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我有分身术!”
“分身术?分身术是什么东西?孙悟空那玩意儿?你有分身术怎么白天不分身来看我?”
“我白天太忙了,晚上才有空。边儿,你听我慢慢解释好不好?”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清楚得很!我总算是看透你了!这世上只有刘将军对我好,他虽然很忙,但白天忙这忙那地照顾我,为我请最好的医生,买最好的药,给我做最可口的饭菜,给我讲笑话,陪我聊天,给我解闷……到了深夜,他还会摘支玫瑰花插在花瓶里,让我每天早晨一醒来就能看到它。这些你能做得到吗?刘将军给我的是温暖,让我感动。你给我的只有冰凉,让我寒心!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差点哭出来道:“边儿,我真的有分身术!是军师教给我的!投降曹操也是他叫我做的!玫瑰花也是我摘的!你听我慢慢说清楚好不好?”
边儿冷笑道:“军师教给你分身术?然后再叫你投降?你会把一只鸭子煮熟后再给你的敌人?笑话!荒唐!”
误会一旦成为事实,往往便是难以解释。我正不知怎么说才好,诸葛亮掀帘而入道:“边儿姑娘,潇将军说的都是真话!”
边儿冷笑道:“嘿嘿,你也来骗我?”
刘备也进来道:“边儿姑娘,我可以证明,潇将军和军师说的都是真话。我们叫潇将军诈降曹操,是为了从中夺得传国玉玺,以此号召天下。军师教潇将军分身术,完全是为了他方便回来沟通消息。”
边儿脸色变得很难看,问刘备:“玫瑰花真不是你摘的?”
刘备赧颜道:“边儿姑娘,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根本就不是我!以前我也不知道是谁,今天才知是潇将军哪!正是他每晚回来看你。”
边儿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又是羞又是愧,又是怨又是怒,突然向天大笑几声,掩耳大叫道:“不!我不信!你们合起来骗我!”说完就跑出了营帐,直向旁边山上奔去。我和刘备诸葛亮对视一眼,刘备叫道:“还不快追!”
我追了出去,跑上山找,走断了腿也没找到。我无奈,只得回她的营帐等她。她只是一时太激动,等到平静下来,她自然会回来的。我这样想。
天将亮时,边儿果然回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跑哪儿去了?”
边儿冷冷地道:“我只是出去走走,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我点点头退出营帐,心想道,她能静下心来和我说话就对了,以后慢慢会好的。
52
次日继续行军。当时天已下起大雨,为了不延误战机,行军速度仍是丝毫不减。
我接近边儿的坐骑,想尽办法和她说话,可惜她总用一个“哦”字来回答我。这让我的心跌到了冰谷。看来以后真得多花时间陪她才能使她回心转意了。
我忽然看见了刘备军中的蒯良。他原是刘表的谋士,湖阳港一役投降过来的。记得我当日襄阳之行,曾在窗外偷听到他和刘表及蔡氏三兄弟的谈话,说刘备这边有个人是内鬼,却不知这内鬼是谁。
我好奇心起,便想过去问问她。可惜又想起现在只有刘备诸葛亮边儿知道我诈降的身份,我以一个曹军将领的身份过问别人私事,自是太不应该。我于是把刘备叫到一边,和她说如此如此,刘备点了点头。
当下雨下得更大,雨水扑面而来,冲进了鼻子,士兵们无不叫苦。
前面出现一座大山,中间有一条峡谷。峡谷极窄,只容三人并排走过。大军不得不放慢了行军速度。
我抬头看时,这山上树木极少,奇岩怪石或大或小,参差不齐,全在山上堆着,简直是座巨大的乱石岗。我心道,书上说这种地方容易发生泥石流,今天可千万别出事才好。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这时山上一阵雷鸣般的响声传来,只见半座山像是塌了似的,泥土混和着雨水和砂石一块滚了下来,越滚越快,声音越响,后来许多大石头也被挟在里面,一同滚将下来。刹那间地动山摇。
这时走在前面的是我军的曹昂,他已带领三四百人走进了峡谷。刘备在后面大叫道:“撤!快撤!”我忙下令后撤。夏侯敦大叫道:“快走!”
夏侯敦叫的这“快走”两个字,让我心中一惊。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大军迅速后撤。
可惜曹昂走得太远,加之峡谷太窄,转身颇不容易,泥石流发生时,大家各自逃命,人马自相践踏,最终只有走在后面的三四十人逃了出来。其余人等全部葬身泥腹。大概有半里多长的峡谷被泥石填满。
当下联军后撤半里扎营休息,同时派出士兵轮流作业,以期在最短时间内疏通峡谷。
53
晚上,我想着一件事,想找夏侯敦问清楚,发现他并不在自己帐中。
雨早已经停了,天却黑得吓人。我正觉得郁闷,突然听到了一阵“轰轰轰”的声音,有节奏地自远处传来,士兵们纷纷出营,呼声震天。
我跑出营帐一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一个巨人昂首挺胸迈着大步向大营走来。那巨人有座山高,我们抬起头来,夜幕下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脚有营帐那么大,一脚踏在地上,顿时出现一个一人多深的大坑。
士兵们相顾骇然,不知如何是好。有些人拔腿就跑,以免被害。有些人则是吓得呆在当地,已经忘了是否要逃跑这回事了。
不料那巨人并不来踏军营,只是走到峡谷旁边,用手指在峡谷里挖掘了一阵,把填在其中的泥土砂石掏出来,复又砌在两边山上。不一会儿,峡谷已经疏通,显然也比以前更加宽敞了。
那巨人见事已办妥,拍了拍手,想要拍尽手上的泥土。不料他这一拍,空中顿时下起了一阵泥石雨,不少营帐被毁,还有几十名士兵被碎石击中身亡。
那巨人不再理会,向来处走了约摸一里,倏地不见。
士兵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是巨灵神下凡了,有的说这是传说中的泥人,各自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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