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熬过了一周,当人脑已经被几个模糊的影子搅成糨糊之后,终于等来看电影的日子了。其实我压根就没指望这电影好看过,要是好看,还用的着学校组织我们去看嘛——由这点,我们班上的大狼小狼们,又很是沾沾自喜的发掘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又一个共同点——包场电影无处不在。
于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在群狼的围攻下,慢慢的揭下了自己虚伪的外衣——高声喊着;“Tendolrs,oryouwillloseyourmark.”
其实资本主义具体长什么样,我们班还没有一头狼真正见识过,这得等语言学完后正式进入学位课程开始学习经济学的课程后才行。可这句严重伤了我们狼民的鸟语,却不折不扣的是一名真正资本主义牛奶喂出来的水桶之口——直接把10澳元和我们的平时成绩挂起钩来,不能不去——虽然去了之后水桶为了第二笔学费也不会给我们多加分,可谁知道要是不加的话她得扣我们多少分呢?
于是,在10块钱的门票和5块钱的车票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家很小很小的电影院——我说的小,是说它的放映厅比咱国内的小——虽然,这家影院好象有8个厅——其中7个在放大片或者大牌出演的小片,最后一个8号厅,才是我们的所在——一部叫做《Supersizeme》的科教记录片。主要就是通过一个男人(很丑)在30天里只吃麦当劳以及他的身体健康情况的报告来说明麦当劳对人们的身体健康有多大的危害——发胖,心血管疾病还有什么什么什么的。片子实在是很没意思,没意思的我都想砸电影院那个胖售货员了——其实今天Jake实在很配合的在领大家入场的时候把Annette安排在了我的边上,而且是属于边角上比较偏僻的那种,不会有人偷听我们的讲话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小动作。
说起来今天如果不是很多很多意外的话,没准那块冰山就这么会碎了。可是——多少美丽纯洁的感情就这么坏在了一个“可是”上啊!
可是由于很多很多原因,我一直没能够提起勇气和她主动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能忘掉Vera和Catherine,如果忘不掉,Annette怎么办,如果忘掉了,那我还能对Annette认真起来吗,我左思右想,可就是没想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要是被拒了怎么办。
最后在我继续装做专心致志的看着大屏幕的时候,Annette转过头来问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我知道Annette说的他们其实也就是那帮大大小小的狼们,狼群们这几天所传的轰轰烈烈的事无非也就是说我要追Annette。可是——又是这个该死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搞的,脸就这么红了,真的,就这么红了,虽然在影院昏暗的光线中Annette不可能看见。可我还是相信她看见了,因为我的视力都能看出她白皙的脸蛋上泛起了一丝丝怒意,“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这些话了。”
好酷,我从来没想到一向被我们觉得最有贤妻良母本质的Annette会有这么酷。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居然就——就这么把头扭过去睡了——更让我郁闷的是——她是偏向我这边睡的。
其实我知道她不可能睡着,就算是我这样天天狂睡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快睡着,但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和她说话了,虽然刚才那短短30秒的对话里,我一句也没有插上。因为我的蠢笨,以及那帮大大小小的狼老爷们的蠢笨,导致了我们在昨天晚上详细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楞是没有想到,要是我上来就被她给拒了怎么办?我没想到是因为我昨天晚上一句拳皇搞完后信心爆棚,群狼们没想到是因为他们真的没想到——没想到我的脸皮厚度是变化的,在男人面前和女人面前我的脸皮厚度的差距就和城墙与塑料纸的区别那么大。
