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夜里大虎去了杨蕾上班的那家超市,因杨蕾已身孕八个多月了,不适合上班了。经理欣然同意了大虎的要求。主动提出给杨蕾放假三个月,工资照发,为了怕引起杨蕾的怀疑,把超市发的福利给减免了。杨蕾很高兴,正愁不好请产假,心里感激经理体贴人心。
过两天,她租房的隔壁来了一位租房带小孩上学的大姐,除了接送小孩上学外,就来杨蕾房间玩,两人很合得来,熟悉后就主动照顾杨蕾的饮食起居,还护送杨蕾去医院检查,处的像亲姐妹一样。
其实这一切是大虎暗地安排的。
七十六
总公司开了个包厢“大奔”,大虎、陈翠侠、李玫瑰护送着二虎去了省城人民医院。办好了二虎的住院手续,开了个特护单间,并请来专家会诊,说二虎清醒的可能性很大,先观察一星期,准备动一次头部手术。安顿好二虎,大虎走出病房,透口气,想给丫丫挂个电话。他拨通了丫丫的手机,突然一阵手机铃声传来,二虎隔壁的门开了,大虎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小妹丫丫正拿着手机从隔壁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竟是......
“哥,你怎么在这?”丫丫惊讶的喊住大虎。
“大舅。”那男孩是白如虎。
“丫丫......白如虎......你们......”大虎呆立当场,嘴干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李玫瑰、陈翠侠闻声走了出来。
“大嫂、二嫂......你们......”丫丫扫了一遍在场的人,像在寻找什么,突然发觉少了一个人,心中顿时省过味来,一家人齐聚省城医院,家里一定出了大事,二哥怎么不在场,“二哥,我二哥呢?”丫丫抓住大哥,摇晃着,急切地询问,急的哭了起来。
白如虎一见到李玫瑰一下子扑向她,用小手捶打着她,“你坏,你坏,你是个坏女人,大舅打她。”
丫丫见大哥那痛苦地面容,忙奔向李玫瑰,哭喊着,“二嫂,我二哥呢?我二哥呢?”李玫瑰后退着躲闪着......
哭闹时惊动了好几个病房的人,伸头看着。隔壁病房走出一个妇人,大虎抬头一看,是大姐,白色妖姬的姐姐。
“大姐,你......”大虎想问个究竟,但碍于陈翠侠在场,住了嘴。
大姐看了一眼大虎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李玫瑰,好似明白了什么,制止了白如虎的打闹,怕惹事似地转身进了病房。
陈翠侠一看到白如虎及他的举动,又看到大虎那无奈的眼神,和那女人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也没拉走那小男孩,明白了一切;拉住李玫瑰默默地走进病房。丫丫像明白什么似地,哭着跑进了二虎的病房,白如虎也跟了进去......
“冤孽啊!”大虎痛苦地闭上了眼晴,虎目落泪;他多么想去隔壁大姐的病房看看,到底是谁......莫非......他的心在落泪,他不能去,陈翠侠和李玫瑰都在跟前,现在是多事之秋......
丫丫随着大嫂、二嫂走进了病房,看了看病床上植物人似地二哥,扑向前去,哭喊着:“二哥,二哥,我是丫丫......我是你的小妹丫丫啊!你怎么了二哥,你怎么不理小妹了......二哥,二哥......”
“二舅,是二舅,你醒醒二舅,我是小虎子,白如虎,二舅,你怎么睡着了;你起来带我玩......”白如虎摇晃着二虎的手臂。
突然二虎的嘴抖动着,两眼有了亮光,“......丫丫......虎子.....”两颗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大哥大哥,二哥醒了,能说话了。”丫丫惊喜地朝门外喊犹如在梦魇中的大虎,大虎踉踉跄跄的跑进病房,看到二虎的表情,惊喜地按亮了床头的警灯,几个医师跑了进来......
