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班儿她呀，在他们面前可是一点都不会落后的，“大鱼，你不在河里泡你的小鱼，来这干什么？马子你也是，别以为你长了个马脸就当自己是骡子，还恬不知耻把自己摆在桌面上。”
侯大海看这热闹的场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就打断说：“大家先别闹的，把正事说完再闹。对了，小鹿，刚才你们说什么来着？”
小鹿听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说起这事，就他妈的气人，以前有几个高二的手下，现在认了外面的混混做老大，在学校里横着走，连他们以前的老大大鱼都不给面子，整个是二腿子模样。”
旁边马子也接着说：“可不，以前看到我们都是老鼠见猫似的，老大前老大后，现在见到我们理都不理。还叫那混混老大吓唬我们，不许我们动他的马子。”
侯大海听了，“这事先放下，等我们有空的时候再和他们好好的算帐。”
大鱼看了看小胖，对侯大海说：“猴王，听小胖说你们想倒点玉玩儿？我和马子小鹿他们说了，都决定跟着你干。咱们哥几个就好好的耍耍。”
侯大海看到了他们都点着头，算是同意大鱼的话：“这样，咱们五个加范班儿六个人合伙，我和小胖对古玩儿比较了解，就负责鉴定；范班儿是女生，心比较细，就负责记帐；大鱼在我们去大城市出货的时候就负责做我们的保镖；马子和小鹿你们就打听那些古玩儿的信息，就是什么时候哪家店进了新货，哪些古玩卖的好等等。这样安排大家觉得怎么样？”
几个都是十七八的半大孩儿，除了侯大海还能出点主意外，其他的就只有听的份。
侯大海看他们都同意了，就接着说：“还有，咱们每人出二千五，合起来一共一万五做为启动资金。至于股份，我初步是想这样分配的：资金股份占百分之八十四，技术股份占百分之六，剩下的百分之十作为发展资金或给后面工作有突出贡献的人员分配。就是说：我们每人占百分之十四，我和小胖就分了技术股份的百分之六，我占百分之四，小胖占百分之二。范班儿，你用笔记一下：我占百分之十八，小胖占百分之十六，大鱼、马子、小鹿和范班儿占百分之十四，剩下的百分之十就作为发展资金或以后的股份再分配。你们先看看，同意了我们就开始干活；在国庆节放假的时候干上一票，先来个开门红。”他们几个的家庭环境还行，二千来块钱应该可以拿得出来的。
几个人一向都是以侯大海为首的，对于他的主意根本就没什么异议。于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就达成了一个向社会迈出脚步的口头协议。
大家都兴奋的举起杯，庆祝的话语从他们口中不断的说了出来。
侯大海看着范班儿喝得大红的脸说：“明天还要上学，咱们是不是散了？”
大鱼对侯大海说：“侯王，你先送范班儿回去，给个机会给你，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侯大海和范班儿在一片耍闹声中走出了包厢。
第二天开始，侯大海和小胖都忙碌在书店、图书馆和古玩店之间。侯大海对玉玩儿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什么玉圭、玉带钩、玉盂、玉碗、玉壶、玉爵、玉佩等等。特别对和田古玉的辨别进行了详细研究：古玉有两种，一为“传世古玉”，一为“出土古玉”；按年代来区别，“史前玉”、“三代
玉”、“汉玉”、“唐宋玉”、“明清玉”等名目。鉴定办法是依循识玉、识工、识沁、识假、识形、识纹、断代、估价，这个一个顺序。首先是识玉，以免花钱买了一块石头；而后是识工，分清是老工还是新工；然后是识沁，看看沁色是真是假；再来识假，观察有否做假的痕迹。如果玉是和田玉，工是老工，沁色也不错，又没有做假的痕迹，最起码这是一件真古玉，有收藏价值。而再进行识形、识纹、断代和估价，确定是件什么东西，是什么朝代的，价值如何？这些是侯大海从书本上学来的，他另外一个强项是无论什么玉，经过他的手摸过，玉石质地的好坏分的清清楚楚的，比那些玩了玉玩十几二十年的店主鉴定得还准。
侯大海和小胖还对他买的那块玉佩进行了详细的研究，发现这块玉佩根本不是什么清明玉，而是出土汉玉，可能是陈老板匆忙间出了错，给他们占了个大便宜。因为有了这块玉佩，他们心里更有底了。
