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蓝蓝的天矮小的房子与满街的鬼佬,我终于确定了自己已经到悉尼了。
原来这就是悉尼啊,朋友还真没有骗我呢,澳洲果然是一个很发达的农村。坐在taxi上看着满街远远没有国内高大壮观的建筑和在日光照射下显得十分丑陋的号称是除了歌剧院外悉尼的第二象征的铁桥,一面在心里偷偷的嘲笑这澳洲第一城。
可是终于来了啊,让我等了半年的悉尼,居然就是这个样子的。站在macquarie的校门,又一次的后悔了,这就是我要上三年的学校吗,除了路上人很多外,一片片的草地,矮小精致的建筑,倒很让我想起在国内时候看到的疗养院和度假村。真可笑啊,为了逃避在国内的郁闷,居然逃到一个如此发达的农村如此落后的城市来。我哭……这什么社会啊,咱中华大老爷们来澳洲这村下乡考察一番也要办护照了。
不知道为什么,离别总是特别突然,突然的让我不知所措。
当我还在苦苦挣扎希望能够让曾经的女朋友回心转意的时候,去澳洲的签证突然就这么下来了。于是——我能留在国内的时间突然就要用天来算了。看着暗红色的护照,竟然有点糊涂,我真的要去澳洲吗?真的要去吗?到底是离别还是逃避,我不知道。
一年前女朋友突然说想分手的时候,对女人没什么经验的我一下就蒙了,分手了——一个我喜欢了8年,却只拥有2个月的女孩,和我说她忘不了另一个人。在终于确定挽回不了之后,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在老师惊讶的目光中办理了退学,然后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告诉他们我想出国留学,不管去哪里都好。
那时妈妈的表情应该很惊讶吧,一向不安分但还算听话的儿子没和家里商量就自己走向了他们所谓的“渺茫的前途”,她可能会暴走吧。果然,在我回家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妈妈一直没给过我好脸色,而爸爸,还是一样的冷,一样的酷,冷酷的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这个家的房客还是他们的儿子。不过父母总归是父母,他们毕竟还是在关心我,在多方打听终于明白我很难再回到我以前的学校之后,他们立即以罕见的高效率为我操办起了出国的事宜。在把所有关系不算十分遥远的亲戚朋友给借遍之后,总算凑齐了申请签证所需要的担保金——只不过我的申请一入豪门深似海,再也见不到回音了。
百无聊赖的发呆中,居然不小心发现了已经被我扔到不知哪里去的女朋友的电话,还是以前她亲手写给我的一张小小的纸片——居然被我揣兜里带到这里来了。我还喜欢她吗,拿着纸片发呆的我想着。是那个没有雪的冬天吧,一份信飘到了我这里,拆开后我才明白,前天她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为什么那么不自然,为什么一直在说她们寝室的老六比她更适合我,一个劲的鼓动我去追。我还以为她又像平时那样在说反话,也就随口开了个玩笑说好啊。迟钝的我却浑然没有注意那时她神色的一抹轻松。都半年了,她大概以为我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吧,她是不是也已经和她那位忘不了的男生在一起了。把纸片扔掉,继续躺在床上发呆,并时刻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连忘记她的方法也没有。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他妈的怎么就忘不掉呢,恨恨的掐掉烟,再一次躺在沙发上数羊毛,却总是在数到3位数的时候迷失。真的忘不了吧,嘲笑着自己,原来真的忘不了啊,却连电话都不敢打呢。想起在学校时候嘲笑老三一直不敢向他那个所谓很“仰慕”的女生表白的情景,苦笑一下,原来我和老三都是一类人啊,再怎么放荡不羁,再怎么年少轻狂,却也有自己心里的阴影啊!现在想想,当时还是我比较好点,毕竟像自己喜欢的人表白了,并且度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2个月。那又怎么样,继续嘲笑着自己,分手了,一份薄薄的信,居然打碎了一个做了8年却只有2个月的梦。现在想想,还是我比老三更可怜吧,他至少还能继续做他的美梦。而我,却醒的这么早。
