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白如虎看着植物人般的爸爸,心中实在不忍离开,也不能离开,他刚接手总经理助理和绿色食品有限公司经理职务,业务千头万绪等他处理;再说王大奎虽是总经理,但业务都是白如虎这个总经理助理来处理。他想这一定是姑姑和大奎伯伯有意锻炼他,给他这个未来的总经理铺平道路,因为姑姑曾经暗示他不远的将来,准备接替总经理的位子;大奎伯伯这个总经理只是他的护身符。况且姑姑也因为总公司的事,不得不羁留王子陵村,有一些事还需要她这位总公司经济顾问坐镇。
鲁苏受白如虎委托一星期前回了QH,去处理苏虎超市连锁店转包事宜,姑姑的意思是叫他俩变卖处理掉苏虎超市及其一系列的连锁店,好专心投身于王子陵(集团)总公司的工作中,但白如虎和鲁苏一商量还是承包出去,给自己留条后路,以防不测;丫丫想了想也就没再深究。
陈翠侠在县医院护理着大虎,看了看一天到晚沉睡中的大虎,心里也不是味,儿子改革又回了BJ,自己的职务又被董事会给免了,总公司现在虽说是丫丫和王大奎坐镇指挥,但实际上具体业务是白如虎这个总经理助理一手酌办。不过白如虎也是个干事的人,事无巨细,每事必躬,都干得有板有眼,合理得宜;而且处事结果都会向丫丫和王大奎汇报,赢得他们的赏识和赞同。
更令她不安的是鲁苏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白莲大姐和两个孩子,囡囡已经上初中了转在了村学校,他的弟弟白晓松也就是白如虎和鲁苏的亲骨肉也已经四岁了,就学于村幼儿园,他们一大家子仍住在村里白莲原来的别墅,热热闹闹的。尤其那白晓松被丫丫改学名为王晓松,白如虎和鲁苏也就默认了。鲁苏被丫丫安置在财务部,协助李会计。陈翠侠看到丫丫如此安排,心里虽然别扭,但又说不出什么,和远在京城的儿子改革说了几声怨气,哪料反被儿子劝解了一番,说白如虎和鲁苏都是人才,他信得过,不要妈妈找他们的别扭,他们也都是为了总公司。儿子也不想总公司高层领导搞分裂,那样对总公司不好,他不想总公司再出现什么厄运了,现在总公司是多事之秋,他不希望爸爸一手创办的总公司毁于一旦,叫她一定要听姑姑的话,顾全大局。
白莲大姐回来那天,还专门和孩子们来看望了躺在病床中的大虎;叫王晓松喊“爷爷”。那情景令人心酸!
看着沉睡中的大虎,陈翠侠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脸,对着他喃喃细语:“这下好了,你的儿子一家都回来了,白如虎当上了总经理助理,看丫丫的意思总经理将来非他莫属;你的儿媳妇鲁苏也进了财务部,你这个老鬼满意了。再不醒来,你的权利就被剥夺完了,你老婆子我也被免职了;你的老--情--人拐二媳妇当了质检部经理,这下子你该满意了,你这个老--色--鬼……”
陈翠侠又给大虎整整盖在身上的单被,看到他的指甲有点长了,拿出指甲剪给他修理起来,“快快醒来吧,老鬼,我想来想去王子陵还是离不开你;丫丫看样子也快要走了,毕竟她是大学教授,省城还有她的工作,她不可能一直呆在王子陵;就怕她一离开,白如虎打不开场面,王大奎镇不住局面;就怕王拾股那个混小子回来,假如闹起来,那可是个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谁能镇压的住。他老娘李玫瑰现在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可心里恨着呢!还有他媳妇张凤仙也不是省油的灯,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你这个老鬼,倒落得清闲……哦!我一直想问你,不敢开口,你是不是和李玫瑰也有一手,我怀疑王拾股是你的儿子,要不,那年你为何和二虎在爹娘的坟前火拼,还喊来丫丫作证……二虎为什么离家出走……你这个老色鬼,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醒来吧……老鬼……我也不追究你这些**案了……总公司还等着你来坐镇,你不醒来,就怕群魔乱舞,乱当家了……”
陈翠侠絮絮叨叨地修完大虎的指甲,又拿过手巾沾了热水给他擦擦身,这时李玫瑰提着饭盒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看忙碌的陈翠侠,叹了一口气,说:“嫂子,我带饭来了,你先吃吧,中午了;吃完好喂大哥。”
“你先歇会,我出去给大虎买点水果,等我回来吃。”陈翠侠给大虎擦完身,吩咐李玫瑰一声走出了病房。
