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他的肉体？”虽然惊异于他的际遇，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是啊。”他放下手往两边边摊开，做出无奈的表情：“我被神那家伙替换了穆尔塔的灵魂，而原来的灵魂则转移到别处新的肉体里，但是，替换之前的记忆保留着……”
“也就是说，他明白自己灵魂被转移了吗？”
“就是这么回事。”
相当复杂的关系啊……
“你们之间……没问题吗？”我下意识地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我运气好还是其他什么的，总之虽然一开始我们分散在两地，但是应该是神做了某些手脚，我们彼此间知道各自的存在，然后我利用财团的力量把他接到我身边，我们接触之后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于是约定合作生存下去，我负责表面的运作，而他在背后策划，就这样走到现在。顺便说下，我可没有像你那样把记忆清除掉，关于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向都在我的脑子里清清楚楚地记得呢！”
“没有消除记忆？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我比之前更加全神贯注的看着他，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当然咯！不然我怎么可能风风光光的活到现在。”光光的表情带着夸耀的色彩：“正如外界通常都知道的一样——吃得好住得好，有财有势人气旺，而且又长得帅，所以就算我隐瞒身份出门，也经常能钓到美女，后宫早就有了哟！说起来还特地去体验了一把平民的校园生活，真是很HIGH啊，同级生、下级生、上级生……当然还有同班同学，每天都有美女陪伴哟！连爱心便当和鞋箱情书这些事都体验过了呢！”你到底是去哪体验的校园生活啊？
“感觉和网络的男主角差不多啊……不对，应该是说，你已经改变了剧情走向了吗？”
“没有，就算我的身份是穆尔塔.阿兹拉艾尔，还有原版的那位帮忙，也没有自信能随随便便改变历史吧，说到底我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没有能安然生存下去的能力。所以，对我而言，既然知道了剧情走向，好好的利用这个优势来发展不是最好的吗？可喜可贺的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让剧情按照原有的面貌发展，就能方便的拿到各种有利的条件、排除可能造成致命障碍的东西之类的，这确实是很稳妥的做法。我点头表示认同。
那么Mobile.Suit的诞生、血色情人节的悲剧、还有这场战争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却放任了这些事件的发生，还有些是在他授意之下执行……不，作为生存的手段无可厚非……
“但是为什么你现在又跑到这里来了呢？攻击奥布的话基本等于郊游没有危险外，以往的阿兹拉艾尔可是一直呆在安全的后方指手划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冲到前线犯险呢！”
“因为剧情需要嘛。”他双手叉腰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如果和往常一样，剧情朝着原来的方向发展，穆尔塔.阿兹拉艾尔来到这里和克莱因派、奥布残党交战，然后拿到想要的东西凯旋，那我是一点危险都没有，而且还会得到影响战局的重要宝物！而且就算有危险，凭着这艘船也能安全跑掉，所以是相当安全的哟！”真是个会捡便宜的家伙……
不过……
“那我呢？作为同样乱入者的我，为什么一直都不和我联系？而且还选择了自然人？别说你不知道我选择了调整者或者不知道我在哪。”这才是我最想要知道的事！
为什么不在一起？为什么会选择成为和我种族敌对的一方？为什么既然知道我在哪还间接怂恿了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屡次谋杀我？
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些念头……不可抑制。
“要说的话，是想给你惊喜吧。”光光抓了抓头皮，这个动作让我感到些许烦躁，每次他有所隐瞒的时候必然会下意识地这样做：“想让你知道我的本事，在功成名就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久违的老朋友面前，不是会感觉很High吗？安全的事可以放心，我私下做过小动作，排除了手下能对你造成威胁的可能，调整者那边你也是大红人，这可是有全世界两大势力的保护呢，所以你的人身安全没问题，而且阿叶你大多数时间都是家里蹲，偶尔出门旅行也很会伪装，又不是会随便乱来的人，更何况……”说到这里他停下来，隐藏了后面的内容。怕说漏嘴吗？莫非是相当关键的事，直觉告诉我。
