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他不再是安然,而是二世皇帝胡亥。
传国玉玺承载着大秦帝国的命运,这份沉甸甸的重量他承受得起吗?
一个银行小职员能不能当好这个摇摇欲坠的大秦帝国的皇帝,谁又能说得清楚,他只求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胡亥将玉玺挂回腰间,心中却百般难受,就像陷入了无底深渊一般无助。传国玉玺已经握在自己的手上,然而命运却还没有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不由自主的正视起这个巧言令色、曲意迎合、玩弄权术的行家里手,老奸巨猾的赵高,他眼下最大的敌人。赵高体格魁梧,高八尺有余,杵在那里还颇几分英武。
胡亥倒吸了口凉气,眼前的这个人可以从一个宦官一路走到丞相,他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怕是数也数不过来。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何才能杀掉赵高,胡亥没有丝毫头绪。
他的后世灵魂告诉他,直接下令肯定行不通,现在赵高大权在握,又培植了不少羽翼,弹指间就能调动大量的兵马,就是侥幸杀了他,一场宫变也在所难免。
回想之前的那些片段,胡亥追悔莫及。赵高能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屈辱,自然也能做出常人做不出的事情来。现在他已经跟赵高撕破了脸皮,危险必然会随之而来。如果不及时补救,能不能活过今晚都很难说。
胡亥和颜悦色的扶起赵高,希望通过这样的补救,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丞相啊,朕知道你忠心耿耿,刚才只是试探于你,现在朕更坚信了你的忠心。”胡亥违心的说。
赵高不为所动,始终不用正眼看胡亥,他脸上的指印还清晰可见,心中早已种下怨恨,冷冷的应付道:“陛下,老臣老了,经不起折腾,陛下还是让老臣随先帝去吧。先帝在时,老臣哪里受过这样的折腾。”
他把始皇帝搬出来,就是要告诉胡亥,“别忘了你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始皇帝精明一世,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小子不要得意的太早。”
胡亥不知其意,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又好言安慰了一番。
赵高依然冷言冷语,经历过刚才的事情,他已经心灰意冷,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也不必再惺惺作态了。
胡亥无计可施,硬着头皮缓缓的走上台阶,惴惴不安的坐到皇座上。此时,他如坐针毡,一刻也不愿多坐,都怪自己一时任性,惹下了大祸。
望着大殿之下跪成一排排的文武百官,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能臣善将大多已遭毒手,尽剩一帮贪生怕死之徒,已经没有人可以用了。
这不过是一个等死的皇帝而已,想及此,他不免悲从中来。
“把这匹马抬出去,朕看着眼花。”胡亥还不死心,希望通过自欺欺人的方式暂时打消赵高的怒气,从而拖延赵高作乱的时间。
大臣见胡亥明显改变了态度,愈发担心起他的安危。现在才醒悟,为时已晚,再怎么补救都无济于事了。
士卒仿佛没有听见,无动于衷站着,一动不动。
“把它给朕抬出去,抬出去。”胡亥怒了。
小小士卒居然不把大秦皇帝的命令放在眼里,这样的皇帝还能算是皇帝吗?胡亥心都碎了,之前的胡亥人缘怎么那么差。
士卒看了赵高一眼,得到赵高的示意后才把铁笼子抬了出去。
胡亥十分恼怒,却又不敢发作,单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现在跟赵高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要想杀赵高,不能硬来,只能靠智取,他之前的判断一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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