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佟忠皱眉道:“可能是苏北哪里吧,这都快二十年过去了,哪里还能记得那么清楚,当初连人家名字都没问的。”
发布“不想这个了,能见着人家一次,还不就是咱们的福气了……”王夕道,“我刚才说了,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场合表现不一定一样,这就给你举个例子。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是开货车的,四处跑。身上都带着棋,有空就下,就是打发时间呢——快棋都是那会练出来的,想想,半小时就能下一盘……”
发布说了几句,王夕终于说到正文:“那回是去——是苏北吧?拉石头还是石膏,记不清了,装车的时候,我们兄弟就下棋。正下着呢,过来一个老头,放羊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穿得破破烂烂的,具体情况我是记不起了,反正就是往人堆里一扔,根本不扎眼的……”
发布“他就在旁边看……”王夕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抽了起来,“我们就问,老大爷,你也会下棋啊——到什么地方就是什么称呼,现在到了北京,你就得喊老师傅,喊大爷是骂人,他们骂人都是‘你大爷的’……”
发布在众人的笑声中,王夕续道:“不过叫人‘老师傅’这是到哪儿都行得通,但在那地儿我们听别人都是叫大爷,那我们也就跟着叫了。那老大爷就说,会一点儿——可能除了小洪,你们都知道,那会我们几个人都是自己人跟自己人下,谁是什么棋路都很清楚,下起来就跟自己左手和右手下似的,感觉都没多少意思了。于是听那老大爷说‘会’,我们都特别兴奋,就拉着人家要下一盘。我们四辆车要装,还得排队,时间肯定够!”
发布“结果……”王夕这时候已经皱起了眉头,洪术看了佟忠一眼,也是苦笑的样子。就听王夕说道:“那老大爷找了块石头,把头羊一拴,腿一盘,就坐到老四对面了,牵着羊的时候是不起眼,坐下的时候也没显出什么,几手棋一下,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发布佟忠点着头插话道:“二哥说得不错。当时情况就真像那些武侠里写的一样,他那气势让人感到有压迫感……”
发布说着话,他把头偏向洪术:“小洪,这事你可能没听二哥讲过,那老人家盘腿坐下后,除了右手,那身子就是坐正了不动的,一个多小时,跟我们下了两盘,身子晃都不晃,手指一拈就是一个子,手臂一动就摆到棋盘上了,连动静都听不出来——其它的不说,就这姿势、这动作,那就是高人!”
发布“是高人!”王夕把话头又接了过去:“下了两盘,老四一盘,我一盘,全部是中盘负!如果说是被屠龙倒也罢了,可就是平平常常的下,也没见他下什么妙手,只是一回儿一看,盘面就落后多了……”
发布“那布局……啧啧!”像是在说相声一般,王夕一停,佟忠立刻就开始说话:“行云流水,不着痕迹,看起来一点也不凶狠,但就是便宜了,而且让你想攻击也使不出力——绝对是高人!”
发布王夕叹了口气:“可惜啊,过两年再去,就找不到人了。这么又十几年过来,很多记忆也都淡了……”
发布“王伯又深沉呢!”佟玲笑着,好像忘了她找王夕是要批评教育洪术帮她出气的。被佟忠斥了句“没大没小”后,便吐了吐舌头,转身找她的晴姐姐说悄悄话去了。
发布洪术感觉,自己又逃过了一劫。很莫名的感觉,自从下棋输给佟玲后,洪术就觉得这小姑娘很有杀伤力。
发布吃饱饭后,众人出了门去。这是一条巷子,路面不过四五米宽,又被成排的摊位占了些去,于是就显窄了。天元棋社就在巷口,一块招牌从二楼支了出来,横在巷上,看得十分真切。
发布车就停在巷口。没聊几句,就到了地方,又胡扯了些话,清雅的人便上车出发,去了下午的比赛场地。
发布下午的比赛又是回到了静幽道场,不过却不是在大厅了。静幽是租了一幢楼里的二三层,二层便是用来对局的大厅,有时也对外开放,赚点小钱——梁传功如是说。上了三楼,便能看到东头是一间宽敞的教室,讲台、挂盘、电脑、投影仪,家伙什倒是不少;陪了个小杂货间往西,四个小对局室一字排开,上面支的牌子倒没卖弄什么风骚,就是简简单单的“对局室一”到“对局室四”。
发布“不简单啊!清雅这次打入了决赛圈,想必很多人为此大跌眼镜吧?”张八段在教室里笑着,看着参加比赛的队伍被道场里的小棋手引出了门,如此和王夕说着。
发布“哪里,侥幸而已。”王夕笑着,视线却投到了旁边一个中年眼镜男的身上:“赵宫主,今天有没有给你手下打招呼,让他们给我们这新队留点情面?”
发布“得了!”那眼镜男道,“王老板,你那还是新队?这话哄得了谁啊!”
发布这盘棋是张浒没上,听那眼镜男如此说话,他便道:“赵叔,我们这不也算新队吗——有个新队员呢!”
发布那眼镜男是Q市工人文化宫的副主任,也是文化宫队伍的领队,怎么着也算是个官儿,张浒一嬉皮笑脸,他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只是这当头又不能发火,便皱起了眉头:“这怎么说话呢!照这样算,我们年年不都是新队?”
发布“那我们每年更是新队了。”张八段笑着来插话,“不过话说回来,清雅今年的新队员很……威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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