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去报仇了,我们远走高飞,找个清静的地方,厮守在一起,永不分开。”
“不行,现在是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毁了一个丐帮还不够,还要毁飞龙帮,金剑盟,咱们斗不过他的,他手里有雪域流星,还有许多高手在他身旁,你怎么杀他,不说江心月,光骆天涯,姬灵凤,商家二佬,哪一个你有把握赢他们,咱们还是放弃吧。”
南浦云望着江雨萍哀求的眼神,心中一酸,站起来,一把将江雨萍搂在怀中。
“谁!?”南浦云轻喝道。
“南兄,咱们不期而遇,真是有缘。”窗儿开处,钻进一个人来。
“陆长风!”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南浦云和江雨萍连忙分开。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南浦云神色不安地问道。
“南兄要借刀杀人,我这把刀怎能不到这里来。”陆长风笑道。
“刚才我们的那番话你都听到了?”
“是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不得已。”南浦云说罢低下了头。
“大丈夫,自己的仇应当自己去报,你害得这么多人为你丧命,还说是不得已。”
南浦云沉默了。
江雨萍冷冷地望着陆长风,道:“你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这位就是嫂夫人吧?”陆长风望着南浦云笑问道。
“是的,我们成亲已经有四年了,不过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年。”南浦云道。
“噢。”陆长风又问道:“孩子呢?孩子在什么地方?能否让我看一看?”
“在这里。”南浦云走到床沿,撩起床帏道。
陆长风走过去看了一眼,笑道:“真好看,酷似其母,南兄真有福气。”
“有什么福气,这孩子虽然长得好,可却是个天聋,什么也听不见。”
“啊!怎么会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
“找大夫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但都束手无策,唉!”南浦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雨萍怒道:“陆长风,你说够了没有?”
“说够了。”陆长风笑道。
“那就请走吧。”
“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有人要留客,江南人的好客,我今天才算是领教了。”
“谁留你了,你走吧!”江雨萍打开窗户,只见窗口冷冷地站着一个人,手执一柄黑黝黝的利剑,正是断肠剑,骆天涯。
江雨萍忙打开门,也吓了一跳,门口站着江心月和姬灵凤,江雨萍忙又将门关上。
“家里来了贵客,也不说让我们见见。”江心月一脚踹开门,说道。
“江公子,别来无恙啊?”陆长风笑道。
“客气了。”
江心月望着南浦云,笑道:“今天,南帮主大驾光临,我江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南浦云望了一眼江心月,道:“你几时学得油腔滑调的。”
江心月也不生气,笑道:“这里非延客之所,请到厅里叙话,两位请。”
陆长风大摇大摇地走了出去,南浦云在后跟随。
众人到了前厅,骆天涯守住舱门,姬灵凤守在过道口,厅中两条路全被封死。
“请坐。”江心月让道。
“谢谢。”陆长风坐下了,南浦云一言不发,坐在了陆长风身侧。
“两位到此有何贵干哪?”
“找你聊聊。”陆长风笑道。
“陆兄能有如此雅兴,真是难得,不如请到寒舍小叙,你看如何?”
“拂水山庄,我慕名已久,却从未去过,既然江兄请我去,焉有不去之理。”
“那好,开船!”江心月吩咐道。
“慢着!”南浦云站了起来,道:“要动手便动手,假腥腥客气什么?”
“大师兄,现而今当了帮主了,脾气也变大了。”江心月笑道:“你打得过我们吗?”
“打不过也要打!”南浦云拨出佩刀向守在门口的骆天涯连攻了几招,都被骆天涯一一挡了回来。
陆长风望着这一切,不动声色,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茶。
南浦云急道:“陆长风!你还有心思喝茶?”
“反正也走不了,不如喝茶。”
“你我力拼,杀不了他们,拼出一条血路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门外的甲板上还有两个高手。”
“谁?”