“当自然人的原因呢？成为穆尔塔.阿兹拉艾尔的事是神那家伙的胡闹、由于不得不成为蓝色波斯菊的高层为了生存而去迫害调整者是这些的话我能够理解，但这个又是怎么回事，你也体会过病痛的折磨吧，那为什么还要选择自然人，这可不是在玩游戏挑天赋技能属性！”
“因为安全啊！”非常直白、理所当然的口气：“选择调整者绝对会死得很惨，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就被蓝色波斯菊干掉了，而且我的身体也被强化到媲美调整者的程度，所以，当然要选自然人啊！”
“你还真是的……”呆了一下，我也能吐出这句话，感觉就像说某个选择当调整者的家伙是笨蛋一样。
略微收拾了心情，我向光光继续询问，想知道的事和山一样多：“如果说你一直以来的努力让剧情能够顺利发展，那么我呢？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又对原有的剧情走向产生了影响吗？光是机动战士MS的出现还有我参与决策的重大战役，这些有没有……”
“说到这里，阿叶，我很佩服你哟！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一直以来都在参与着剧情的发展呢！剧情的主线并没有因为你而改变，但是关键的细节却因为你而定和原来的有很大不同。Mobile.Suit的出现是必然的，所以有没有你都无所谓啦。但因为你的关系，出现了原作之外的东西，使得Z.A.F.T有了额外的力量去做多余的事，害我伤了很久脑筋才维持住剧情朝正常方向发展；偷袭尤尼乌斯市的作战，本来那枚核弹会击中尤尼乌斯7导致24万3721人死亡，这才是真正的血色情人节，虽然结果都是P.L.A.N.T和我们联合开战，但是由于你缴获了关键的核弹，氏格尔.克莱因那家伙让我们联合丢了不少面子，真是手忙脚乱的。而且引发的仇恨也严重不够，搞得当时我几乎以为不会有中子干扰装置对地球的投放、帕特里克.萨拉掌权、两方大规模开战的事发生了呢！这样下去哪来的高达SEED存在啊……那我不就死定了？”光光一口气说了很多，诸如，苏伊士战役要不是我乱入，欧亚联合也不会损失了过多的兵力导致非洲丢得太快，以致于害他要派兵去西亚协防，打乱了计划之类的，说着说着抱怨就越来越多。难道我做错了吗？
这家伙和以前一样，说起话来毫无章法，真是怀念……
但是，尤尼乌斯7，那个时候，我在那里啊……
“啊啊，光光。”我挥手让他停了下来，把目标转向另一个问题：“我记得之前正要解决大天使舰，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莫非，神那家伙给了你什么能力？”
“没错！”他丝毫不作掩饰：“不愧是阿叶，一下就猜到了。说是如果我们撑过了一开始的场面设定就会给精神补偿当作赔礼，阿叶你的经历众所周知就不需要我说了，我的开局就是对原版的那位阿兹拉艾尔的处理，得到的补偿就是精神交流方面的能力，把目标的意识拉入一个精神空间，双方进行意识上的交流，不管里面过去多久，外面的时间都是静止的。我就是依靠它来生存到现在的喔，使用时完全不会被察觉，就是一瞬间的事，非常适合作弊的手段。通常是把对手拉入冒充神棍或者在面对问题时把同伙拉入进行即时谋划，有时候连进行精神打击也做了，反正出入都要看我的意思，又杀不死我，是非常有用的招式，出来后的结果不是投降就只有疯掉。”流露着一副‘很棒的能力吧’的表情和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话的那个他……
“新手的试炼吗？那家伙还真是乱来到底了……但是，我似乎没有得到什么能力的样子。”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我感到自己对某个自称神的家伙的所作所为已经麻木了。
“因为他在讯息上说要对分别2个人说明太麻烦了，所以就只告诉我一个，反正我们是朋友嘛。”一个令人火大的答案：“阿叶你的能力是——把SEED和直觉结合。”
“这是什么东西？那个SEED又是什么？”直觉方面的事倒是让我隐约有所回忆……
“原话是这么说的啦。SEED的全称是SuperiorEvolutionaryElementDestined－factor——高度进化型人工遗传因子，虽然剧情里没详细提到，但是，从动漫里看来是在短时间内全面提升个人能力的东西，非常强悍的技能哟，主角专用呢！至于直觉嘛……”他突然有点犹豫的样子，几不可察：“用那家伙的话来说就是阿叶你在直感方面有很大的天赋，具体来说就是——有直达根源的感觉。任何事物都有源头，而阿叶你的直觉往往能察觉到最本质的地方。虽然我至今还没弄清楚是什么，但是光凭直觉这两个字就知道是很厉害的东西。”
本质啊……没弄清楚吗……
“还真是有够二次元特色的东西啊……不会是U.C系高达的NT能力吧？”
“不知道……要是真是的话那你不就是新人类了吗？哈哈，这又不是U.C系高达的世界。”光光耸肩笑出声来。
“说的也是啊。”看到他的笑容，几乎有回到前生共同生活的感觉，但还是让我感到一丝陌生……
“阿叶。”光光突然脸色一正：“来帮我吧！我们一起干！”
