通多个人格的专业情报员，他甚至比卫哲明本身都了解他。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走上前去开解一番自己这个思想容易陷入死胡同的搭档。而就在此时，又是一阵毫无征兆的枪声突然就在两人耳边响起。
“砰——”
这声枪响远远不如之前诺顿的狙击枪响，更不如M82A1的巨响。但是他却是响在自己耳边的。
几乎是一瞬间卫哲明就回过神来，两人猛然转过头去将视线转移到了枪声响起的地方。
那是D56，他正双手举着自己的手枪描准着大楼对面的方向。而那还冒着硝烟的枪口证明，刚刚的枪声就是他造成的。
“你在做什么！”立刻反应过来对方举动所代表的几个含义，卫哲明闪电般抓起了自己手枪，抓枪，举枪，瞄准，一气呵成。他嘴里的话甚至才说了一半，那黑洞洞的枪口确实已经瞄准了D56。
D56却是完全没想到卫哲明的反应会这么大，感受着来自同伙的威胁，他保持着那个持枪的动作一动不动：“如今所见，替你执行任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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