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身份（2 / 2）

胡子点点头。胡子看着老当益壮的外婆，胡子微笑了。胡子记忆中，外婆一直都是这么硬朗的脾气和身体，她那一股刚强的斗志，比许多年轻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胡子最敬佩外婆的，就是她这一身无畏的正气！

胡子送外婆坐上公交汽车离去后，抬头看了看夜凉如水的天际，沉默了一会，举起右手，在左手的手表上按了一下。那手表“滴”的一声，手表底部慢慢冒出一块精致的小键盘来。

胡子指甲轻击，输入以下内容：

“探员编号1317。9月3日报告：A经武艺检验，已确认化装乞丐身份出现在南庆街的确实为青云派高手，估计是为‘天下第一武道会’而来；B明珠商务大厦，协助诛杀怨灵一只，怨灵产生原因不明；C步行街发现一妓女身份人物，身上带有轻微尸气！请指示。”

胡子点击“发送”，等了约一分钟，对方回复了信息：“收到。请继续跟踪侦察！传令使。”

胡子眉头微皱，心道：“咦？组织这次怎么不给具体资料？”胡子微带疑惑地收起了小键盘。

胡子看看天际。长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自己加入组织已经三年啦！这三年来，自己暗中秘密处理了K市无数的灵异事件，天天忙得精疲力尽，却又不能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身份。连外婆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真的好孤独啊！

胡子摸摸自己的手表，看着上面隐隐刻着的“1317”字样，心道：“据说前面1316位探员几乎全部都已经殉职，如今还健在的只剩几十个了！他们都说自己居然做了三年还没挂掉，真是奇迹！呵呵。这份工作确实危险，这世界上的妖魔鬼怪真是无穷无尽。但是不论再危险，自己却依旧愿意干下去！因为组织的宗旨‘维护世界和平，消灭一切邪恶’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每次一想到自己所从事的是一项多么崇高而有意义的工作，心里那股亢奋的激情就会那么汹涌呢！”

胡子微笑想到这里，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身躯，顿时觉得又精神起来了：“好！现在刚好晚上，就先去调查一下那个自称妓女的性感少女吧！”胡子伸出手，叫了一辆的士，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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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打的来到波澜街。

波澜街这个名字，原意是取自什么，已经无从考究了，但是它自从成为K市一条以红灯区著称的大街之后，那满街清凉打扮、波涛汹涌的小姐们，已经充分印证了这个名字的正确性。——凡是去过那里的人，回来后都会由衷地感叹道：恩，波澜街，确实是波澜壮阔啊……

胡子来到波澜街，突然想起早上看的报纸，一个著名的经济学家评论说，K市经济的繁荣，很大的功劳在于第三产业的兴旺。“第三产业，那大部分就是做鸡的产业咯！”胡子点点头，觉得这个经济学家比较实在，眼光独到，有点佩服。

胡子在一大堆的发廊之间来回转悠，这里嗅嗅那里嗅嗅，然后轻轻松松地走进了一家叫“玉指揉香”的发廊。

发廊柜台后的小老板娘看着这个穿休闲装的小伙子走进来，脸色顿时一变。

小老板娘变脸色的时候，胡子已经看见了她，于是胡子微笑道：“原来你不是小姐，而是老板娘啊。”

眼见这小老板娘年轻娇嫩的脸庞，高挑的身材，白皙如玉的皮肤，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辫，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健康青春的气息。——这个少女当然就是下午在服装店里的那个买衣服的漂亮鸡。

