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有东西搅动了我的池水,整个龙宫只觉天翻地覆,我知道有人做法,无奈何浮出水面,池边沉香亭畔站了一个姣丽女子,双手结成法印,口中喃喃,显然施法者正是她,看见我出来,她挥手,眼前便似有薄雾凝结成团,将我们俩俱困在雾中。
我心中警惕,这样高的法力,定然不是寻常的妖辈,只怕牡丹奇花,便是她在做怪,她冷冷斜视我,语气很轻蔑,“原来是只区区小龙!”
“你要做什么?”我问她。
她的容貌如此端丽,与那牡丹盛放之时确有几分相似,可是眼神却凝得千古的寒冰,而那寒冰竟如剑般锐利,她端详着我,我的寒意便从心底而起。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驻了许久,然后她慢慢的说:“你别阻我的事!”
“我阻了你什么事?”我是害怕她,可是也原如何轻易示弱。
她看着我,沉吟良久,缓缓道:“我不愿弑神惹来天谴,龙族也有不容易对付之辈,可是你别阻我行事,否则我也顾不了那样许多。”
我大奇,“我阻了你什么行事?”
她冷冷的笑,虽然在笑,她看上去依旧如此的无情,“你安安份份的呆在你的龙宫之中罢,别多嘴多舌插大唐皇宫之中的事。”
“你要做什么?”我指指牡丹花,雾里看花,指的便如此罢!“是你做的么?逆天而行,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有什么?”她冷冷的笑,轻轻的挥手,雾气越来越浓,我觉得寒从心底起,渐渐寒意漫延全身,她寒冰利剑般的双眸盯在我的眼上,她的声音也似这般冷利,“天下间的事,谁的力量大,便由谁说了算,天,天又算得什么?”
我从未听过如此这样狂妄的言语,不自觉的打了寒颤,却不知是因为她的寒雾还是她说话的语气,我开始相信她的确有弑神的力量与勇气,或许这不能说是勇气而是一种疯狂。
“你瞧你,你在我面前软弱无力,神,又算得了什么?”她的语气与神气都很轻蔑。
我倒也不觉惭愧,我也没有要拥有力量的野心,所以我平心静气的告诉她:“我天生就是龙族,这并不是我自己挑选的,但无论是神,还是人,甚至是妖,都不必这样狂妄,不过受上天五行蕴运而生,生成什么都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更没必要觉得高出另类一等。”
她并没有反驳我,只是冷冷的笑,过了许久,她冷冷的道:“我不怕你阻止我,什么也不能阻止我,神也不能,什么天佑大唐,大唐帝国必将受到惩罚,神也不能阻止!”她的话中有种斯一语成谶的意味,又让我打了一个寒颤,她对大唐的怨恨为何如此之深?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她,却觉自己如处冰窟,说出来的话声音也有些颤了。
“你别多管为什么!”她狠狠的看着我,姣丽的容貌竟似有些扭曲,“你别碍我的事,否则我杀了你!”
“我会碍你什么事?”我问她,我是有些害怕,可是我并不相信她敢杀我。
“你最好什么也不要管!乖乖的呆在你的龙宫罢,龙女,我警告你,不要惹我!”她冷冷的说,她突然挥手,那团雾气倏的被收成拳头般大小被她握在掌中,那刺骨的寒冷感觉瞬间消失掉,她的身子仿佛在慢慢的消失稀薄,但声音还是一样的冰冷无情,但她的神情似乎缓和了许多,“龙女,不要碍我的事,不要碍我的事,大唐必灭,谁也不能挽回!”待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的身影似乎已经与月色溶为一体,再也无法看出。
我又打了一个寒颤,天下间竟然这样可畏可怖的法术?可是,她怎么要这样轻易放过我呢?难道她不是准备好好的恐吓我一番的么?怎么倒有些草草收场的感觉,我捉摸不透,这个冰冷而可怕的女子。
我潜回水中,便看见了面色凝重的敖吉,这时我知道了她草草收场的原因,敖吉来了!
“她是什么人?还是妖?”我忍不住问。
敖吉的神色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他并没有说,他握了我的手,只淡淡的说道:“她不是说了吗?只是你别碍她的事,她不敢伤害你的,我已经警告她了!”
“我会碍她什么事呢?”我握着敖吉的手,感受着久违的温暖与安全感。
“我不能完全的猜出来,但也许这是同大唐有关的,”他想了一想,又道:“不论是妖是人,她所使用的凝冰练魂术都非中土大唐所有。若我所料不差,她应该是人类,但却已经接近仙的修为,泠泠,别惹她!”
他很少这样唤我的名字,感觉到他的郑重,我便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说道:“她所习的凝冰练魂术是门绝情绝义的法术,虽有莫大威力,却极少有人能修练成功,听说这门法术是可以速成的,只须绝情绝义,百年修为便如寻常妖类的千年修为,只是将自己的魂魄都要练化成冰,这样的代价就算是妖都不愿承受,所以,离她远一些!”
我有些怔怔的,难以描述心中的感觉,我看着敖吉的眼神,难道这真会是大唐灾难的开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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