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开始翻阅当月营业的账本，营业的收入就像海上的波浪，起起落落，生意，从开始的红火转为平淡，甚至出现轻度的负债。我叹了口气，拉开厚重的窗帘，都市的繁华和喧闹也随之扑面而来。生活啊！总是充满迷茫，面对困难，难道我会放弃初衷和梦想？
门开了，李春红推门走了进来，随后顺手把门关上了，她迫不及待地告诉我：“杰，我昨夜看见彩霞和舒伟在东湖边漫步。”
“不会吧？”我惊讶地望着她，“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是啊！我看错人了，我看你是喝了彩霞的迷魂汤。”
“什么意思啊？”我怔怔地望着她。
她翘起了二郎腿，吩咐道：“去给我烧杯咖啡，我有重要话要对你讲。”
我转身为她泡了杯速溶咖啡，催促道：“大姐，你说话就不用兜圈子了，直说吧？”
春红喝了口咖啡，慢慢放下杯子，说：“杰，你这个猪头，都说人生如赌场，在这个赌博游戏中，如果你抛不开世间所有的爱和恨，那么，你一定输得很惨。现在，现实在你生活中实现了吧？一个初恋的女友，既不是你的唯一，又不是她的第一，你却要拿一生的时间来遥望那远去的时光，关于彩霞，我搜集了她很多的故事，在读初中时，她就和小她两岁的小男生谈恋爱，经常逃课，和那个小男生鬼混，直到有一天彩霞的她妈把他们堵在那个小男生家门口，重重赏了那个小男生两耳光......彩霞因此转学了，那个小男生则从此游走江湖。”
“那后来呢？”
“后来彩霞在恋爱学习两不误的理念下完成了学业，并遇上了蓝田，步入婚姻的殿堂，终于修成正果。”
“那你怎么又说昨夜看见彩霞和舒伟在一起？”
“魔鬼和天使总是在世间同在。”
“那你认为彩霞和舒伟谁是魔鬼？”
她继续埋头喝咖啡，答非所问地说：“你认为舒伟长得帅吗？”
“帅！倾城绝色。”我想起舒伟那张酷而有形的脸。
“聚情与色于一身的魔，有多少天使不会为之堕落，更何况彩霞？”
我想起给彩霞的那一百万元钱，不免有些心痛。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呢？”我迷惑地望着春红。
她继续埋头喝咖啡，反问我：“你知道彩霞初恋的小男生是谁吗？”
“是舒伟？”
“你真聪明，你知道男女在生理和心理上的差异吗？”
“略懂一二，望大姐不吝赐教。”
“你知道彩霞为什么喜欢你吗？”
“不知道。”
“女孩往往把初恋的男友当作自己的王子，恰巧你有一张和舒伟一样酷的脸，所以彩霞因此爱屋及乌的暗恋于你。但是，女人对第一次发生关系的男人在肢体上很容易产生依赖，聪明的男人都知道，为此他们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女孩的第一次......而女人却往往深陷其中，以为那就是爱情，彩霞就属于这一类傻瓜。”
窗外突然闪烁一道耀眼的闪电，接着一声轰雷震撼着我迷茫的空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爱你。”
“千万别爱我！如果你爱我，我的眼泪会无处可藏；如果你爱我，我的心口会又一次受伤；如果你爱我，我会痛断柔肠！”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花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
“这也许就是我们的结局，没有天长地久，没有海誓山盟，只有我们曾经在校园林荫小道上的牵牵手......一段永恒而浪漫的回忆。”
“你......”春红推过杯子，眼睛里充满了失落。
我转过脸去，一颗泪珠悄然滚落下来。
送走春红，我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哭得泪流满面。命运啊！为什么总是叫人心疼？你爱的人总是和你擦肩而过，你不爱的人却总是对你柔情万种。
夜幕降临的时候，彩霞来了。她的不期而至让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给我带来了一丝欣慰。
她总在靠窗户的桌边和我面对而坐，手里的勺在杯中搅起一圈圈的涟漪，随着那一圈圈荡漾开去的波浪，她那百无挑剔的脸上微笑也开始逐渐荡漾。
“杰，这段时间在忙啥？想我没？”
“哪有时间想美女？这段时间生意淡得惨。”我慢慢抬起眼睛注视着她的双眸，暗示她那一百万元我也不容易。
“做生意都是这样，总是起起落落。”
“你最近看见舒伟没有？”我转过话题，单刀直入。
“没有......”她低下了头，慢慢吮吸着咖啡。
“听说舒伟是你初恋的男友，而并非你曾经告诉我的那个偶然相逢的网友对不对？”
“随便你怎么说。”
“你再和舒伟交往会毁了你一生的幸福啊！”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他太爱我了。”
“他是个庸才，根本不值得你爱，你懂吗？”
“他有抱负，但上天总是对他不公。”
“平庸的人总是抱怨命运，你为什么总是替失败者找借口？”
“不！他很聪明，但命运总是捉弄他。上中学他就很出色，会跳舞，会打篮球，而且会写一手流利的钢笔字。”
