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人再也没有那份闲逸,脸色一惊一咋,但似乎令他惊诧的并不是风隐那迅猛一拳的威力。他并没有闪避,右拳也是挥出,轻飘飘地硬撼风隐那一拳。
轰地风雷交击声传来,那一拳互击,电光四溢成流光般眩目,但转瞬化为荧火四射闪开,飘散空中,宛若天女散花般。风隐闷哼一声,嗓子一甜,胸中积郁无比,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倒飞出去。
刚一落地,不等他有所行动,四周青草抖动,攀着他的身子一阵疯长,转瞬间粗如手臂,韧似牛皮,将他牢牢缚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这显然是那个御灵士的杰作。其实,就算不被缚住,风隐也未必能爬的起来。
刚才那一拳击中,好像撞到一只铁椎,无匹的罡气硬生生地被铁椎钻开,贴着锥面消散在空气中,浑不着力,已经让他难受到吐血。可那椎尖集聚的真元力,霸道之至,沿着手臂袭向心脏。但是不知为何,那道真元力仅仅攻至肩椎,就自动消散。否则,此刻他肯定心脏爆裂而亡。
大人脸上神情复杂,阴晴不定,站在那里想了半天。然后朝着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御灵士招招手,又示意刘洪看住风隐。
御灵士是个比风隐大了五六岁的年轻人,瓜子脸极为秀气,瘦瘦的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脸形眉目,竟然便是当年客栈院子里老鬼遇到的那个秋儿。那这个壮年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自然便是当年那三个人里面的杨总管。
年轻人显然明白了大人的意思,默不吭声,两手翻空,虚画一圈,这才说道:“毅伯,晚辈已经布下了隔音结界,您有什么事请说!”
“公子,出门在外无须客气。你看到刚才他那一拳了?他也姓风,公子你怎么想?”毅伯问到。
“好的。我知道毅伯心里想着什么,其实我的看法也是一样的。”公子叹道:“他又不是第一个,倒也没什么稀奇。”
“唉!你们家族的事我不好评论,公子你说怎么办?这次不知道是哪个在外面留下的种,那些老家伙极为护短,这你是知道的!”
“家族蒙羞!”公子咬牙切齿,愤恨不平地道:“可怜三十……”
话说了一半又像想起什么,摇头不语半天,这才又道:“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看他也很争气,怎么着也好过那个混蛋!我说还是放了他吧,免得将来引起家族纷争。”
毅伯点点头,说道:“放那是自然要放的!只是有些事情还不大明朗,应阳府这里形势诡异,并非只有我们这一路人马。最好还是等到良家离开了,再放他回去,免得他卷入其中,徒生事端!”
“是啊!只以为消息隐秘可靠,却不料另有几路人马,该是其他四王的人吧。这其中怕是有些问题,我心头只是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公子抬头望天,皱着眉头,显得忧心忡忡。
“对了,毅伯!无影刀裂体无形,创伤极难愈合,你为何对他使用?这次只怕是伤到他了……”
“你风家的电光拳哪是那么容易应付的。这小子的真元力极为怪异,若不是毅伯临时加了几分力,只怕还收拾不了他。再说,这也未必是坏事,他太傲了,分不清形势,一昧胡来。这次杀杀他的锐气,对他以后也有帮助。放心吧,毅伯有分寸,他不会有事的。”
风隐很快恢复过来,此刻除了身子有些无力,并无其他不妥。他挣扎了几下,试图挣断缚在身上的怪草,但终究还是放弃了。那青草极为怪异,似乎有生命般,越挣扎就缠绕的越紧,长的越是粗壮,几番挣扎,自己都快被勒断气了。
自始自终,刘洪只是站在一边,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挣扎的风隐,完全没有任何出手阻拦的意思,这草缚术的特性他极为了解,御气士只有凭借敏捷的身手尽量避开,一旦被其缠上,惟有使用真元力爆出体外割裂脱困,不过能那么熟练操控真元力的,至少也是大师级的御气士了。
撤除结界的年轻御灵士依旧站在那边不声不语,大人走了过来,刘洪收敛笑容,一副神情凛然的样子。
“年轻人,你这身修为不俗,谁教你的?”大人目光炯炯,锁定风隐双眼。
“叔叔教的。”风隐目光毫不回避,回答的更不迟疑。
“你叔叔是谁?”大人迅速又问。
“不知道……”形势比人强,风隐实话实说了,自己确实不知道老鬼是何方神圣。
“他是哪里人?”
“不知道……”
风隐只觉糟糕透了,这样的回答任何人都会判断为不合作。可壮年人似乎颇为满意,他站起身子,向着不远处的年轻御灵士微一颔首,喝声:“刘洪,带走!”
刘洪一脸狞笑,走近风隐,大手伸到风隐脖子后,大拇指和食指双双扣着他耳后一寸,两指内收,劲力吐出,风隐头一歪,沉沉地晕了过去。
刘洪这才扛起风隐,跟在大人身后,几个起落,奔向禹河方向,融入茫茫夜色之中。
年轻御灵士也一挥手,一阵轻风护着全身,就那么飘飘然腾空而起,御空而去。
此刻风隐若是清醒,必然感叹,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井中观天!这应阳府实在是太小了,早应该出去闯荡一番。其实这也怪不得他,洪荒历1800年之前,修炼方法大都掌握在各地名门望族之中,世代相传,民间极为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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