空虚的上着网,给所有相熟或者不熟的网友留言,告诉他们我已经到澳洲了,于是一帮狐朋狗友们很是很是气愤的诅咒着国航——其实我也很想诅咒国航的,中国的民航服务本来就不怎么样,可这不怎么样中——国航居然带头更不怎么样了,可我和那帮损友诅咒的对象虽然相同,内容却真不同——我那帮损友们,真对不起我走之前大家一起在酒桌上抱头痛哭时的眼泪。他们居然——居然诅咒国航的飞机为什么就这么安分飞到澳洲去,居然也不把哪个曾经非常无耻的,四处蹭吃蹭喝的,一直比靠比他们帅来压迫他们的那个“丑男”给扔下来来。哈哈,我真的很丑吗?一边给损友们回着没营养的话一边拿了面镜子看着,很还不错啊,要是能忽略这半年来在家养出来的赘肉和看不出我已经成年的娃娃脸,我也还算是个帅哥啊,当然,还得去洗个澡,刮下胡子,梳梳头。然而现在的我——一头颓废的耗子,哎~~~还是我干姐姐了解我啊,给的评语这么准确。想起干姐姐,还真是让人搞笑,小时候的我,还没现在这么颓废与世故,还是属于那种看起来很可爱的乖宝宝的时候,妈妈的一个好朋友硬是要认我做干儿子,于是,年少无知的我就这么被骗入了一个不怎么美丽的陷阱,顺便还捎上多了一个干姐姐。后来高中的时候,由于我那个越来越美丽的的姐姐和我在一个班,我们班上的男生在知道了我和她的关系后,一个劲的夸我早熟,说要像我好好学学怎么从娃娃中发掘美女苗子。我靠,我有这么下流吗,虽然我一直以来就认为像我这干姐姐这样又理智又聪明还善解人意的超级美女绝对是所有人梦中情人的完美典范,可是——我在她面前却从来不敢乱动歪脑筋——因为她的成绩在高中时候一直是从前数的,而我的成绩是要从后数才比较好找——这其实也没什么,姐姐学习比弟弟的好例子海着去呢。可让人郁闷的是,她和我一个班,而且她的妈妈又是我的好朋友——其实就这也还没什么,可是更更更让人郁闷的是,我小时候不小心认的这位干妈大人,实在是太负责了,天天从自己女儿那里打探我的消息再向我妈妈通报我在学校时候的一切表现,其中就包括我那见不得家长的考试成绩。于是,可怜的鄙人不得不在学校每次测验后对着大姐痛苦流涕哀求她老人家千万别回去不小心露了口风告诉她老妈也就是我的干妈大人今天考试了。其实就这样也没用的,因为我家里还有一位更负责更能唠叨的老妈,每次教育我的时候就要拿老姐这么一个光辉形象来对我进行教育教育再教育。高中3年的惨痛经历直接就导致了我现在躲她就如老鼠见了猫——当然,我是说野猫,虽然我一直认为只有最高贵可爱的波丝猫才勉强能配的上我姐姐的风采——可波丝猫它不吃自己的弟弟啊——至少说吃了也不会不留骨头啊。可我的同学还不知道我活的有多么凄惨,反而天天羡慕我可以用这么一个在他们看来极其卑鄙极其无耻极其下流的关系来拉近我与校花的关系。而每次这种时候,由于我那可怜的自尊心作怪,我还只能昂首挺胸的说,谁叫你们笨,没眼光。然后在一群人围攻之前跑到老姐那里装做问问题而消灾避难——毕竟,高中时的小男生对我的仇恨只局限与我和我姐姐的关系比他们和我姐姐的关系亲密,这点还犯不上让那帮人在他们的女神面前殴打女神的弟弟。
看着窗外美丽而又陌生的景色,苦笑了一下,以后我妈妈恐怕是再也没机会拿我老姐来压我了吧。我就要走了,妈妈也没机会了教育我了,更不会看见别人的孩子毕业了结婚了就一个劲的撺掇我让我利用这一层干姐弟的关系去追她做女朋友了。其实我姐姐也应该很难过吧,以后没有人像鼻涕虫一样粘在后面乖乖的喊姐姐了。不过明年老姐她也要来澳洲了吧,好象也是上这所号称商科很强的学校吧。哎,还真是舍不得走啊,为什么当时就那么冲动呢,不是有人说大学的感情都是假的吗,可我TMD怎么就能这么当真呢,为什么因为一个女人就要放弃一切呢,还真是傻啊。是幼稚吧,看着地上写着她电话的纸片似乎很不甘心的扭动,第无数次嘲笑了自己一下。拣起纸片,再一次看着那早已经熟记心中的号码,忍不住拿起手机,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但愿这半年来她的手机一切安好,没有换号。再怎么难堪,也得和她说一声,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吧。
还是那么清丽的声音,那么熟悉的语调,可是这声音的主人,却早已不是我的情人。可笑还是可悲,我不知道,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声:是我。那面突然寂静了,就像夜晚的冬天一样沉静。沉静的让我不明白为什么澳洲的冬天也会冷。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经过卫星倒了好几次手的声音,“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那个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我所以要对不起?