七十七
白色妖姬竟然也住了院,竟在二虎隔壁病房。丫丫是白如虎的家庭教师。无怪乎大虎那天看到的丫丫QQ空间相册的那张照片,当时的惊诧程度;照片的注释就是:我的学生白如虎多么像我的侄子王拾股、王改革。
几个医师告诉大虎,二虎这种间断性记忆恢复很好,是由于丫丫和白如虎的亲情呼唤刺激了他脑神经,医学上叫亲情呼唤治疗法,会治愈的,亲属轮流和他说话,激活他的脑神经;再观察几天动一次脑手术。说完几个医师走了。
“大舅,我妈住院在隔壁,你去看看她吧,她心情很不好;你是我大舅,她一定会听你的。”白如虎拉住大虎的手不放,“我妈最近老是偷偷地哭。”
大虎不敢照次,无奈地苦笑了笑,况且妻子陈翠侠在身边,他得征得妻子的同意,现在家里的是是非非太多了,他看了看陈翠侠,陈翠侠把头扭向一边。
一看大虎迟迟不表态,聪明的孩子转身走了,“我去告诉妈妈去,我大舅二舅来了。”
丫丫似乎明白点什么事似地,关上门。哀怜地说:“他妈妈白云得到是脑癌晚期,医院已下了病危通知,没几天了,她大姐在陪伴她。我是白如虎的家庭教师,偶尔来安慰一下,不想今天......二哥......”说着,她又抽泣起来,李玫瑰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虎低下头,抽出一支烟,走进室内洗手间,关上门;点上火猛吸几口,又掐灭了,放开水龙头把脸伸在水龙头下猛冲,“作孽呀!”
陈翠侠两眼望着窗外,脑海中顿时呈现出白色妖姬那一幕幕往事......
门开了,白如虎和他的大姨搀扶着一个头罩包帽的面目干瘦的人走了进来。
“这就是白云大姐,白如虎的妈妈。”丫丫忙解释。
她就是腰缠万贯的白老板?她就是妖艳迷人的白色妖姬?不可能!陈翠侠有点怀疑自己的眼晴,揉了揉眼,定定地凝视着面前这个骨瘦如柴、面目峥嵘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但绝不像妖媚的馋死男人的白色妖姬。
“美人鱼,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白云,也是以前人见人爱的白色妖姬。”
见陈翠侠满面惊讶转为愤怒、甚至不肖。白色妖姬苦笑了笑,“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我这是报应啊!老天对我的惩罚;美人鱼我对不起你......”
说完,用手扯下了头罩,光光的头皮,那曾经丝丝发亮、柔滑、瀑布般的一头秀发没了,成了秃子,这是女人最不能容忍的耻辱;这是化疗的结果。一个女人拿自己最丑陋的面容展示于自己的对手面前,这是莫大的耻辱,可见心里已是万念俱灰。她苦笑了笑,挣脱大姐和儿子的搀扶,在陈翠侠面前跪了下去,“美人鱼,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虎......”
陈翠侠把头转向一旁。
丫丫和李玫瑰慌忙把白色妖姬搀扶起来,白如虎则哭喊着:“妈妈,妈妈......”大姐在一旁抹着眼泪。
洗手间的门开了,大虎从里面走了出来,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住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竟无语凝泣。这是那个令他魂飞魄散的白色妖姬吗?那妖媚的脸蛋、会勾人的眼晴、瀑布般的秀发、那柔软的水蛇腰、那双活蹦乱跳的高耸的奶子、修长的令男人想入非非的大腿、十只涂红晶莹透亮的脚趾......以前的白色妖姬在大虎的脑海中刻下了不容磨灭的痕迹;就是在狱中的白色妖姬,哪怕洗尽铅华,也不失女人的娇艳;可面前的白色妖姬竟......
白色妖姬没理大虎,默默的来到二虎的病床前,看了看植物人似地二虎,喊过白如虎,“孩子给你二叔磕个头,难为他以前照顾你一场,再给你二婶陪个罪。”
“不......是二舅......”白如虎辩解着。
“嗯?”白色妖姬略有迟疑,继而醒悟似地说道:“对,给你......二舅、舅妈陪个罪,给他们家庭带来误会。”
白如虎跪在二虎的床前,磕了个头,哭着喊了声:“二舅。”随即白色妖姬喊起白如虎,低着头在大姐和儿子的搀扶下,悄悄地走出了病房,白如虎还一步一回头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二虎......
“留......下......孩......子......”二虎的嘴抖动着,眼晴努力地睁大着;但大家谁也没说话,眼睁睁的看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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