侯大海自从发现他修炼后的学习特别轻松后，更加不听上课的内容，连课后的作业都懒得写。老师也拿他没办法，因为国庆前的摸底测验他不仅没退步，反而上升到了班级第一名，对他进行教育吧，他可就好象反教育一样，什么辩证统一、素质教育说得你真是哑口无言。老爸老妈说几句，就让他给叉到别的话题上说个没完，而且看他成绩那么多年的三四名终于有了突破，也就不太管他了。
侯大海他们将手中的一万两千多换成了十几个玉玩儿，剩下的两千多做为流动资金。这其间，六个人都兴奋的不得了。侯大海每天晚上都按照修炼方法进行修炼，感觉一天比一天好，他对于修真更加有了信心。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国庆假期就来临，侯大海也迎来了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侯大海向老爸老妈提出了他的旅游计划，说到京城旅游，顺便锻炼自己的自立能力。老爸老妈也十分支持侯大海提出的旅游计划，并且赞助了他二千大元；于是侯大海、小胖和大鱼三个混蛋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进京旅程。小城离京城不算远，火车就仅有四个多小时。
每个人都兴奋地说着一些趣事，短短的四个小时的旅程充满了他们的笑声，带着他们人生的第一个希望。
终于到达了令人向往已久的京都，光是火车站就让他们看得眼界大开，走出火车站，站前大街的宽阔、忙碌是他们出生以来所看到的繁华之和，每个人都呆了似的随着密密麻麻的人流走动。
侯大海最快清醒过来，马上拉着大胖和大鱼，一起离开人流，向路边的人行道走去。
三个人来之前就详细地研究了京城的地图，认真听过侯大海老爸的京城经历，侯大海他们就沿着路边找到了经过目的地公共汽车站牌。等了不一会儿，就上了里面的人挤得象沙丁鱼般的一辆共交车。
终于到达了地点，那规模令人大开眼界，整整的几层楼都排了密密麻麻的古玩小商店，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侯大海他们看了几家卖古玉器的店铺，按照他的鉴别经验，那些都是十分普通的玉器，大部分玉玩儿表面的岁月破落痕迹都是经过特殊工艺加工过的。而价格却高的惊人，动不动就上万。不过很多胸前戴着某某旅游团标志的人好象根本不在乎钱似的，一个一个的玉玩儿都给他们匆忙的拿走，还觉
得买到了宝贝似的兴奋。
侯大海指着那些人对旁边的小胖戏谐的小声说：“小胖啊，出去旅游是不是花钱买心情？”
小胖也看出点什么：“对，只要心情好，再多的钱也不怕花。”
后面的大鱼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你们说什么啊？”
“没什么！”
在二楼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家比较冷清的玉玩店，只有几个人在那看，侯大海也拿起那些玉玩儿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家大多数都是真实的古玩儿，店主是一个三十来岁戴着眼镜的男子，等其他的客人都走了的时候，侯大海对那老板说：“老板，你们这开的店是为了应付游客的吧？怎么那些古玩儿
我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老板瞪了侯大海一眼，看他们几个半大小孩，语气就横了：“小屁孩儿，你懂啥古玩儿？”
“老板您可别生气，我不是说您呢。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侯大海从背包里拿出那个玉佩，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玉佩，仔细地看着，还拿出放大镜细细研究。
“猴王，你看是不是越老的东西越值钱？”大鱼进了大观园般的表情就让侯大海暗笑不已。
“什么越老越值钱啊！说话没文化，是越有历史的古玩儿越有价值。你可别闹出大笑话来。”旁边的小胖学了半桶水的古玉鉴赏就开始教训人了。