“还有谁,商无殃,商无祸呗。”
南浦云不说话了,拂水山庄除了江贤没到,其他高手均在这里。
陆长风又喝了一口茶,突然变色,猛地将茶碗掷在地上,一伸手向江心月的面门抓去。
江心月举起右臂格挡,虽然挡住了这一抓,但袖子被撕破,右臂流出了鲜血。他忙站起身来拨出佩剑向陆长风猛刺。陆长风一转身,脚一抬,他刚才坐的那把椅子正好挡住了这一剑,椅子却被劈碎。
江心月一脚踢开椅子举剑又刺。陆长风抄起水壶向江心月掷来,江心月低头闪过,水壶撞到墙上,粉碎。
陆长风环顾四周,只要见到能掷的东西都向江心月掷去。船舱内“劈啪,哗啦”之声不绝。这已不象是武林高手在过招,倒象是市井无赖在厮打。
江心月正东躲西闪,这是门口闪进来两个人,正是商无殃,商无祸。他们双手齐施,陆长风掷过来的东西,全被他们拦截在了空中。
陆长风指着商家二佬笑道:“挨千刀的和没鼻子的,你们两个站在舱外不冷吗?进来坐坐。”
船舱内一片狼籍,已无处可坐。
南浦云不解地望着陆长风,不知他要干什么。他的一只手紧紧握着佩刀,随时准备拨刀出击。
江心月站直身子对陆长风道:“你的暗器手法并不怎么高明嘛。”
陆长风笑问道:“这是暗器吗?这是你们家的东西啊,我砸你们家的东西,你还怨我砸得不够高明,喂,你是不是神志不清啊?”
江心月气得说不出话来。
商家二佬见屋里已无物可砸,呆在这里已无事做,便要出舱。
“喂!挨千刀的。”陆长风喊道。
“我有名字,下次不许你叫我挨千刀的。”商无殃怒道。
“噢,好,商无殃,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快说!”
“我还有二百两黄金的银票在你手里哩。还我吧。”
“我什么时候欠你的?”
“你怎么翻脸就不认账,我要娶你那个宝贝女儿,给了你二百两黄金做聘礼,你的女儿没有嫁给我,聘礼也不还给我,我倒好,落得个人财两空,唉!天下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商无殃冷冷地道:“你都是要死的人了,要钱又有何用?”
陆长风笑道:“许多人都说我要死,我却到现在还活着,没有把握的事就不要说。”
这时从舱外奔进来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对江心月道:“少庄主,不好了,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从少夫人房里出来,抱着少夫人跳下一艘小艇跑了。”
江心月怒道:“还不快追!”
陆长风笑道:“追不上的,这里到处都是船,大船哪及小船转弯快,奔行迅速。我最担心的不是你们能追上小船,而是商家二佬的暗器伤着九爷的掌上明珠。”
江心月咬牙切齿地道:”原来你到这里来是为了劫走香香。”
“很对!”
“你砸碎屋里的东西是为了引他们两个进来。”
“你很聪明。”
江心月冷笑道:“你以为你得逞了吗?”
“不,是成功了。”陆长风更正道。
江心月哈哈大笑,他突然止住笑,对陆长风道:“没有了香香,你们两个也同样可以做人质。”
陆长风道:“我们两个可没有香香那么温柔听话。”
江心月道:“我会让你们听话的。”说罢向站在陆长风身后的姬灵凤使了个眼色。
只见姬灵凤宽大的长袖儿一扬,一股粉红色的烟雾喷到陆长风和南浦云的面前。
陆、南二人刚想避开,只觉四肢酥软无力,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昏沉中,陆长风隐约觉得有人伏在他肩头哭泣,他睁开眼,轻声问道:“是谁在哭?”
“是我。”那人止住泪,抬起头望着陆长风。
这里四壁全是木板,没有窗户,墙角点着盏油灯,一灯如豆,散着昏黄的光。
陆长风借灯光望去,只见眼前跪着一个小姑娘,红润的脸,妩媚的眼睛。眼睛里含着泪水。
“江雨燕?”陆长风笑道:“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江雨燕侧过头去,拭了拭泪,又转过来,对陆长风道:“你又骗我!”
“怎么是又,我只骗过你这一次。”
“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想找到你,不这样我怎能找到你呢?”