只见她这个时候已经换了一套鲜红色的连衣裙。虽然色彩鲜艳，却终不能掩盖衣服底下一身玲珑的曲线，浑身上下散出一股开朗活泼的动感气质。

胡子定睛仔细地看了看小老板娘的脸，只见她那对大眼睛微带惊奇，却并不慌乱，微翘的嘴角依旧流露着一丝微微倔强的表情，实在迷人之极。

“唉，还真是越漂亮的女人越喜欢做鸡啊！”胡子表情沮丧地暗暗叹息道。

胡子扫了一眼，发现坐台的小姐没有一个及得上小老板娘年轻漂亮。于是胡子又笑了。胡子说：“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小老板娘却还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以为他是称赞小姐素质好，眉毛一挑，微微一笑说道：“肯定没错啦，我们‘玉指揉香’的服务是一流的！怎么样，看上哪个美眉没？”

胡子知道，此刻挑好了小姐就可以带上楼去爽了。但是胡子摇摇头，胡子说：“小老板娘，我要你！”

小老板娘一愣，清秀的眉毛又调皮地一挑，嘿嘿一笑：“好啊，但是我很贵哦！”

胡子也笑：“你这么年轻居然就当老板娘，厉害。我买你整个晚上，多少钱？”

“整晚？……靠！老娘一个钟一千块，一整晚你买得起吗？”小老板娘带着笑容，鄙视地说道。

胡子心道：晕，一个钟一千块？这种小店子普通妓女最多一百块，你再好也不值一千吧。但人家既然开这个价了，自己也确实买不起。

“那就买半个钟吧。”胡子想了想说，胡子口袋里总共有六百多块。

“切！还没听过有买半个钟的！”绝色小老板娘更鄙视胡子了。

倒。胡子没招了。谁叫自己没钱呢？女人是有价钱的。没钱就只能让给别人有钱的上。

胡子正考虑怎么解决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骚味。胡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于是胡子就叹道：“唉，事情为什么总是喜欢变得复杂。”

胡子抬起头，顺着味道看向一个角落。只见那个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完全未满十八岁，满脸稚嫩的表情，皮肤白皙，模样非常清纯，羞答答地坐在那里。那样子哪象个妓女，简直比良家妇女还良家妇女。

但胡子却知道，这种看上去最不专业的妓女其实是客人最多的妓女。因为嫖客一般都会在心里嫌妓女脏，越专业越脏。而这女的这么一副清纯学生妹的模样，那肯定抢手之极。

年轻性感的小老板娘见胡子盯着那清纯美眉看，笑道：“你眼光真不错，香香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啊！”

“香香？嘿。香？”胡子揉了揉鼻子，笑道，“……这个香香出街的吗？”（*“出街”见注解）

“只要有钱，你要做什么不可以？”美貌的小老板娘似乎故意用“钱”字讽刺胡子。

胡子对讽刺没反应。胡子淡淡地说：“好。我六百块买她出街一个钟。”

小老板娘看了看香香，香香默默点了点头，六百块已经很高价了。

胡子没有再看小老板娘一眼，径直挽着香香走出了“玉指揉香”，从波澜街快步走到了隔壁沿湖路的一条湖堤上。这里凉风习习，微波荡漾，加上岸边的垂柳，在夜色和霓虹灯辉映下显得分外浪漫。

香香看着一对对年轻的恋人在湖边漫步，有的当然也搞搞小动作，香香转头对胡子笑着说：“你真有情调！现在的我，感觉好象在大学里，和帅气的男朋友约会呢！”

胡子看着她美丽清纯的脸，微笑道：“说得越纯洁的人，心里越肮脏。”

香香一怔，这才发现胡子有点与众不同。别的客人这时候早就饿狼一样扑上来了，胡子却正象看着一堆大便一样看着自己。

香香强笑道：“你……怎么了？”

胡子叹了口气。胡子突然发现今天自己叹了很多口气。难道生活真是令人如此疲累？

胡子淡淡说：“你现形吧。让我看看你的道行。”

香香一呆，随即笑了笑，说：“原来你是道士啊。你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原形，看来你修为很深呢。……你花钱买我出来，就是为了杀我？”