“我说呢，怪不得上个世纪的‘刀狼’以前不流行，到了现在就满大街都是他的歌，确实有点道理。”大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们可别逗了。别影响老板的工作。”侯大海看到那老板一副想发笑的样子，马上制止大胖他们的耍宝。
“没事，这小兄弟可真逗。”那老板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把玉佩还给侯大海，“你这玉佩卖不卖？”
“我来京城正想把它卖掉，我还收了点别的玉玩儿。你能不能收购？”
老板看着想从背包里拿东西的侯大海，制止他说：“你等一下，你到这名片上的地址找姓龚的老先生，你说他儿子叫你们去的，他就会和你谈。”
三个人问清楚地方，继续挤了半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
下了车，拿着名片的地址问人，名片上的人还挺有名的，什么古玩收藏协会会员，古玉鉴定学会会员，名叫龚鸿。很多人都认识他，左拐右弯的转着小巷，终于到了一家四合院子前。
这片是老城区，附近都是青砖瓦房，一路走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一个院子接一个院子的挨着，胡同弄里有一些老头老太太在侃着，说的话儿都飘着文雅的味道。可能这样片住的都是文雅人。
侯大海按了按门边的门铃，清脆的“叮呤”声在院子里响起，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暗红色的木门“嘎”的一声打开了一条仅容侧身的缝儿，一个三十来岁保母打扮的中年女人探出头：“谁呀？”
侯大海面带微笑：“您好，阿姨！我们是来找龚老先生的，这个名片是他儿子给我们的，您看看。”接着把名片递了过去。
中年女子接过名片看了看：“你们喊我李姨就行了，老先生正在屋里等着你们。进来吧。”让开了身子，把名片还给了侯大海。
李姨领着他们，穿过院子，进了客厅，里面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先生在喝着茶，茶香飘逸。看到他们三个人进来，站了起来，说：“原来是三个小兄弟，来来，坐着。”
三人喊了一声：“老先生好！”就坐在茶几后面的木凳上。
老先生看他们坐好，“李姨，你倒三杯茶进来。”然后对着侯大海他们说：“不知道三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三人连忙做了自我介绍。
侯大海从背包里取出那些玉玩儿，将玉玩一个一个地摆在茶几上。老先生一手就拿起那个外表斑驳的玉佩，戴上眼镜仔细的看着，一会儿又拿出放大镜仔细研究。
侯大海他们都不敢说话打扰。
老先生又查了一会儿摆在茶几下层厚厚的书籍，最后把玉佩放下，对着侯大海说：“小侯，你们从什么地方达到的？”
侯大海赶紧的回答：“我对那些古玉也有点了解，于是和同学一起利用休息日到农村收点玉玩儿，这个玉佩就是那时得到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玉吗？”
“我看应该是出土汉玉。”侯大海满怀信心地说。
老先生点点头，“你鉴赏的水平还行，确实是出土汉玉，质地是和田玉，属于软玉。”停了一下，“听小龚说你们想把这些玉玩儿卖掉是吗？”小龚是他对儿子的称呼。
“是的，您看看，这些到底值多少钱？”
老先生仔细把玩着茶几上的玉器有一刻钟，然后抬起头：“这样吧，这个玉佩呢，就给个两万五，其他的就给个两万吧。你们看怎么样？”
侯大海明白，经过老先生的鉴定之后，那些玉器的价格肯定翻上好几倍，不过那些钱不是他可以挣的，看了看旁边小胖和大鱼一眼，他们俩已经被这样的高价惊得眼睛都大了。
侯大海为了给老先生一个好的印象，故意说：“老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这个玉佩值那么多钱吗？”
老先生看着侯大海他们老实的样子，心里更加喜欢：“没错！如果这个玉佩拿去拍卖肯定不止这个价值，给你两万五我可占便宜了。要不这样，等下次你们来的时候，如果这个玉佩拍卖成功，我再多给你们五千怎么样？”