我不明白,只有继续等,“那时候,我们时间不对,所以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哦,原来是时间不对,我TMD严重鄙视上帝,这厮没事非把女人造的都和小布什一样——也太能扯了吧。这分手的借口比美国打伊拉克的理由还让人难以接受。“时间不对”,要是时间不对本拉登还怎么撞世贸大楼啊,要是时间不对*那丫的怎么好好的挺着啊。我还是没话可说。“你已经在澳洲了?”“是。”我终于接上了一句,并且很清楚的听到那面传来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我真的这么让你讨厌,以至于我走了之后会让你这么开心吗,原来我这么失败啊。可是打击我的声音还没有结束,“我已经忘了以前的那个人了,也忘了你,你不该打电话给我的,我已经有新男朋友了,农村的,在上海打工。虽然不如你,但是他对我好。”原来是对她好啊,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黑,什么是对你好,我真的不知道,当初你告诉我让我去看网上一个叫《男人应该为女人做的50件事》我已经做了一半,另一半是因为后来分手了,没赶上。靠,我至少在网上看了1000篇关于女人的帖子又和哥们一起讨论了1000个晚上,可我还是不了解女人,这TMD到底是上帝喝了多少酒才造出来的,简直就是比那什么什么还难懂。我默默的挂上电话,原来真的没缘分啊。
呆呆的躺在窗上,寂寞无聊的发着呆想着美女,Luke又打电话来了,“饿死了,吃饭去。”这个家伙是我在飞机上认识的,和我上一个学校一个专业,而且他也是一个英语很水皮的家伙,和我一样,十周地狱般的语言课程是跑不了的。走到shoppingcenter,就看见他穿着一身很丑的名牌,带了个一点个性也没有的小帽,哎,不打击他了,其实他也很帅的,就是脸部地形复杂了点,复杂到打印机打他的照片要比打一般人的照片多用一倍的时间。一起下到三楼,看着这整整一层的各国快餐,有被郁闷了一下,一直爱吃的盖浇饭在这里居然要人民币50,靠,怎么不去抢钱啊,都是澳元这东西,明明就不是多么坚挺,可偏偏对人民币的汇率一日三涨。郁闷啊,以后不能再这么奢侈了,不然的话,不等下次家里寄钱,盖浇饭就要成为我的一个梦了。多么想念在家的时候妈妈做的饭啊,她现在的白发,又该多了几根吧,想起以后很难听到妈妈的唠叨,还是有点伤感。不对啊,我怎么学会伤感呢,在国内的时候我不是这样的啊,难道真的是因为太寂寞搞的我封闭了吗。估计开学之后应该能好点吧,听说这里的中国人很多的。那时候,至少也有很多同学说话吧。
苦苦煎熬了两天后,终于等到语言班开学了,来到E3B报道的地方,忽然有种回国的感觉,这里澳洲吗,耳边普通话北京话上海话广东话就这么的围了过来。估计负责登记报道的那两鬼佬也很郁闷吧,这一大片人里,就他们不是中国人。早知道澳洲中国人多,也知道我现在所上的这所谓SIBT课程主要是针对中国学生。可是,也不能这样吧,至少也得招其他国家的学生来点缀一下吧,哈,老外还真是直接啊,一点不知道掩饰。
正式开课的时候,才发现其实班上也还是有几个不是中国的,两个越南,两个印尼。郁闷啊,要能把印尼的换成朝鲜和古巴什么的,这里共产主义不久齐了吗。分班的时候还要考试,好把眼前这一百头牲口分成七个班。于是,再交了一篇我也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作文后,我理所当然的就来到了第七班。靠,谁和我说开学时候没有考试的,害的我都没准备。要是我好好看几天,怎么也不会现在这样啊,被writting给难死了。其实以我的真正英语水平来看,怎么也得是六班吧。小安慰了一下自己,抓着包来到教室一看,我的天哪,老师不是美女也就罢了,可…居然…学校居然派了个水桶夫人来教我们。我们班上也没有发现哪个女人比较养眼。这下完了,没有找到认真听讲的动力,我很怀疑我靠什么信念来支撑我读完这号称无聊的能让猫都发疯的语言课程。不过还好,每天只有下午上课,还不是很难熬,假寐一下也就过去了。很快,在老师让人昏昏欲睡的讲课中,底下的学生已经忍耐不住还是互相找组织谈心了。看着那带着很厚镜片还在专心讲课的水桶Andrea女士,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大家大家都是很小心的互相交流着一些自己对澳洲的看法顺便找找老乡侃侃大山,可是Andrea女士的反映真的有点迟钝了吧,难道腰粗了听力也会变差?要是在国内,别说这一个班只有14人,就是50或者更多,老师也能很清楚的分辨出到底是谁的嘴巴在动。继续做了几分钟好学生,实在忍不住把水桶所做的那些无聊的介绍抛到一边,去领略我左边一个孩子所展现出来的所谓北京人的侃功了。
