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人一旦结婚,什么事都来了,盖房子、抱孩子,哎!我不像你有工作,有中意的好青年谈一个;不像我一个穷书生,和我在一起会受苦的,农活一点不懂,学又考不上……在农村……纯碎一个下等残废,任何人都比我强……忘了我吧……”
沉默,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这沉默掩盖了多少无奈的尴尬和不幸!也憧憬多少的美好的幻想和心里的爆发!
祥庆云扫了一眼她的房间,装饰朴素、大方,桌子上一只半旧的电子琴,一本琴谱。他干笑了笑,“如果有我发迹的那一天,我一定送你一架进口精致的电子琴……恐怕没有那一天了,嘿嘿,如没事……我走了……”
“你,你先坐会。”她低着头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莫非又去喊那二个壮汉来收拾我,哎!揍一顿给她解解气也好……哎!要是爸爸不约束那么严,不复读高三,他就愿意翠花了……哎!要是妈妈还健在有多好,哎!
祥庆云忐忑不安地坐在,随手拿起桌上的琴谱翻了一下,突然一张照片映入他的眼帘,是自己的照片,是自己送她的,他拿了起来,看到反面有一行字,“我朝思梦想的人啊!别折磨我了!”
心中一酸,滴下一滴眼泪。趁翠花没回来,把那张照片偷偷装入自己的口袋里,心里酸酸的……
门开了,翠花拿着盖着的大碗走了进来,只见她一翻手,庆云惊诧了,是自己最爱吃的面包豆腐卷;她怎么知道自己的最爱?记起来了,有一次和翠花串县城吃饭时,他曾指明吃面包豆腐卷;往事不堪回首……
“吃点吧,趁热。”呻吟般的央求,“我叫食堂……专为你做的。”
“我……不饿。”
“吃一点吧。”她定定的看着他,泪盈满眶,递给他筷子。庆云接过筷子,不忍拂她意。
“你也吃点吧。”
“我……看着你吃。”翠花笑了笑,很勉强。
庆云的口味怎么也提不起来,要在往日,那简直是风卷残席;可这回,他仅吃了一小块,就放下了筷子,也不只是啥滋味?酸、甜、苦、辣、咸,感觉不到了。翠花没再让,收起了饭筷,递过手巾给庆云擦擦手,俩人干坐了会。
“我走了。”庆云默默地说。
“那……就走吧……我……不送了。”翠花干笑了笑。
是她在笑吗?不!是无声的哭!是她的心在抽泣……
“送到园门口吧,否则人家会说你对老同学无礼的。”
“我……”他泪眼迷离的看了庆云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祥庆云站起身,她跟在后边,走出了房间。园丁们议论纷纷,好歹都有,尤其那二个安全员,眼睁的跟牛蛋似的,恨不得把他一口吃掉……
到了幼儿园大门口,他俩站住了。
“你回去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哈哈……”庆云心里一阵酸痛、揪心,好似要永远失去什么,但只有用干笑来弥补了……
“你走了,我等你……等你……常来玩……”她转过身,踉踉仓仓地跑进了幼儿园,庆云暗叹一声心中茫然一片……
以后那“得理不饶人,无理赖三分”的刘二婶来他家闹了两次,骂他没良心,玩了她闺女,尤其七年前离家时和她的报复性的争吵……
哎!往事如烟,祥子龙叹了一口气;翠花,等几天我坐车回家一定会去看看你……
杜鹃呢?想到这,他从席底日记本里抽出一张彩照,看了看,面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哎!那王庄一年多的柔情蜜意不堪回首……
翠花、杜鹃你俩还在等我吗?七年了,如你俩有谁不负我,我一定……
哎……
但他哪里会想到,厄运正一步一步向他逼近,而他的保护神陈总则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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