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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为谁轮回(1 / 2)

人世间,充满了太多的无奈。年少时的纯真为什么却注定要受伤?朦胧而温暖的思恋,为什么却注定要失去永恒?我千回百转的爱情,为什么却注定生生死死、梦引魂牵?

“流泪了,受伤了,曾经发誓不再去爱,为什么又一次为爱轮回?”十七年后的一个清晨,我站在澜沧江边自言自语。

昨天,有位叫辛连心的女孩在操场上递给我一只千纸鹤,并悄悄地告诉我:你很酷,我很喜欢你。

我望着她白白胖胖的小圆脸说:“如果你的体重减在50公斤以下,我可以考虑你做我的女朋友。”

于是,一个消息不径而走:高三班的头号帅哥拒绝众多漂亮女生的理由是因为她们身体超重。

接下来,一群瘦得像竹竿一样的女孩将各色纸条通过各种途径塞满我的抽屉......天啊!我招惹谁了?竟让如此多的情书对我狂轰乱炸。

周末回家的路上,辛连心像跟屁虫一样赖在我自行车后座上。我说:“美女,你妈有漂亮的宝马香车你不座,座我这破自行车上多掉价啊?”

“谁叫我爱上了你呢?思凡哥。”

“啧!”|我感觉一条毛虫在胸口爬走,“别这么说了,连心妹妹,你永远是我可爱的小妹妹。”

“用词不当,应该是亲爱的小妹妹。”辛连心瞎说乱嗔。

“连心,如果你再敢跟我乱开玩笑,当心我告诉你妈,要知道你爸和我爸是亲兄弟,世上哪有堂兄妹谈恋爱的?”

“哼!我妈早就告诉我了,你是我伯伯十七年前在街边捡来的,谁也不知道你来自何方。”

“你......”我停下自行车,转身惊讶地望着辛连心,“你说什么?请你再重复一遍。”

“我可以爱你,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不信我可以跟你到医院做鉴定。”

“你骗我!”我愣愣地望着她。

“我没有骗你,全镇人都知道这个秘密,只是没有告诉你罢了。”

自行车缓慢地在小镇的街道上行走,一个不起眼的鲜花店传出歌声,辛连心拉住我要我给她买束鲜花。

我一脸无奈的走进花店。店主放下琵琶,微笑着立在我身边,她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我,瞅得我心里有些发毛,我侧目瞟了她了眼,是一个长得很丑的女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粗黑,额头高高鼓出两个大包,只是一双眼睛略微有点神采。

辛连心拿了一把勿忘我的花,问:“老板,这花怎么卖?”

店主好像没有听见,只是轻声地问我:“喂!你是木叉吧?”

“关你屁事?”我白了她了眼。

“他叫辛思凡,是我哥哥。”辛连心接过话题。

“哦!难道我认错人了。”店主望着我自言自语。

“喂!你这花怎么卖?”辛连心又一次崔问店主。

“不卖。”店主没好脸色,眼睛在我身上贼溜溜地转。

我拉着辛连心飞奔走出花店。身后琵琶声依然飘扬,我听见店主在唱:“你是我穿越千年的思念......”

回到家中,我独自闭上房门,倒床便睡。睡梦中我看见自己来到东湖岸边,湖中的荷花正傲然开放,一条长廊连接湖中的赏荷亭,亭子边站着一位女孩,长发飘飘,一袭白长裙裹着那身曲线优美的冰肌玉肤,两条白莲藕一样的手臂随意垂在风中,映着身后远方的蓝天白云,宛如仙女临风,裙裾飘飘。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口,我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又一次重复了那多少夜里重复过的梦。梦中的人儿,你在何方?为什么总在我的心海游荡?是因为爱?是因为恨?是因为前生五百次的回眸凋落你身旁?注定我今世为你困惑,为你彷徨?

“长发挡住了你的脸,我无法看见我的笑颜。曾经一起漫步过的校园,淌过流泪的岁月,榕树已苍老了容颜。明知道你我注定要分离,为什么上天还要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窗外,老父亲独倚琵琶在唱一首我已经耳熟能详的歌,我默默走近他身边,发现他已经老泪纵横。

他把琵琶交给我,伸手示意我扶着他站起来。他走到屋前的榕树下,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一滴泪珠滚落在地。我知道老人的悲哀,我知道他年青时是某中学的一位音乐教师。他爱上了在该校任教的漂亮女教师雨星,而正好该校校长的儿子也正在追求她,便卑鄙地将一支金笔悄然放进他的口袋,诬陷他盗窃。并恶意指使人打断了他的右腿,而雨星就在保护他的过程中被歹徒乱棍误伤了头颅至死......恶人虽然伏法了,但他却落下了终身残疾,心爱的人和他生死两分离......

