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道术（2 / 2）

金牙婆婆虚弱地躺在床上，道：“胡子，今天起，搬回来住吧。”

胡子点点头。外婆丧失了灵力，自己必须回来保护外婆和表姐两人了，而且可儿也住这，胡子当然愿意回来。胡子说：“好，那我回来睡客厅吧。”

金牙婆婆点了点头，闭目入睡了。

胡子看着熟睡的外婆，心中万分愧疚，不敢再打扰她休息，默默走出大厅，走到表姐房间去看可儿。

只见可儿神态祥和，静静躺在床上，表姐已经帮她擦洗掉脸上的浓妆，可儿的脸庞在此刻看来，反而比化了妆时更加清秀美丽得多。

“不知道和尚什么时候才会教我阴阳穿梭之术。如果可儿现在就能醒过来就好了！”胡子叹了口气。

表姐程嘉欣还在一脸兴奋地用灯泡孵着那个魔兽蛋！胡子好郁闷，胡子对这个表姐完全无计可施。

胡子思索自己只能趁她睡着时把蛋毁掉。于是胡子决定先去出租房那里把东西搬回家来再说。

胡子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早上那个中年鬼魂提到的猛鬼。

“外婆没灵力了，我得要自己去收那个猛鬼了。顺便看一下这六芒烈血印的威力吧！”于是胡子随便拿了几张灵符放进口袋，出了门，打了的士朝住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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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打的回到住处。胡子没有先上楼，而是直接来到了楼下后面空地那个废旧修车厂。

只见六七个鬼魂正飘荡在车厂外面，时而散开，时而又聚做一堆，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胡子走了过去，开口说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这些鬼吓了一跳！——晕倒，现在居然第二次人吓鬼了。

吓了一跳的鬼魂们一齐道：“你是谁？”

胡子叹了口气。这世界上有50多亿人，你认识得完吗？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谁是谁呢？

胡子叹气的时候，一个鬼已经认出了他来。这个鬼就是早上那个中年鬼魂。

中年鬼魂摆手笑道：“你们别慌。他就要是来帮我们的那个道士。”

“哦！你说的就是他呀！”众鬼喜道。但他们看见胡子年纪轻轻，欢喜之余，又不禁有点怀疑胡子的能力。

“说了好多遍了。我不是道士！”胡子不明白，这世界上能跟鬼沟通的难道就只有道士？这些人想法为什么就那么死板？

“不罗嗦了。”胡子说道，“我进去收了他吧。”外婆功力全失，让胡子情绪低落，胡子实在不想再让这些无聊的鬼魂浪费自己太多的时间。

“好啊好啊。”众鬼见他做事干脆，也比较高兴。原来鬼跟人都一样，要求别人做事就要干脆，自己罗里八嗦的就无所谓。

胡子进了车厂，发现众鬼并没有跟进来。胡子这才知道，这些鬼居然害怕自己不够打，收服不了那个猛鬼，反而会连累了他们。

“靠！一群没义气的家伙！”胡子生气道，自己好心来帮他们，他们却连助威都不敢来助一下。胡子生气的同时，也想道：难道里面的鬼真有那么厉害那么恐怖？

这车厂显然关闭了好几年了，里面蛛网遍布，灰尘漫天，只有几个破旧的废铁机械残留在里面。偌大的一个车厂，此刻却显得却空空旷旷的，安静得出奇，连走路都会带出回声。

胡子清晰地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胡子估计里面的鬼也该听见了。

胡子走到车厂正中央，还没看见鬼魂。于是胡子停了下来。胡子想感觉鬼魂的气息。

胡子刚刚想闭目感觉一下的时候，一阵冰冷的阴风吹了过来。胡子立刻睁大了双眼。只见自己面前约三米远处，不知何时已静静飘着一个鬼魂。

胡子一愣，这个其他鬼魂口中所说的“猛鬼”，居然只是一个糟老头子。这糟老头子的头发已经全部掉光，只留着长长的白胡须，身穿一身白色的古代文士服，看模样象个落魄的老秀才。

“你能制造阴风？看来果然是个厉害的鬼魂。”胡子一怔之后，笑道。

胡子笑容的背后，是隐约的担心。胡子根据多年的斩鬼经验，加上从这老鬼身上感觉到的含而不露的鬼气，判断他起码是三级以上的鬼魂。胡子开始后悔带少了道具来。到时候干不过这个老鬼，那就糗大了。