李玫瑰看到陈翠侠离开了病房,看了看昏睡的大虎,叹了一口气,“哎!你媳妇走了,也够难为她的!我服侍你吃饭。”说完摇起了病床的升降架,大虎的上半个身子随着升降架慢慢地坐了起来。李玫瑰捧过盛有鸡汤的保温壶倒出一碗,端到大虎的面前,用小饭勺舀出一勺放在自己的嘴边试了试,热乎乎的。
“正好喝,张嘴。”李玫瑰用勺子在大虎的嘴边碰了碰,大虎条件反射般的张开了嘴,眼睛弥合着,李玫瑰把鸡汤倒入了大虎的嘴里,咽了,嘴边还哩哩啦啦地漏了一些,李玫瑰忙用准备好的餐巾纸给沾沾,又喂了下一勺。
看着大虎不知饥饱的吃着,两眼无神,面无表情,一副痴呆的样子。李玫瑰心里犹如打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多好的人,竟被自己的儿子给活活气成了植物人,差点死了;就这样整天躺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拍拍心坎说句良心话,确实是自己对不起大虎啊!自己的儿子王拾股现在亡命天涯,还不知身在何处,犹如丧家之犬,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苦。哎!这孩子,也怪自己从小处处由着他的性子、娇生惯养惹的祸!哎,能怪谁呢!他爸爸二虎根本不问他的事,负气离家出走,另组家庭;留下了他娘俩孤儿寡母的,好在大虎处处帮助她抚养着孩子,学没上成在总公司就职,成家立业,哪料还是结交了不当的朋友,非法集资,到头来被骗的负债累累,出了人命。就是大虎管事也不可能原谅他了,更何况是对自己有怨恨的白如虎!看这样式,白如虎一定是王子陵(集团)总公司未来的总经理,说不定还是董事长;不知他对王拾股会怎样,世事难料啊!还是大虎活过来的好,毕竟王拾股是……
一想到此,她不由得苦笑了笑,忙站起来看了看门外没人,看样子陈翠侠还得等会回来,一个深藏在心田里已经快霉烂的疑团又浮了上来,她看了看痴呆般的大虎,又喂了一勺鸡汤,然后定定地看着大虎,轻声问:“我问你一件我一辈子都疑惑的事,二十多年前承包荒山栽果树那夜,是不是你……喝醉酒……睡了我?”
李玫瑰说完凝视着大虎那发黑的脸,突然她发觉大虎的眼睛顿时睁开了,有了光彩,嘴角动了动,似乎要说话。李玫瑰忙把耳朵凑近大虎的嘴边,大虎什么也没说,她转过脸一看,大虎的眼睛又合上了,没有了知觉。
“我知道,那晚上睡我的一定是你,王拾股就是你的儿子,二虎和你兄弟俩在爹娘的坟前相残就是为了王拾股,还喊来了丫丫作证。那时候二虎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镴枪头,一和我睡觉就硬不起来,去县城找你看病还是我逼他去的……”李玫瑰自言自语轻轻地说,“哎!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怪你……”
李玫瑰绯红着脸,有了一丝羞涩,似乎在回味那久远的记忆犹新的被自己深深埋葬在心灵深处的思恋。
那夜,那男人被李玫瑰抓个正着,把他往床上拉,哪料他竟脚忙手乱摸着他的那对硕大的--奶--子,不敢多想,趁着酒兴牢牢地抱住这个女人。跨上了这个泼女人,李玫瑰以为是二虎,顺从地迎合着,也许那男人的虎狼狠劲不似是怯懦的二虎,女人迟疑了一下,用手一摸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脸,有刺人的胡子,可二虎没有胡子;她想喊,但嘴马上被一张大嘴牢牢地吸住了;一股的酒气,容不得她张嘴,同时身上的男人已加大了力度,在她身上耀武扬威、狂轰猛炸起来;她在底下也身不由己地由被动逐渐的转为主动,她没有丝毫的挪动余地,身子被那长胡子的男人牢牢夹住,任由他扬鞭驰骋,她已经舍不得身上男人的疯狂,浑身瘫软了,在机械的迎合着......
突然,病床抖动了一下,惊醒了沉浸在迷幻中的李玫瑰,她羞涩地舀起一勺鸡汤递到大虎的嘴边,大虎张开嘴喝了。李玫瑰低着头想了想又笑了,轻声说:“你这个--老--色--鬼,我也不怪你,我本来就是你的女人!你快醒来吧,那样咱们的儿子还有救,你会有办法的……”
李玫瑰絮絮叨叨的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她已经听到了陈翠侠回来的脚步声,她轻轻地苦笑了一下,用手疼爱似的轻轻地在大虎那木然的脸上扇了一下,“其实我心里还是想你的,老--色--鬼,快醒来吧!我还等你拿主意呢,我快愁死了,儿子跑了,媳妇天天不安心上班,寻死觅活的,真愁死我了。哎!我怎么办呢!你这个老鬼一躺倒落得清静。哎!”
李玫瑰用湿手巾沾了一下自己湿润的眼睛,以防陈翠侠发觉,不再说话了,喂着大虎。门开了陈翠侠走了进来……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