老人回头慈祥地望着我,说:“思凡,我要走了,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你不必怀疑,不必悲伤,因为我已经是癌症晚期,所剩的日子不多了,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你是我十七年前的一个清晨在街边捡来的。当时你身上除却一块小小的玉佩,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交给我。

我接过玉佩,发现这块玉佩晶莹剔透,而且泛着朝霞般的红光,他继续用颤抖地声音对我说:“你看,这块心形玉石背面刻有两个字:‘惠岸’。当时我思索很久,惠岸应该是个神名,观音菩萨座前男童木叉惠岸行者。那么,你为什么坠落人间呢?是不是因为思恋凡尘?所以我为你取名辛思凡。”

老人说着身体无力的向后倾倒,我连忙把他抱进屋内简易的木板床上,他目光无助地望着我,慈善的双眸中泪水溢出了眼角,他说:“孩子,我要走了,不要埋怨我没有送你去上大学,以后你要好好做人,遇到伤心的事时,不要哭泣,要知道你是男人,坚强的男人永远没有流泪的时候。”

老人的病情开始恶化,我日夜守候在他身边。学校,对我来说,已经只能远远的遥望了。

我,辍学了,老人不久也离开了人世,他没有给我留下什么,留下的只有一身债务和那把饱经沧桑的琵琶。十七岁的我,除了生活赋予的苦难,我一无所有。但我没有落泪,我相信坚强的男人永远没有落泪的时候。

街头的阳光下,我怀抱琵琶,把忧郁的眼眸藏进乌黑的流海。面对大街上来往的行人,我把琵琶拨响,我唱:

“当飞花飘落风中,不要问,谁在悲伤?当你家的孩子还在怀中撒娇,是谁家的孩子已经流浪他乡?我把头埋得很低很低,请不要试图看见我的脸,不是因为我不够酷,也不是因为我不够帅,只是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深情的眸中已泪光点点。”

善良的人们把一片片小票抛到我的脚前,我感激地向他们鞠躬,再鞠躬,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我沦为一个流浪歌手。

我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大街,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城市,就在我十八岁的那年春天,我来到了江城,在东湖边一条繁华的街道,我拨亮琵琶,对着匆匆行走的脚步,我唱:

“不要问我来自何方,不要说我帅,不要说我靓,不要把多情的眼神遗落我身旁,不是我不懂风花,不是我不懂雪月,只是我害怕......爱,也是一种伤害。假如你,对我情有独钟,那么,千万别爱我,因为我柔弱的心,已承负不起你沉甸甸的情。阵阵香风吹过,我只有把长发挡住忧伤的眼眸,心中暗暗叮嘱自己,千万不要哭,但我已经感觉,我本多情的眼中,已泪光点点。”

一沓百元大钞塞进我的上衣口袋,我惊诧地抬起头,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那似曾相识的眼中泛着暖暖柔情。我礼貌地向她鞠了一个躬,说声:“谢谢!”

她微笑地点点头,问:“帅哥,如此才华横溢,怎么落得这般模样。”

“这叫命运!”我重重甩给她一句,转身调头就走。

“请留步,孩子。”女人追了上来,“如果你愿意到我那里去唱歌,我每月付你两万元工资。”

“真的?”我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她,他春风满面地脸上写满真诚。

“当然是真的,我是前面一家咖啡厅的老板,我那里正好缺一位歌手。”

“哪家咖啡厅?”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继续追问。

“海豚之恋。”她随手招来一辆小轿车,领我来到海豚之恋咖啡馆。

店子装修得古朴典雅,略微阴暗的光线给人一种怀旧的感觉。她把我带进她的办公室,办公室正面墙上挂一副大大的男孩画像,我瞟了一眼,好像镜中的自我。

服务员端来两杯浓郁飘香的咖啡,我和她隔着办公桌面对而座。

“你叫什么名字?”她端起杯子,微笑着问我。

“我叫辛思凡。请问老板如何时称呼?”

“我叫李春红,你以后就叫我春红姐吧。”

“你认识他吗?”她指了指我身后那张画像。

“不认识。”我扭头看看画像摇摇脑袋。

“他叫程杰,这家咖啡馆十八年前的老板。”

“这么年轻的老板?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是的,他是很优秀,可惜十八年前的一天夜里他突然失踪了。有人说他在东湖赏荷亭引火**了,可现场找不到焚烧的痕迹。”

“我怀疑他一定是去了哪个神秘而遥远的地方。相信他有一天终会回来,于是,我就从一位叫沉思的女人手上买下了这家店子,并以未婚妻的身份暗中赡养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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