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兄弟开着的拖车来了,车上两口大箱子醒目标注着黑石标志,货品名是T3A-T拼装式轻型防护服,十只装。我兴奋起来,是黑石的贝塔装甲民用版,交上土豪朋友了,贝塔装甲一次就买二十副。
正在把物资都装上车,刘娉说对方来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博士说阿布确实处于静默状态,现在所处坐标位是北4°30.35.94”、西68°25.37.67”位置。
让刘娉打开地图,这个位置在我们东北方向,顺着看去发现是距离乔里伊特镇三百八十公里的迪比锡市,迪比锡地区的首府。把地图放大,坐标点再度精确后指向的是市北郊外的一处荒山。刘娉继续在该坐标点上放大,显示是一片无人区。
我上车找到老巴特,准备告诉他已经发现了人质是线索,却见他正在看新闻。电视里一个大叔严肃坐在办公室里,对着镜头,他痛斥邪教的种种滔天罪行,并发布第113号总统令,即全联邦总动员令和A级战备令,代表全凯塞联邦人民,凯塞联邦政府向邪教宣战,全凯塞联邦正义的人民团结一致,必将取得最后辉煌的胜利……
然后是的新闻都是各个联邦领导人、社会团体、民间组织,知名人士等发表对邪教组织声讨,对凯塞联邦声援和同情之类的声明……
我把事情和老巴特说了,并提议武装完毕后立即北上。
他摇头说现在恐怕没那么容易了,总统发布了备战总动员令,这是前段时间大峡谷与联盟交战中都没有的事。交通管制和宵禁就不用说了,所有外国人都将去就近警所接受登记监控,巴特兄弟俩做为民兵也要回去报到……
妈那个X,我算是服了这个奇葩政府了,当时联盟与联邦战争时他都没想好站在那边,他压根就是墙头草,敌人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当然不会发布总动员令了。现在这个事能都怪外国人吗?老巴特不是说了吗,警察里也有昆兰圣团的人,我就不信邪教里都是外国人,这完全就是平时疏于监管的结果,稀松的自由给了邪教势力成长的沃土,这根本就是推卸责任转移矛盾,操!
物资都搬装好了,所有人都登上车来,面对现在的情况却不知要怎么走了。这时巴特说道:“爸爸,你出面让诺让先生把他们安排进乔里伊特民兵团,然后调拨过去……”
“我正想的就是这事,过去应该没多大问题,问题是以后……”
“我们救出塔西娅他们后马上离开凯塞,至于我们去那里,老巴特先生,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老巴特沉默片刻后同意了并开始联系人。原来他以前曾担任过迪比锡地区预备役战备部长官,负责的就是和平时备战、转战时动员,战时转职的职责。因为凯塞联邦到目前为止没有设立名义上的职业军队,一旦发生大规模战争,在联邦总统发布总动员令后,他这种人就自动转换成当地军事长官对辖区进行军事接管。虽然他早已经退休,不过现任地区武装部的几位长官还是他带出来的,难怪当初布洛欣想打他的主意。
因巴特兄弟亦是当地民兵,老巴特在电话里要求对方下个命令,内容是巴特带上一支民兵小队前往迪比锡外围执行抓捕布洛欣的任务,这样才能一路畅通。而我们当然是顶替掉原来的民兵小队前往抓捕。
巴特兄弟要先去镇武装部报到,一路上行人明显稀少,警察和穿着制服的武装人员多了起来,途经一些银行、电视台、车站等重要部门路口拉起了哨卡,平时播放广告的街头屏幕此刻都在滚动着一系列嫌疑人的身份数据和本地能正常出行的交通路线指引、物资配给点……电视里要求普通市民呆在家里,外国人拨打电话进行登记……路过陨石镇中心时却见这里聚拢着庞大的抗议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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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武装部获得通行标识后风尘仆仆赶回老兵农场,考夫曼早回来通知坎比拉德让老兵们在农舍里武装待命。考夫曼看见车上的贝塔装甲、军用锹等物资,高兴得大喊发财了,老兵们都跟出来,欢声雀跃的爬上车去搬拆那些箱子。
老巴特皱眉问道:“这就是你们的人?”