摸着被美丽的长发扫到的鼻子,刚想再把长发握在手中,却突然醒悟,这美丽的青丝,当然是留给别人的。真是花痴啊,才被甩了多久就又忘了痛了。暗暗的嘲笑自己,再也忍不住电影的摧残,终于也一头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该死的价值10澳元的电影终于放完了。我和Annette也刚好同时醒了过来,看着我像认错的孩子那样可怜的看着她,Annette也不知为什么跺了一下脚气鼓鼓的走了。出门的时候还狠狠的盯了我一眼。
走了?真的走了,可是她干吗要这么生气呢?我知道很亲密的男女朋友如果分手的话,那就很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可是,我和Annette是那种很亲密的男女朋友吗?不是。可为什么她的眼神会包含着如此的感觉,烦躁,气愤,懊恼……
原来我也很不错啊,还能让美女这么生气。第无数次的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后,快步追上的狼的大部队。
“今天怎么样?攻破几垒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帮狼只会对这种话题感兴趣。
“以后别乱传Annette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根本就是我自做多情。她今天已经很生气了。”我郁闷的不顾自己面子的把事实说了出来,毕竟,又何必要她为了我们朋友之间的一个玩笑而困扰呢。
“她生气?不可能吧,她不是也很喜欢你的吗?我昨天专门帮你问Del的。”Del是Annette的最好朋友,所以,昨天我信心爆棚也是因为Jake告诉我这个消息。可那又怎么样呢,她确实生气了,前所未有的冷酷,给我的冰山又加上了厚厚的一层。
当初就不该乱想的,收拾着伤感的情怀,一边把自己的脸皮厚度调节到与男人交流是的水平。于是,这帮上贱下贱大狼小狼们又忘却了刚才的不快,开始热烈讨论起今天这部片子里仅有的三个女人。
妈的,果然狼性难移,怎么讨论还是离不开这些,连三个阿姨都不能放过。鄙视,又在鄙视完后迅速的加入了话题。就这样,一路扯皮一路就回到了shoppingcentere大家各自回家的地方。一头上海小狼举起手说,要不我们再去吃最后一次麦当劳吧,以后咱就不吃了。“好,”没人反对,于是哗啦啦的一帮人涌进了三楼的麦当劳。进入的过程倒是把那位美丽的销售小姐给吓了一下——见过人多的,见过流氓的,可还真就没见过这么多脸上写着流氓二字的人还能如此嚣张的组队来吃麦当劳呢。
一帮人既然吃着麦当劳,当然免不了对次其一番指责,其实说来也是,这玩意给日本男人吃最好,增肥效果绝对能保证他们全民相扑——可是能有几个不得心脏病的就比较难说了。然后,请客的那头老狼又不免对澳洲政府表示了一番隐晦的指责,大概意思就是这鬼政府实在无聊可以陪美国打伊拉克啊,可以去阿富汗抓本拉登啊,可你没事拿人麦当劳出什么气呢,非说这玩意吃了会发胖,于是要加税来供澳洲人民减肥——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怎么办?像我们这样在澳洲依法纳税的好人,却没有国民待遇。这叫什么事,真没天理。剥削了咱中国父母的血汗钱却用来给澳洲人民减肥。靠,难怪这资本主义国家福利好呢,敢情是咱给供的啊。的于是大家又很不解气的狂吃了一番薯条,然后由我带头高呼:“以后打死不吃麦当劳,是男人的买菜回家作饭去。”
“对,打死不吃麦当劳,是男人的去Daniel家蹭饭去。”呼啦啦的一群狼们吼了起来,直接就把我给吓到地上去了。这帮狼可都是说到做到的主啊,要他们全去俺那小地方蹭饭,一人一口汤我也养不起啊。不行不行。我还在盘算着以后到底怎么打发他们的时候,手机响了,竟然会是Annette。今天她不是生我气了吗?很纳闷的走到一边按下接听,果然是她的声音,
“Daniel吗?”废话,拿我手机的当然是我。
“今天的事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我和这三个字还真是有缘啊,Annette是第几个和我说这句话的女生了,不知道。可是,她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个什么意思啊,我很奇怪的还想再说什么,那边手机却挂上了。
真的很奇怪啊,怎么现在我身边的事都越变越奇怪了。
很郁闷的走回桌子,狼们绿油油的眼睛已经盯住我了,“老实交代,是Annette的电话吧?”