“写起情书来足以打动少女青春萌动的心。”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女人对第一次发生关系的男人在肢体上很容易产生依赖，聪明的男人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女孩的第一次，而女人却往往深陷其中，以为那就是爱情。”
“天才啊！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难道我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傻？”
“年青时谁都会犯错和犯傻，关键是你能否在错误中寻找对的答案。”
“不要给我上课了，我知道我生命中抹不掉初恋男友的影子，这个人太让我伤心和绝望了。她身上有太多坏男人的弊病：早恋、打架、吸毒，不切实际，失意时喜欢用尼古丁和毒品麻醉自己。”她说着，眼圈在开始发红。
我连忙把纸巾递给她，因为彩霞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她不愿意有人看见她流泪的时候。
我们走出店外，迎着东湖岸边的晚风漫步在柳荫下。彩霞的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深夜的路面，多少心事飘落在风中。
彩霞背靠着一棵高大的柳树，拿眼睛望着我，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在朦胧的夜色中飘逸，白长裙裹一身凝香散发着青春的魅力......
我走近她，彩霞的手臂绕过我的腰际，箍住了我。我的心一阵狂跳，颤抖的双手紧紧拥住她的肩头......柔顺的头发轻轻摩挲着我的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你爱我吗？”彩霞轻声地问我。
“哼......”我没有回答。
“如果舒伟借走我们的钱无力偿还我们该怎么办？”彩霞挪动了一下身子，把下半身和我贴得更紧。
“你不是说他卷款潜逃了吗？”
“他做生意亏掉的那两佰多万元有一半还是我和蓝田的共同积蓄呢！如果我不报警说舒伟卷款潜逃，那么，蓝田那边我又拿什么向他交代？”
“唉！可怜我那一佰万啦......”
“今夜我陪你，难道我还不值这个数？”
“不！”我松开手，迷惑地望着她的眼睛。
“难道你不爱我？”
“非常爱你。”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你要一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躺在别人的牙床上？”
“你是天使，我是海豚，我对你的思恋就叫海豚之恋，我把海水当咖啡，一年又一年，自斟自饮。”
“但你可知道海水比咖啡更苦。”
“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饮下这半杯咖啡。”
“和舒伟一样自卑。”
“别提他了，我瞧不起那个平庸的男人。”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评价他？我觉得他好可怜！”
“所以你就倾其所有想把这个稀泥巴糊上墙，结果惹得自己一身脏。”
“其实我是想舒伟争口气，能够出人头地，好让我的家人和朋友知道我彩霞是一个从小就有眼光的女人。”
“你是很有眼光，先找了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现在又找一个卖咖啡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分道扬镳啦？”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怒吼。
我转过身，看见了他，是蓝田。我低下头，说：“对不起！蓝田。”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蓝田怒不可遏。
我不想和他争辩，准备和他擦肩而过，他横了我一眼，径直冲向彩霞，重重刷了她一个耳光。我一愣，在他第二个马掌正要落在彩霞脸上的时候，我抓起了他的手腕。
“不是她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我直视着蓝田的目光。
“哼！成全你......”蓝田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我的胸口。
我没有躲避，也没有还击。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因为一个曾经我深爱的女人，为了她原来多情的我，受一点点伤害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的嘴角开始流出腥咸的液体，一个女人突然扑在我的怀中挡住了那疯狂的拳头......一口鲜血吐在我洁白的T恤上。
蓝田惊讶地睁大眼睛，我扶起怀中女人的脸，原来是沉思。我的眼泪夺匡而出，把她紧紧搂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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