鬼魂不置可否，依旧飘在空中，静静地看着胡子。

胡子开口说道：“唉，想不到你一个糟老头子，还这么喜欢搞事！”

老头子鬼魂突然开口了：“你是来收我的？”这老头子鬼魂身材瘦小，声音却粗如洪钟，把胡子吓了一跳。

胡子吓了一跳之后说：“废话，难道我是来找你聊天的？”

老头子鬼魂突然一笑，老头子鬼魂居然说：“其实聊聊天也不错。”

胡子笑道：“你又不是美女，我才没兴趣跟一个糟老头子聊天。”

老头子鬼魂道：“外表只是幻象，老头子也罢，美女也罢，都只是一副臭皮囊。”

胡子晕倒，胡子道：“看来你生前是研究哲学的。嘿嘿，可惜我对哲学没什么兴趣。所以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了……听着！你要么现在就乖乖地去投胎不要再搞事了，要么就由我来超度你吧！”

见胡子不喜欢聊天，老头子鬼魂看来有点失望，道：“……你真没品味，那算了。……小毛孩，你要来收我？你知不知道，这五百年来，有多少道士曾经想要收我？”老头子鬼魂显然有点轻视胡子。

“五百年？”胡子吃了一惊，胡子叫道，“晕！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老的老鬼！喂，老鬼，你做鬼做得还真上瘾啊，别人死都不愿意死，你却居然做了五百年的鬼还不去投胎？”

老头子鬼魂笑道：“做鬼有什么不好？自在逍遥。”

胡子心中一动，心想他这“逍遥”两字怎么说得跟那个和尚一样。胡子说道：“你自在逍遥当然可以，但是你干扰其他鬼魂的正常生活这就不对了！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算了，懒得跟你废话了，我们还是开打吧！”

老头子鬼魂笑道：“开打？嘿嘿，……五百年来，曾经有十三个道士想收服我，结果，全部被我打跑了。”

胡子鄙夷道：“靠，那些肯定是骗钱的垃圾道士。”

老头子鬼魂不理睬胡子的鄙夷，继续说道：“记得其中一个，是叫什么天什么门的……”

胡子惊讶道：“天门祖师爷？不可能吧，你能打跑天门祖师爷？”胡子当然不信，于是胡子鄙视道，“原来你是个爱吹牛的老鬼。”

老头子鬼魂继续说道：“这个天门，倒是比其他道士厉害多了，他有一个叫‘百鬼封印’的法术使出来，几乎将我打得魂飞魄散……”

胡子真的惊讶了，这老鬼居然连百鬼封印都知道，而且他居然说自己中了百鬼封印还没挂掉？胡子皱了皱眉，不再说话，但也不敢再轻敌，拿出了符咒，凝神准备作战。

老头子鬼魂见他重视的样子，笑道：“你终于开始紧张啦？对啦，现在这副模样，才象个专业的道士嘛。”好象他要教胡子如何做道士一样。

胡子不再说话，这老鬼笑嘻嘻的样子，摆明了软硬不吃，除了一战也没有别的办法！

胡子默念咒语，说道：“你有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厉害，这要验过才知道！看招——烈焰护符！”手中一张灵符朝老鬼打去。

“烈焰护符？”老头子鬼魂见到护符，笑道，“看来你果然跟天门一路，是丽山派的道士……”老头子鬼魂一边说话，一边吐出一口白气，轻轻巧巧地将那灵符在半空打落。

胡子见他居然如此轻易打落“烈焰护符”，暗暗吃惊，这老鬼确实不是一般的厉害！到底这老鬼是什么来头？

胡子摸摸口袋，好后悔自己没带其他道具来，这样很多法术都没法施展了，不过，那些普通的法术对付这个老鬼估计也没什么用。

胡子想来想去，只能用六芒烈血印了。正好看看这个烈血印是不是真的象外婆说得那么厉害。胡子开口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乖乖去投胎，不要再到处搞事害人了，不然别怪我要使出杀手锏了！”

老头子鬼魂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搞事害人，我害过谁来了？”