“啊？”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虽然有阿兹拉艾尔在协助我，但总是时常感到孤独，他只能作为合伙人，而作为真正的朋友却是不行的。对我而言，这个世界真正的值得信任的朋友只有阿叶你一个。虽然一直都不和你联系，但我一直都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希望有一天能和你携手打拼！高达SEED的剧情只是热身，所有的剧情结束后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开始，对于那个时候到底该何去何从完全没有底，光凭我一个人是不行的，但如果你能加入，我想，一定能继续走下去，任何困难都不是问题！”
朋友……朋友吗？朋友啊……
他不断说着这两个字，每一次我心中总会感到一阵刺痛，朋友，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是多么难以承受的东西……
“……是吗？这样的我能有什么用吗？”我沉默，然后只说出这几个字。
“当然！神那家伙虽然恶趣味很可恶，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他，因为我们所得到的能力是相配的，作为朋友，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吗？我的适合内政而你适合军略，我们合作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阿叶你最缺乏的是自信，其实你真正的实力是很强大的，从开始到现在，你的所作所为看上去和运气有很大关系，但那却是你实力的体现——比如阿叶你参加的战役，从谋划开始，你都能迅速找到问题最关键的地方和解决方法，从旁人的角度看，意见会褒贬不一，但是在熟知剧情的我眼中，你却是每每直接命中对方的要害，纵使这里面或许有直感的能力的作用，但是制定的策略可全都是你自身的实力！而实际战斗的能力方面就更不用说了，阿叶你是现今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优秀，要是认真统计一下战斗数据，你自己也能够明白。所以，我可以说，阿叶你是天生的将才，完全没必要怀疑自己！”
天生的将才吗？我倒希望自己是个废柴呢……就算每天窝在家里，睡完就吃，吃完就玩，玩完就睡，过着简直是向废柴人生冲刺一般的生活而被他人鄙视也无所谓，那样的生活得到快乐的比现在的遭遇要好万倍……
“可以告诉你喔，我已经决定了，在这个世界里，一定要大干一番，以前老是封闭在医院里，什么事都做不了，自己生存的意义、活着的实感这些都没拥有过，现在既然有这么大的机会，就算是顶着穆尔塔.阿兹拉艾尔这个名字，也要让世界记住我，这一次要狠狠地活一回！”我确实地看到了，在说着这些话时的他眼睛里散发着强烈的凶光：“如今大局已定，联合已经完全掌握了优势，加上我一直以来所准备的力量，PLANT的毁灭是必然的了！所以阿叶你可以过来了，各方面都不必担心，有我在！”
“光光，你不会是打算玩战略游戏吧？这可是穿越经常有的桥段呢。”自己此刻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战略？你说对咯！乱世出英雄，既然我已经决定不再平凡，当然要玩大的，战略最高！而且，有多少力量就做多少事啊。我们可是流着几千年战争史、拥有悠久军事传统、最善于谋略的中华民族血脉的人呢，论战略、论战术、论玩谋略，我们民族可是世界第一！这些天生就印在灵魂里的东西，就算我一直呆在医院里等死也不会抹掉的，要是我努力去做也一定能做好！阿叶你也是啊，所以我们才有现在的成绩！想要世界和平吗？只要消除战争就行了，消除战争的方法有很多种，统一天下就很有意思。”天赋吗……天赋啊……我记得之前也有过类似的言论呢……
“也就是消除不同的声音，让思想统一吗？那么，光光，你打算消灭调整者吗？”我直视他那双眼睛。
“不，调整者还是有必要存在的，毕竟他们是相当优秀的种族，能够活用对世界的发展非常有用。但是要想让如今的世界和谐发展，要放弃对付调整者，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打算先平定整个地球圈，等局势稳定后再慢慢缓和自然人与调整者的关系，这样总有一天社会能够和谐起来。”虽然说得有理，但是……
不待我有所回应，光光继续说着：“我知道阿叶你一直都想过上随心所欲、轻松悠闲的生活，就算是卷入政治和战争也都努力保持低调想办法脱身，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有多少力量的人终究要不得不面对符合那力量的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所以，阿叶你要想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在现在这个时候只有先把世界稳定下来，消灭纷争，让自然人与调整者达到一个相对和谐的关系，让和平到来才行！个人的生活与社会环境息息相关，社会不安定，你也终究不能安定的，阿叶，你不能继续逃避现实了！”这个道理我明白……
