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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堪回首!情,是何物 上(2 / 2)

“我们是给大奶奶伐寿木冲喜的,倒地的大杨树你没看见,大奶奶……快……咽气了。”

祥子龙一听,头脑一热,差点昏倒,被王亮扶住。

到家了,院子还没变,走时的土屋变成了瓦房,快十一年了;这就是我日思夜想,梦境里寻她千百次的家啊!

祥子龙来到门口顿了一下,听到里面有隐隐约约的抽泣声,莫非奶奶……

“大奶奶、大叔,庆云弟回来了……”王亮冲里屋兴奋地亮一嗓子。

他们推门而入,屋里的人被他们几个人的到来惊呆了……

只见守护的人群中站起一个人,是爸爸,爸爸老了,满脸皱纹雕刻出岁月的沧桑,他抬起那略显苍老的脸,在急剧地扭动着,打量着祥子龙,恍若隔世。

“你……你……”老人猛地抬起手,一连几个耳光,狠狠地打在祥子龙的脸上,祥子龙的脸上顿时呈现出几道鲜红的手指印;两行泪水顺着老人的脸颊流了下来,“你这个……逆子……”

“爸……”祥子龙双膝跪倒,磕下头去。

老人双手捂住脸,蹲在了一边,泪水透过指缝滴在了地上……

“云儿……云儿……在……哪儿?”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床上传来。

“奶奶醒了,奶奶醒了。”一个中年人惊喜的喊道。

是哥哥庆飞,黝黑而劳作的脸,跟前还有一个男孩,正胆怯的看着祥子龙。庆飞拉过祥子龙来到奶奶面前。

奶奶满头银发,乱蓬蓬的,嘴在挪动着,喊着:“云儿……云儿……是你吗……不是梦吧……”

“奶奶,奶奶……我是云儿,你的云儿来看你了,奶奶……”祥子龙不能自己,哭喊着,泪水滴在了奶奶那干瘪的脸上,双手紧握住奶奶那干枯的、在寻觅的双手。

“云儿,我的云儿……回来了……”奶奶紧闭的眼帘抖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一丝红晕在奶奶那清瘦的脸上弥漫开来……

“云弟一来,奶奶睁眼了,奶奶二十多天没睁眼了……奶奶脸色好多了”庆飞喜的流下眼泪。

祥子龙知道,奶奶可能是回光返照。

“云儿,放学了?”奶奶欠了欠身,满脸堆笑说,祥子龙抱住奶奶泪水禁不住又流了下来。

“云儿不哭,有奶奶,你爸不敢打你……”

“是,奶奶……”

“孩,上几年级了?”奶奶慈爱的摩挲着祥子龙的脸。

“奶奶,云儿当上西州官了,是西州市副市长,开小轿车来接你了,坐车走亲戚。”

“好,孩是西州官了,走坐小轿车……走亲戚……”奶奶一抬头,看见了张英和文莲,“那是谁?你媳妇?”

祥子龙不好说了,刚想摇头,那料张英张了口,“奶奶,我是你孙媳妇,和庆云来看你了,您老好啊!”

“孙媳妇,走,坐小轿车……走亲戚,扶我起来……”奶奶满脸红光。

这是奶奶最后的要求,祥子龙慢慢的跪下来抱起奶奶,朝门口的小轿车走去。

“孩……当大官了……有两个车……”奶奶喃喃着嘴。

车徐徐地开动了,文秘书开着,祥子龙抱住奶奶,由张英护卫着,坐在车上;第二辆车由司机开在后边跟着,亲人们含着泪跟走着,他们都知道奶奶是回光返照;在奶奶的有生之年能知道,她老人家最疼爱的孙儿庆云当上大官,带着媳妇,开着小轿车来看她,并接她坐车走亲戚……老人家也知足了……

但不知庆云真是副市长?那是个多大的官啊!

“好……好……”奶奶喃喃着嘴,坐在车上,甜蜜的笑着。

“奶奶,咱坐小轿车走亲戚,好不好?”张英微笑着喊着。

“好……好……”奶奶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含笑地合上了眼……

“奶奶……”祥子龙抱住奶奶啕嚎大哭……

文莲知趣地调转车头,人们跟着哭啼着回来了……

奶奶合着眼,微笑着躺在祥子龙的怀里,像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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