胡子摇了摇头，说：“我不是道士，我也并不想杀你。我今天已经杀了一个，唉，……我很累。我只是想劝你不要再害人了。看你的样子，起码吸了一百多个男人的元阳吧，你的妖气没有三级也有四级了，如果只为求生，你道行已经很高，没必要再继续了。”

“你真有趣。”香香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跟妖精这么婆婆妈妈的道士！……不错，我已经修炼到了四级妖元，这确实已经能保持我千年不死了。但我吸人元阳又不会害死他，不能算造孽吧！”

“将他们弄成阳痿跟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迟早也会肾枯竭死的。”胡子突然发现香香很讲道理，跟其他狐狸精不太一样。若是其他狐狸精早就二话不说，扑上来开打了。

“我发现你真的很罗嗦，而且很无聊！”香香有点烦，“你要么就收了我，要么放我走。在这里唧唧歪歪讲一大通干什么？这世界吸元阳的狐精又不止我一个，干吗你非要跟我过不去！”

胡子一愣，觉得香香说得也对，这世界这么多狐狸精，自己为什么非要跟她过不去？

“那好，你换一家吧。——我不希望你留在‘玉指揉香’。”胡子道。

“哈哈！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喜欢上了我们的小老板娘，是吗？”香香调皮地笑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怕我的妖气会伤害她？”

胡子晕倒。胡子其实是担心那小老板娘本身就不知从哪染了尸气，再加上一个妖气，那还不得早早没命。——这跟“喜欢”两个字也差得太远了吧。心中这么想，却不便与一条狐狸争辩。

香香见胡子不语，却以为胡子默认了，笑着继续说道：“你居然还要买小老板娘半个钟！我晕。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小老板娘她不是鸡！”

“哦？不是鸡？”胡子对这个信息倒很感兴趣，问道。

“当然啦！”香香点头说，“既然你不收服我，作为感谢，我就告诉你一些有关我们小老板娘的信息吧！”

于是胡子了解到了如下情况：小老板娘真名叫可儿，今年才19岁，刚念K市的“KK大学”一年级，“玉指揉香”是其舅舅所开，她经常过来帮忙打理事务，因为平时喜欢故意穿得很性感又喜欢开玩笑，确实蒙倒过许多不熟悉她的人。

“靠！搞了半天原来只是个小女生啊！”胡子笑道。

***胡子字典***

*鬼眼：金氏斩鬼术中的一种初阶法术。开了鬼眼后可以夜视和看见鬼魂。时效是五分钟。

*怨灵：人体分为两部分，一是肉体，一是灵魂。人的肉体死亡（能量耗尽）后，人的灵魂就会脱离肉体，在空间飘荡，也就是俗称的“鬼”。灵魂也有意识，但是灵魂没有能量，所以普通灵魂对人类是无害的。而且，这些灵魂因为没有能量的支撑，所以不能长期在世上飘荡，它们必须经过阴阳轮回，加入到下一个生命体中，也就是所谓的“投胎”；不愿轮回的，便慢慢随风魂飞魄散掉。但是，一些意志力比较强的灵魂，它们往往不会主动投胎也不会轻易消散，它们会利用这最后一点意识，去强行吸取生人的能量，继续完成生前没有完成的事情，比如报仇、杀人等等。这就是“恶灵”，也就是俗称的“恶鬼”。一般恶鬼在完成心愿之后，意识就会变弱，能量也会慢慢消散，最后还是会入轮回投胎或者消散。但是，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就是有些恶鬼在完成心愿的时候，由于吸收的能量过多过度，这些超过灵魂自身承受能力的巨大能量将完全挤灭该灵魂的意识，使之变成一股凶恶的“无主能量”。这股能量不但会完全无目的地破坏一切能破坏的东西，而且会不断地吸收新能量壮大自己。这，就是怨灵。

*出街：行话，指有些嫖客不愿在妓院玩，而喜欢将妓女带回自己家中或者到别处开房。这种被带出去的妓女，还有一种叫法叫做“外卖鸡”。

***胡子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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