胡子哑然，胡子确实不知道这老鬼害过人没有。胡子只因为他抢了其他鬼魂的地盘就要把他收掉，这理由的确不是很充分。

老头子鬼魂笑道：“不过也无所谓。……你不是说你有什么杀手锏吗？我倒很想看看。”

胡子没好气地说道：“我还在考虑放你一马算了，你却自己要我动手，那就别怪我痛下杀手了！”

胡子暗自念咒，灵气心生，一股强大的灵气顿时往左掌心涌去。

胡子大声喝道：“六芒，烈血印！”左掌扬起，朝老鬼急速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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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一掌打出，那老鬼居然大吃一惊，叫道：“这难道是……六芒烈血印？！”

胡子惊讶道：“靠，你倒识货！”掌势不停，往老鬼打去。

老鬼脸色立刻变得极严肃，只见他双手合十，大吼一声，全身鬼气一瞬间散发了开来！

这老鬼好强的鬼气！他气息一散发，整个车厂都在一刹那充满了阴森而充满压迫的力量！

胡子掌到中途，突然大吃一惊，因为胡子突然发现自己的灵气运行到了掌心后，竟然只是稍作停留，兜了一圈，立刻又全部折回到腹部天元处了！根本打不出去！

胡子又惊又怒，心想自己不是已经冲破了掌心关口吗？为何这股灵气还是只在体内转悠，根本打不出去？！

胡子着急之余，又是虚空几掌连连劈出！但劈出时架势虽在，却一点威力也没有，甚至连半点风声都没有带起。

那老头子鬼魂却早已架出防御姿势，等了半天没动静，此刻又见胡子脸色变幻，左掌连劈，却半点灵气也没打出来！老头子鬼魂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垂下双手，笑道：“原来你根本不会呀，只不过在装腔作势而已！”笑声之中，全身的鬼气立刻散于无形，车厂内那种惊人的沉重压迫力也一下子再无痕迹。

胡子体内灵气狂催，居然无法从掌心打出，心中的奇怪难以形容。他此刻又见老鬼的鬼气虽如此强大，却收发自如，动则若惊涛骇浪，静则如磬石肃立，不禁又是惊诧又是佩服。

老鬼说话时，眼睛瞄了瞄胡子的掌心，看到确实有一个金色六芒星若隐若现，不禁奇道：“咦，你果然是打通了六芒心脉！但是为何打不出来？……”他捻须沉思了一下，点头道：“是了，你虽然空有一身灵力，却还不会运用！”

“不会运用？”胡子哼道：“我从小就开始学习灵术至今，你居然说我不会运用灵力？”

老鬼双手叉腰，嘲笑道：“嘿嘿，就你学的那些三脚猫法术，也配叫做灵术？只是一些鬼画符的小儿科玩意罢了！”

胡子努嘴道：“靠，看样子你好象很懂灵术？照你这么说，如果我这些是小儿科灵术的话，那什么灵术才是‘大儿科’的灵术？”胡子判断老鬼在信口胡吹，有意刁难他。

老鬼却以为胡子真心求教，笑道：“年轻人好学上进，难得！……普通灵术，大多要借助法具的魔力来释放能量，那便直接落了下乘！所谓高阶灵术，却在于心际的灵力运用，达到了手中无物，心中有物的境界。这样的灵术，要求施法人要有高超的灵力控制能力，其打出的威力不但不比法具类灵术差，而且还要强上好几倍！”

胡子见老鬼一开口就说得头头是道，不禁怔住，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懂道术？”

老鬼嘿嘿一笑，道：“因为我前生就是个道士！”

胡子惊讶极了：“原来你以前是道士？！怪不得你做鬼后还能这么厉害！”胡子顿了一顿，见自己反正也收服不了这老鬼了，不如跟他聊聊天，把他劝走算了。主意已定，开口道：“……问你件事，你做了五百年游魂，怎么一直没有消散？”

老鬼笑道：“吸收游离能量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胡子摇头道：“不对。你的能量怎么可能吸得这么强大？普通鬼魂如果吸了象你这么多能量的话，早就把灵魂的意志挤灭了！你为何一直没有变成怨灵？”

老鬼道：“你头脑果然很简单，居然问出这种傻问题！这还用说吗？——这，正说明了我的意志力是超强的，是挤不灭的啊！”老鬼说完得意地放声大笑。

“靠！少吹牛了。”胡子被骂头脑简单，立刻反击道。

老鬼慢慢从大笑转为微笑，道：“嘿嘿，其实……我是有一桩心愿未了，所以我不能投胎，也不能让自己轻易消失！”

