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大虎住进了县医院ICU特护室,一直昏迷不醒。
丫丫从省城大学接到电话开车回来了。
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闭着眼,面目憔悴的哥哥大虎,心中一阵酸痛,这还是以往在自己心目中一直是虎虎生威的大哥吗?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以往一幕幕兄妹情谊呈现在眼前……
孩提时,由于二嫂的排挤和大哥在爹和娘的坟墓前,满手泥灰拨弄着烧烤山芋吃的嬉笑情境!
孩提时,大哥被迫离家去城里打工,怕她受屈隔三差五夜里抽空从城里抹黑走山路回家看她,偷偷买给她的水果点心,那甜甜的果汁永远铭刻在她的心田,那么香甜!
孩提时,自己重病生命垂危需要住院手术治疗,家里一贫如洗,大哥还笑着宽慰她“哥有钱,你好好治病,没事。”当时她还怨恨大哥在医院不陪伴她,陪伴她的只是唉声叹气的二哥。其实自己后来才知道,那时大哥有多难,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不负娘临死时的嘱托,到处下跪、求人借钱给自己治病;以至于被人利用、痛打、甚至被关进监狱都不告诉她时的情景!
开始创业种植果树,遭村民们挖宝破坏时的几近绝望欲哭无泪时的情景!
和小婶娘结婚遭本家围攻孤立无助时的情景!
不顾二哥、二嫂的反对供自己上大学时说的那句话“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也要供她上大学,不能苦了妹子,她的费用开支我大虎负责。”以至于二哥、二嫂无语。
为了说不清楚的私情和二哥在爹和娘的坟前自戕时的无奈!
和白色妖姬的诀别时儿女情长!
白如虎和鲁苏殉情的断崖一跳!劫后逢生…………
一幕幕、一件件,不堪回首……
这些都没有搞垮倔强而粗矿的大哥,可现在他竟然昏睡在医院的特护室,人事不省,软弱的不堪一击!
“大哥,妹子丫丫来看你了,你醒醒啊,大哥……”丫丫泣不成声。
大虎依然合着眼,面无表情,像睡着了一样。
丫丫握住大哥的那只长满老茧的右手晃动着,呜咽着喊着大哥,想唤回沉睡中的大虎,突然丫丫感觉和大哥相握的手有了一丝疼痛,好像是大哥掐了她手掌心一下,心里一顿,忙凝视大哥那粗犷的黑脸,只见大哥眉毛耸了耸;莫非大哥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还是神经质无意识的自然反应。
她带着疑问,抽泣地轻唤着大虎。护士走了过来,同情的轻轻地拍了一下悲痛的丫丫,“注意节哀,这样会影响患者的情绪,导致病情恶化;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说完,把不能自己的丫丫领出了ICU特护室。
王大奎把悲伤的丫丫扶坐在特护室门外的条椅上,向她诉说着事情的原委……
【五】
两天后,大虎脱离了危险期,但还是一直昏迷不醒,被转入了单间护理病房。
丫丫看着浑身插满了管管线线的大哥,泪水又不由得流了下来;再看看伤痛中的大嫂、和愧疚万分的二嫂心中真不是滋味。
改革也回来了,看看昏睡不醒的爸爸,也是束手无策,北京方面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退货款赔偿不说,果汁喝死人的案件要进入法律程序。
王拾股一直畏罪潜逃,不敢归家,王作武整天带人拿着欠条上他家要账,冯现武的媳妇刘兰整天哭喊着指桑骂槐地围着他家转;王拾股的媳妇张凤仙不敢沾家寻死觅活的,闹得李玫瑰六神无主,还有不少退货赔偿的客户来闹事……
总公司整个瘫痪了,王大奎也问不了公司的事。
丫丫协助王大奎、王改革、李玫瑰和拐二媳妇处理总公司的面临的问题;暂时安顿闹事的客户和信贷的村民们,使瘫痪的公司暂时活动起来。
丫丫又去医院替回疲惫不堪的大嫂陈翠侠,叫她回家休息,由她来照顾大哥;等丫丫送走大嫂急促促地赶回大虎的病房时,突然她惊呆了,只见大虎正欠身坐在病床上望着她笑;并冲她直摆手不要声张。
“哥,是你醒了吗?”丫丫喜极而泣地握住大虎的手。
“医生,医生……”丫丫冲着门外忙喊医生,被大虎制止了。
“哥,你吓死我了。”
大虎紧接着对丫丫说了几句话,丫丫频频点头……
紧接着大虎信任的看了丫丫一眼,神秘的笑了笑,头一歪又成了人事不省的“昏迷状态”。丫丫苦笑地看了大虎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哥呀!为了孩子,你可谓用心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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