在我已经朦朦胧胧睡着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水桶那沙哑的嗓音里发出了一个天籁般的词——breaktime,立时睡意全无,昂首挺胸,顺便捅捅边上那位因侃的过火而已经开始打呼噜的北京哥们,“起来,可以放风了。”于是一班男生就这么一点没有绅士风度的冲出了教室,来到楼下吸烟处吞云吐雾起来,我靠,我说澳洲烟怎么这么贵呢,不是被咱这帮大陆来的学生烟民给炒起来的吧,可也不象啊。还在胡思乱想着,就听见某位江苏仁兄因为别人分给他一根家乡的金南京而激动的高呼祖国万岁,金南京万岁。我靠,你丫撑的啊这么傻,爱抽烟还不知道走机场带两条,非要来这边买好给澳洲政府捐钱。再说了,就算找到组织了也别这么激动啊,随便说两句就行了,实在想展现个性又不怕边上mm误会你是BL的话,你完全可以拉着给你烟的哥们的手,大声吼一句:“同志,我可找到你了。”这多好,多有个性,保证七个班百来号人从此以后想忘你都难。没创意,偷偷在心里鄙视那家伙,一边继续享受着那从上海机场的免税店就陪我一起飞越半个太平洋的三五。
抽完烟回到教室,继续给水桶折磨了两小时之后,带着一书包的homework回去了,真没想到啊,天下乌鸦真的是一般黑啊,澳洲老师布置作业起来手可一点不软的。靠,又偷偷的鄙视了国内那些喊着向国外学习素质教育的鸟人。我不就在国外吗,我都找不到素质教育,你们做办公室就找到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总是有一点事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们已经下课了。已经有哥们在bus上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了,也不管一车老外一起鄙视他。好象这课真的很折磨人的说。又想起老师说了10周后还有一次考试,要和平时成绩一起算,挂掉的话就要在上SIBT的同时继续交学费来上每周时或者15小时的语言,而且当我们问到如果能过了怎么办的时候,水桶脸上的肥肉居然挤出了那么生动的笑容,告诉我们说这SIBT项目开始到现在只有一个人过了。当时我先想完了,好几年下来只有一个人过了,这意思就是说我一定过不了的,然后又突然很想见见那个过的牛人,无数先烈们没打破的记录给这小丫破了,得学学经验去。可突然我又醒悟过来:学校TMD为了再多收笔学费简直就是拼了,怕一开始就告诉大家一个超高的学费大家不来上,就用这个方法,让我们的父母不得不再交钱的同时还得埋怨我们在国外不认真学习。我靠,这帮鬼佬,简直比咱斗争了几千年的中国人还精啊。咱这一百号人全被他们给忽悠了。估计那个所谓的历史上唯一过的老大也是鬼佬们虚构出来的一高大全形象,免得别人非议。靠!把想法和边上哥们交流了一番,果然,一个个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最后,在我们伟大祖国的优秀儿女的总结与反思与再宣传中,大家终于明白了:我靠,资本主义真是人吃人啊。
回到家写完作业,才想起来今天我又没买成电脑,说起来这澳洲的电脑可比咱中国贵啊,我当初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带一台笔记本呢。以前看电视上讲80年代的留学生回国都带彩电什么的,可现在的澳洲都是咱中国留学生往这里带,咱国内的电器那个叫便宜啊。现在来了才后悔起来,有电脑的日子多好过啊,这去样就算不想上网打打纸牌挖挖地雷开发一下智力也成啊。出门学校的公告栏看看,也没什么人在卖二手电脑。二手车到是很多,里程6w的TOYOTA才4000澳元,到也可是算的上物美价廉。可这车买来不能当电脑用啊,郁闷。又得厚着脸皮蹭Luke的电脑了,其实说是蹭,倒不如说是资源共享,毕竟嘛,他住的地方没装网线,我这里虽然有cable,可是又没电脑,多互补啊。一个电话让他把电脑带来,再为了主导权归属的问题争执了一番之后,又回到了以前的最经典的解决方案——NBA2004,他用手柄,我用键盘,打的到也是不亦乐乎。
玩到10点多,Luke终于要回去了,而我也继续很无聊的一边下定决心明天逃课也要去买电脑,一面又很龌鹾的想着其实班上还是有2个小美女的,就是身材平了点。于是,在左眼电脑右眼美眉的美梦中留下了可耻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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