“什么心愿？”胡子问道。刚问出口，胡子就知道自己太八卦了。

果然老鬼不透露任何。

老鬼转移话题，嘲笑胡子道：“你这个臭小子灵术没学到家就想帮人强出头！跑到我老人家面前来献丑。嘿嘿。”

胡子哑然，无言以对。这老鬼的鬼气确实强得惊人，自己就算全副武装过来，也一定打不过他。

胡子道：“算了！反正烈血印打不出来，我也管不了你，你爱住这就住这吧。我看你身上还有道士的品性，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害人！”他见老鬼从头到尾也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想走人算了。

老鬼笑笑，突然叹了口气道：“就这样走了？唉，想不道丽山的传人竟然一代不如一代！上几代在天门手里时还勉强可以撑撑场面，但到了现在，却算是完全没落啦！”

胡子鄙夷地道：“什么没落不没落的，我又不是丽山派的！”

老鬼哈哈笑道：“你不是丽山派的，干嘛要用丽山派的道术？”

胡子一怔，这老鬼每句话都说得胡子无话可说。但胡子可不愿认输，立刻反驳道：“天下道术，大道相通，哪有什么丽山派不丽山派的！”

老鬼一怔，突然哈哈大笑道：“说得好！天下道术，大道相通，又何来门派之别？博览群术，为我所用，这才是自在自我的逍遥大道！”

胡子点点头，道：“说也说了这么多了。我走啦。”他对这个老鬼已经开始失去兴趣了。

但是老鬼对胡子的兴趣却似乎依旧很浓，老鬼问道：“你去哪里？”

胡子道：“靠，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老鬼嘿嘿笑道：“管定了！……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

胡子立刻狂呕吐。胡子吐完，虚弱地说道：“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不仅爱上我了，而且还想跟我回家？”

老鬼点点头，说：“正是！”

胡子狂汗，胡子道：“拜托！给我个理由先？”

老鬼正经地说道：“理由当然是非常充分的！因为我发现你居然具有修成六芒烈血印的慧根！所以我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我生前一身卓越的灵术，全部教给你！”

胡子昏厥，胡子立刻联想起外婆那本厚厚的书来，胡子苦着脸道：“饶了我吧大哥！我现在一听到灵术就头疼死了！”

老鬼嘿嘿一笑不答。

胡子见来软的不行，就生气道：“我一向都是先礼后兵的！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鬼笑道：“想对我不客气？来呀，……你又不行！”

胡子没辙了。老鬼硬要跟着胡子，胡子确实也没办法。于是胡子骂道：“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家伙！靠！”心想自己收了这么多年鬼，现在却被鬼欺负，真是有够郁闷。

胡子走了几步，突然一声奸笑道：“嘿嘿，你想教，可我偏不学，你总逼不了我学吧！哈！所以你还是走吧。”

老鬼也立刻奸笑道：“嘿嘿，你不是很想打出六芒烈血印吗？我教你怎么控制高层次的灵力，我想你不会不愿意学的！”

胡子无语，胡子的确很想知道到底怎么控制高层次的灵力。

“……那你爱跟就跟着吧！”胡子说完，心里暗暗骂道：“奸猾的臭老鬼！等我学会了六芒烈血印，我第一个就拿你来开刀！哼！”

***胡子字典***

*六芒烈血印：丽山派至高法术。其力量源于六芒星的法术原理，以掌通心，再加上鲜血的燃烧！能在瞬间爆发无上限的巨大灵力！

*天元解体：人的腹部体内有一个灵气的结核，叫做天元，人的所有灵气都是从这里产生的。天元的强度决定了人身上灵气的强度。所谓天元解体，便是指施术者以摧毁这个结核为代价，一次性爆发储存的所有潜藏能量！天元解体威力巨大，却也一次性毁灭了施术者灵力的源头，施术者从此与普通人无异，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灵力了。

*天元解体加强版：这跟血尸霸体的原理差不多，灵术施术者使出天元解体后，再以身上精血为媒，交换导引出巨大的灵力，每施用一次，对自身的反噬作用便会加倍。施用三次为极限。击出第三击之后，全身灵力便会全废。

***胡子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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