“是的,你有什么指示?”不知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嫌弃我们?
“你们……真的和黑衫军战斗过?”
原来他看见老兵们此刻扛着那些物资进屋,场面确实跟叫花子抢肉包子有点像。这也没办法,没有利姆,军训军纪基本没人管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还算不算石河军人,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巴特大叔,因为某些原因,我们现在确实有些松散。但是你知道吗,我们曾经在敌后方经历了许多生死磨难,却没有一个是逃兵,和那些躲避战场的逃兵根本就不能同一而语,他们是最棒的战士!”
我说得有些激动了,声音大了一些,或许老兵们听见了,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坎比拉德把手中贝塔装甲放了回去,其余人纷纷效仿,不一会,物资被整齐的归回原处,老兵们默默站列成排,包括考夫曼都高昂着头……
见此情景,老巴特不好意思笑道:“好了好了,小伙子们,这些物资本来就是给你们的,都装备起来准备出发吧……”
老兵们目不斜视,队伍纹丝不动。
老巴特对我干笑道:“呵呵,王,算我错了,确实跟巴特收留的那些大峡谷散兵不一样……”
“过奖过奖……”我得意答道,心下暗喜老兵们争了口气。来到老兵队列前,高喊呈谈话队形,两头的老兵齐刷往前几步,整个队形即成弧形把我围住。
我把这两天外面发生的事简要给他们说了一遍,看见坎比拉德几人脸色有些怪异,便问道:“坎比,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连长,这个……你还是问芬南吧。”
我转头问道:“芬南,你有什么要说的?”
“长官……这个……我觉得不能完全相信电视上报道的……”芬南犹豫着说。
“到底怎么回事?”
在我的追问下,芬南说出了实情,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也是昆兰圣团的人。我有些措手不及,大战前,己军突然出现了对方的人。
我稳下情绪,耐心说道:“芬南,这些人把塔西娅劫走了,我做为一个丈夫,是不是要去追回来?”
他点点头:“当然,长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么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是站在我这一边呢?还是站在昆兰圣团那一边?”
“长官,我是独立连的人,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我的意思是电视上那些报道太过了,我们并不是那种暴力残忍的组织,圣团的教义是平等和博爱,我们追求人性的单纯面……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那你认为会是什么误会?”
“也许这里的圣团与政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演变成冲突。又或许有人冒充圣团做出这种残忍的事……”
“你是石河地区圣团的?这么说与这里的圣团其实没什么联系?”
“嗯。”
我放下心来,道:“那就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去追查看是什么人在搞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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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一走就不打算再回来了,救出塔西娅后直接西去长春地区,中间要穿过茫茫四千公里的塔尔西斯高原,我让老兵们尽量准备食物和水。
又让史派茜给罗德电话,问他车辆准备得怎么样了,没有好车,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得长春。
罗德说只弄到两辆吉普和三箱医务包。我让他马上把车送来老兵农场,我们正在用餐,最多半小时后,老兵们就将全部整装完毕出发。
然而几分钟后他再次来电,说在出城路上被拦下了。我急忙喊老巴特帮忙,他果然有办法,几个电话下来搞定了。
我和老巴特站在车尾,与登车的老兵们一一击掌而过。看着他们身着统一的贝塔装甲,整齐的抱枪坐在两边车椅上,我想起了第一次与他们从石河出征的情形。那时我只是个懵懵懂懂的菜鸟,其中有兴奋,有迷茫,当时的壮志豪情更多的是靠无知的无畏累积而起。然而现在,我没有兴奋,更没有半点迷茫,我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怎么干,只觉得心底由衷的有股夯实的力量,并且我能掌握其中,感觉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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