我低头沉默不语，可以感到内心感情的复杂交错，光光所说的都是我一直在逃避的东西，知道结果，不敢面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光光停止了说话，他在等待着我的决定。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我的脑海里闪过艾尔奎德、希尔、艾里斯还有其他熟悉的人们的身影。
“阿叶！”这个时候光光突然大声打断了我将要说的话：“难道你还要顾惜ZAFT那些所谓的朋友吗？难道你就忘记了，拉克丝.克莱因、阿斯兰.萨拉和基拉.大和这些所谓的朋友对你所做的事了吗？我知道阿叶你最重人情、最重义气、最珍惜朋友，从以前到现在，你的所作所为都是违背你所最求的理想的事，战斗、杀人、和政治纠缠不清，原因就在于都是为了朋友！你为那些人两肋插刀、推心置腹，好几次都差点死了，他们回报了你什么？不声不响就跑了，在波瓦兹，两次向你开火，利用你的感情把你打得机体几乎大破，这样的朋友你还要顾虑什么？还想因为背叛而死掉吗？”
朋友！背叛！这两个词如枪、如剑、如雷贯穿我的心！是的，谁希望自己被背叛，还是被自己重要的朋友……他的话让我……对这个时候的我而言，被完完全全提醒到了。
背叛啊……
利用啊……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知道的东西！”不管是国家也好，军队也罢，ZAFT对于情报的管理是相当严密的，就算是个人情报也一样，多么琐碎的事和数据都会严密保护，况且还包括像我这样的公众人物的战斗情报，就算是平时的聊天也不允许提及。就拿波瓦兹的那两次来说，都是突然到来的遭遇战，时间、地点都不确定，哪怕事先知道剧情，要想在干扰严重的环境下拍摄也是不可能的，周围也没有能隐藏设备的陨石之流，都是非常干净的宇域。
“当然是因为我在ZAFT也有协力者哟。”光光毫不掩饰的回答：“调整者的保密程度非常的厉害，就算事先知道剧情的我也很难插进钉子，就算进去了也深入不到最高层。幸好，有个很不错协力者，也只有靠他，我才能够知道阿叶你的情况和安危呢。”
情况和安危吗？
情况和安危啊……
“那是谁？”问出这话的我脑海中闪过某个模糊而有些熟悉的身影。
“劳.卢.克鲁泽，怎么样，是熟人吧。”
“啊！”是他……我感到心中有个低音——果然是他。
想起之前才目睹的一切，我有些明白了，如果是那样，他的行为就合理了，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不足的，所以才……
我点头：“是他啊……劳如今是萨拉议长的心腹，既然有他协助，光光你会这么自信是当然的。”
“怎么，阿叶你不吃惊吗？”
“我刚刚在孟德尔研究所看到了一些东西，让我对他的行为有些怀疑了。”非常不愿意回想的经历。
“是克隆人和要毁灭世界的事吧。”
“怎么？你知道？他告诉你的吗？不，应该不会，既然要毁灭世界，就不会告诉不是同类的人，那么就是剧情吗？”
“对，阿叶你的推测完全正确。因为剧情的关系，我知道他的一切，但是既然知道，就能有办法提防他，所以，现在能利用他就尽量利用！”看到他说出这些话，眼前的人变得陌生起来：“克隆人，确实一个悲剧，就和当年的我很相似，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知道自己不能活太久，到底何去何从完全不知道……”
当年的我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阿叶，我们一起干吧！”本来声音有些低落的光光突然对我喊道。
我做出一个决定。
我这样回应他：“好吧，既然是光光你的要求。”脸上作出笑容。
他立刻一副送了口气的样子，我却在心里叹气。
“那么，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解除你的危机。”我接着对他说。
“啊？”
“忘记了吗？被光束枪指着感想如何？”
“啊！”他终于想起了吗。
“当然吓死我了，差点就被你干掉了呢！”然后开始抱怨。
“放心，我有办法。”现在的我只想到自己的心情非常平静：“到时候你要装得像点，被惊吓的样子，不要像是现在这么一副悠闲的表情。”
“当然。”停了一会，他收起表情对我说道：“我准备好了，那么要开始解除能力咯。”
“嗯。”我点头。
眼前景物瞬间一变，再度恢复到举枪时的一刻，透过放大的监视器映像我看到舰桥里某人的身影，一副极度惊吓的模样，带着几不可查的做作……
再会的时候真的很高兴，但，现在的你，是在利用我吧……
背叛了吗？
“光光。”我扣下扳机……
“抱歉。”
我们都是来到这个世界的亡灵，既然已经死过一次，还有什么看不穿的呢？亡灵这东西，本来就不需要追求这么多啊……
为了这些虚无的东西就背叛我了吗？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那么再见了，我的挚友，地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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