小胖和大鱼看着侯大海，一副一切你决定的样子。他们俩对于能挣那么多钱已经是心满意足的了。
“那可谢谢老先生了。”侯大海表了个态。
“好，就这样决定！小侯你们以后收到什么玉玩儿就直接拿给我，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老先生高兴地摘下眼镜，“李姨，你把这些玉器收拾好；顺便把我的支票本拿出来。”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们有身份证吗？”
三人点点头，身份证他们用大鱼老爸的关系在几天前办的，大鱼老爸是小城的公安局长，这点小事两天就可以办下来。侯大海把他的身份证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李姨收拾好茶几上的玉器，把一本支票本放在老先生的面前，老先生动笔前问：“你们有没有办全国通兑的银行卡？”看到三人摇头否定，“你们最好办一个银行卡，到时候转帐就方便多了,不用现在那样拿着现金坐车,碰到什么意外情况就麻烦了。”
老先生把支票和他的身份证递给侯大海，“这是现金支票，你可以在三天的有效期内取出来，你们可以走的时候再取，免得去玩儿也带着几万块的现金。”
从老先生的院子里出来，大鱼就喊：“闷，可把我闷死了！不过，每次都能闷出几万块，闷死都愿意。”
“可不，在呆多一会儿，我也晕了。”小胖也搭个话。
“你们不懂吧！这是水平，只有这样才有人相信的。要不，嘻嘻哈哈的老学究谁会相信啊！”侯大海跟着说，他在那也觉得闷呢。
“这不是有一个吗？读书好，研究古玩已经达到博士的水平了。”
“原来猴王是嘻嘻哈哈的老学究。哈哈”
“你们想死吗？开我的玩笑，看我不把你打死。”
打打闹闹中走出了巷道，三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先找个旅馆住下来，明天一早就取钱回小城，要想看什么长城、颐和园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大旅馆他们住不起，只能找一些比较偏僻一点的小旅馆，在附近转来转去，转了十多家，都不幸的住满客了。到了下午六点多，整整转了将近三个小时，还是没有结果。
小胖和大鱼已经受不了，“猴王，咱们是不是先吃晚饭，今天就吃了一顿早餐，现在可是又饿又累的。”
“你们俩这样的身体怎么能担重任啊？小小的苦头都吃不了。好了，看看附近有什么小吃店，咱们先填饱肚子。”侯大海左右张望着，看到前面有一家小吃店，“就到那一家吧。”
三个人点了一些菜，叫了两瓶啤酒，简简单单的完成了他们在京城第一次用餐。饭后，每个人都挺着肚子继续寻找睡觉的地方。
“猴王，你说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该早点在天桥的底下占个位置，要不去晚了给别人占了我们就得睡大街。”大鱼刚吃饱就开始胡说八道。
“好啊！大鱼，我支持你，你占好了再告诉我。”小胖接着。
“睡大街更好，会有很多漂亮MM从头上经过，幸运的话可以看到裙下风光呢！比他妈的什么都诱人。”侯大海也不能落下。
“猴王啊，你这话可别让静静知道，要不你家可得买个大水缸。”大鱼马上接了话题。
“干嘛用的？”小胖也挺会配合的。
“装醋啊！笨蛋。”
……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个胡同里找到了一家小旅馆，是一个小院子改成的，房间里有十一二平方米，放了四张双层铁架床，每人每天二十五块，他们进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住在那，正看着一部老得掉皮的十八吋电视放映的国庆节目。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三人吃过了早点，就从银行里取出钱，到火车站买了经过小城的车票，坐在候车室里等着发车。
（第二章完）
作者：魔虫
2005年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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