我差点再一次从椅子上摔下去,这群狼,修炼成精拉,怎么猜东西一猜一个准了,我正犹豫着一会是不是要拉一个帮我买张六合采试试运气。一帮狼们又叫嚣起来,“我们就知道你和Annette之间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哼,今天看电影的时候一大一小两脑袋都无限重合了,还敢说她和你生气,嘿嘿,也不想想我们这帮精明的人能给你一小子骗了吗?想来地下红色恋情也别瞒着咱啊”
于是还有些上午看电影时候没看到我和Annette所谓的激情片段的小狼们,一个个摇着尾巴就上来了,爪子白惨惨的,眼睛绿油油的。
完了,这下是不可能解释清楚了。只能但愿这些是他们自己知道就好,别再往学校公告版上贴了。虽然我知道这一点对于这帮野狼来说也是很难的。
Annette,你还真让我头痛啊。又想起她今天上午一反常态的冷酷,“这样的女生,就算是甩人也甩的这么酷啊。”又想起那难忘的长发,怪了,不是明明没有Vera的漂亮吗,为什么我却已经想不起来Vera的的秀发?我会忘了Vera吗?
眼前又出现Annette的的秀发,难道真的要我忘却,难道真的要我再一次的受伤——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明年的冬天Catherine也来到这所学校的时候会让我明白吧,那时候,没有以前的负担,我或许更能够向她把话说明吧。
“靠,澳洲就是不爽,一个打火机都要2澳元。”一个火机没气的狼很郁闷的从woolworth走了出来,拿这一个国产的,在国内只卖一块钱的打火机。
“是啊是啊,除了汽车便宜和找小姐方便,简直就是比我家那农村还农村的农村。”一头英文名叫Simon的小狼说到。
“你又去找小姐了?”一片惊讶的狼叫。其实真要说的话Simon这孩子狼品也不算坏,只是他爸爸实在是有点思想过于先进了点,出国的时候非说怕Simon得病,楞是给他带上了6包10联装的安全套。而Simon那时候还是一个刚从一所军事化管理的高中出来的淳朴学生,对这玩意的用法仅限于几年前逃课去网吧时候所的来的知识,其实那也不叫知识,也就是一个叫yu望天空的小网站里的一头小狼的一篇小短文,里面有这么一小句话:“带上套子然后XXX。”这就是我们的小Simon踏上澳洲大陆之前对这玩意的全部了解。可是,很让人惋惜的是,这头小狼——不对,那时候他还不算很狼,应该说这头Simon,他看见天堂那么大的门不进,却一脑袋撞进了这一狼窝,从此以后,老狼们对这条小狼一直是极为照顾——有A片先给他看,有好BT站第一时间通知他,就连kingcross的具体地址,都有专门的狼带他走过。于是……于是一头小狼就这么茁壮成长起来了。
说起这孩子,很多老狼都一脸内疚的忏悔,都是我不好,害了他啊。然而小狼同志却一点也不知道反思,还在大谈特谈澳洲和他在国内时住的那个国产的社会主义农村的区别以及最近这段时间kingcross有什么新人还是什么的……
和着一帮哥们打打闹闹,居然日子也就这么样的混着,不咸也不淡的过去了,除了Annette对我的态度以外,其他的也都可以称之为前途光明道路曲折。
说起来,我真的不知道Annette到底什么意思,一方面见到我就是一扑扑克脸,目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一方面,当我厚着脸皮找她抄笔记的时候(咱班只有女生记笔记,所以极为抢手,其中Annette记的最详细)她倒也不会不给,只不过总是把本子往桌上一扔就这么酷的走了。总是搞的我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然而就这点,却成了那帮狼证明他们关于我和Annette是属于所谓的“地下感情”的推断,因为那帮狼每次向Annette借笔记的时候,Annette总是很明确的告诉他们她也要看笔记。于是我又被班上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是Annette的BF,而Annette倒也没再找我表示强烈抗议之话语。
于是……日子又在这么无聊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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