江雨燕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我跑到你那只摆着大棺材的船上时,你一定在旁边看我。”
陆长风点点头。
“你看见我哭,一定在旁边偷偷地笑。”
“没有!”陆长风冤屈地道。他看了一眼四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船的底舱。”
“怎么这船晃得这么厉害?”
“也许是起风了。”
“现在船行到哪里了?”
“运河。”
“还有多少时间到太湖?”
“两个时辰。”江雨燕说罢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拉起陆长风的手,陆长风的手脚被一种青丝织成的带子缚住。
江雨燕想解开那个结,却怎么也解不开,急得额头上流下汗来,解了半天没有任何进展。
陆长风望了一眼江雨燕,眼中尽是怜惜,他悠悠叹道:“这结叫千千结,你是解不开的。”
江雨燕抬头看看陆长风,她似乎觉得这话里面还有深意,但她没时间细想这些情话,从靴子中拨出一把匕首,想去割断那丝带,割了十几下,丝带丝毫无损。
“这丝叫情丝,你怎能斩得断呢?”陆长风两眼深情地望着江雨燕。
“你们要说什么悄悄话,最好先把我的耳朵堵上。”躺在墙角的南浦云坐了起来。
江雨燕对南浦云道:“姐夫,姐姐让大哥给捆起来了。”
“不错,是的,是让我给捆起来了,现在我连你也要捆,没想到,你也吃里扒外。”江心月从舱门口悠闲地走了下来,身后跟着骆天涯和姬灵凤。
“你敢捆我?你捆我,我,我今后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大哥了。”江雨燕举起匕首向后边退边道。
江心月向姬灵凤招了一下手。
姬灵凤便向江雨燕慢慢走去。
江雨燕飞身举匕首便刺,被姬灵凤一把夺过,反手抓住江雨燕的左臂,扭了过来。
“捆上!”江心月命令道,同时抛过来一条丝带。
姬灵凤将捆住手脚的江雨燕抱上了甲板。
你们还能再活两个时辰。”江心月说罢,转身就要走。
“江兄请留步。”陆长风道。
“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想吃些好东西,再喝点儿酒,壮壮行色。”江心月笑道。
陆长风摇摇头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江兄。”
“讲吧。”
陆长风举起被缚的双手道:“这千千结是谁打的?”
“我,怎么你也认得这千千结?”江心月问道。
“请问江兄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父亲,他只教给了我,在我很小的时候。”
“谢谢,没有了,你可以走了。外面风大,走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好。”
江心月愣了愣,走了上去。
陆长风望着墙角的油灯,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南浦云问道。
“我在想你师父,你小的时候可学过这千千结?”
“没有,师父没教过我。”
“小的时候师父待你好吗?”
“小时候师父待我和其他的几个儿女一样,我也管他叫爹,长大后他才跟我说,我是个孤儿。”
“这么说,待你不错了?”
“是的,我十九岁那年,师父将师妹许配给我,我们过了一年的快乐日子,还生了一个孩子,我很感激他,可是后来,那天……”南浦云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扭曲,现出痛苦不堪的神情,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那天,我在月下练剑,练完之后就回房睡觉,我看见他,他把雨萍按在了床上……”南浦云低下了头,过了半晌,道:“他见我来,仓皇地跑了,我几次想杀他都未得手,他的武功高我太多,他自知羞愧,捉住了也不杀我,我便逃离了拂水山庄,投靠了丐帮,认南方岳做了义父,我本来想借助天下第一大帮的力量帮我报仇,没想到却把他们给害了。”
“都过去了,不必再提。”陆长风劝道。
船在微微的摇晃,隐约能听到船儿破浪的声音。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陆长风又问道:“你和江心月的武功谁更高一些?”
“不好说,我们两个各有擅长,我更迅猛些,他却比我灵巧。
“噢。“陆长风又陷入沉思中。
“你在想什么?”南浦云问道。
陆长风不答反问:“你想不想学这千千结?”
“怎么你也会打这结?”
“是的,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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