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的神情,布雷拖德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虽说被骑士团除名与《废墟》行会毫无瓜葛,但那也是一件十分丢人之事。
凯特知道布雷拖德一定很看他不起,布雷拖德冷冰冰道:"一个人本事低微不打紧,如果不忠于自己的行会,骑士团,还要临阵倒戈那就未免让人瞧不起了!”
众人眼光犹如利剑般向他射来,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好让他避丑。费南达有些不忍道:"我表弟也是一时冲动……”
布雷拖德打断了费南达的话头,淡淡道:"在你们婚礼上我原不该对你亲戚如此无礼,只是我向来最痛恨叛徒!”
凯特心中涌起屈辱的感觉,“老爸老妈都在这里,他们也陪我蒙羞,我真是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表姐,害她婚礼上没面子。今天便是无论如何也要维护他们的尊严。”
布雷拖德继续冷冷道:"年轻人,你看看你表姐的婚礼,那是何等的光荣!你表姐夫也是何等的英雄!你也是个男人,梅切纳的姑娘们会喜欢你这样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吗!”
凯特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痛苦,不快。爆发道:“我知道有许多人看不起我,是的,我胆小,懦弱。连我的父母也为我担心。但我并不是一个没有原则之人,我爱我的父母,也爱我的朋友。我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回他们的快乐!不错,我被骑士团开除了,这是一种耻辱!但我对我所做的一切没有后悔。这也是我的原则。您刚才说我郁郁寡欢,是的,我的确高兴不起来,到现在我都没有女朋友,这是很丢人的一件事。看到表姐华丽的婚礼,我在担忧我的未来,我担忧是否能够给予生命中的另一半幸福快乐。但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却也用不着他人来讽刺!”
布雷拖德不屑道:"呵呵,说的可真是慷慨激昂啊!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我在冤枉你呢。你该不会以为用这么一番话语就能够改变你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吧?想必你是不服气我对你的评价,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是否能够凭借一人之力扭转乾坤!”
牧师不悦道:"会长要打架请到外面,皇宫里面不容许任何的争斗。”
布雷拖德好笑道:"这个我自然理会得。”转身向外走去,又恨声道:"一个小牧师仗着月老这样的虚幻之神,也来和我指指点点的,真是可恶!”
凯特的父母有些担忧,费南达也紧张地注视着。会长的决定没有人能够阻止,这是《废墟》行会公开的秘密。
布雷拖德就这么随便往场上一战,静若渊岳,右手一扬,手上已多了把形如弯刀,银光灿灿的奇形兵刃,他是那种能让人一见难忘得人,身形比不上范尼的的高大魁梧,但却潇潇洒洒浑身蕴涵非凡的力量,气质非常。
“刷”银刀化作一道讯若疾电的银光,斜劈中凯特发出的爆裂火焰,刀气立即消散。
布雷拖德心中一震,往后摇晃。没有了神兵的相助,凯特的魔法倒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一无是处。而凯特也被刺杀剑气冲的直往后退。
对于凯特来说,刺杀剑气虽然厉害,但是以布雷拖德的能力还无法把握出水结界的强弱分布,要想快速战胜凯特谈何容易。
迅疾无伦的变换招之后,凯特呼了口气。以水结界护身,快速施展大规模的攻击魔法之后,仍被布雷拖德高深的刺杀剑气杀的汗流浃背,如非经过祭祀指点,锲而不舍的坚持恐怕早已落败。当然,还有涅磐重生的神奇功能,每每能在最紧要关头化险为夷。
布雷拖德功力雄厚,配合那柄银色怪刀,往往能生出意想不到的变化,教他应付得极为吃力。
银刀象一片片夺命的银云,骤雨狂风般地忽左忽右,可前可后的向他摇撼进攻,使他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但更吃惊的确是布雷拖德,他占尽上风,可是凯特却能在毫厘之差间,以玄奥奇异的身法从他本有十成把握的剑气中闪曳出来。他眼力高明,判断出凯特用的是一种瞬息移动,只是这移动之巧,准确之精,速度之快,都是他生平仅见。
布雷托德心下焦躁,自己作为一大行会会长,贸然向一小辈出手,已属不智。这么长时间还收拾不了一个叛逆,更让他难堪。不由脸上抹过一丝杀机,在用神圣斗气化解了地狱雷光之后,手上的银色刀光大盛,整个场地都被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银光下,刀芒化做万卷银线,水银倾泻地朝着凯特猛攻,在万道银芒中夹杂着阵阵雷光,显然是刚猛的雷霆剑气。
布雷托德人随剑走,在万道银芒中,身剑合一,整个人象化成一缕没有重量的轻烟,在身剑合一中,还能不断的变换位置,每一剑都能从凯特意想不到却针对他弱点破绽的空隙攻来。
在凯特看来,他的四面八方都是布雷托德的影子,虽然他灵光一闪偶尔判别出会长的位置,但高速移动的布雷托德绝不会在某一时刻呆上零点一秒的时间,眨眼之间,万道夹杂雷霆剑气的银芒一下把凯特包围,凯特的水结界蓝光暴涨,随着雷霆剑气连绵不断地刺上结界,结界的颜色越来越深,显然水结界已经发挥至最大极限,这似乎是很漫长的时间,然而对于凯特来说只不过瞬时而已。他当然不甘于束手待毙,可是无论火焰还是雷光都无法击中那变幻万千的身影,布雷托德久攻不下,心中恼火:“今日如不能充分展示自己的实力,整个行会定会给小瞧了。
他打定主意,决不轻易饶过凯特,雷霆剑气倏地加紧。
场下众人又何尝看不出会长的怒气,苇斯妮夫人更是急得六神无主,她不由将恳求的目光望向外甥女费南达,费南达虽然不忍见表弟遭此横祸,但是会长的脾气她也是知道的,于是将目光投向了帕文。
帕文当然知道妻子的心思,但自己对于凯特本就无多少好感,加上以后还要在行会里混呢,为此得罪会长确是大不合算,再说即便自己开口求情也未必有用,于是他无奈地冲费南达轻轻摇了摇头。费南达心中暗叹:"表弟真是不争气,何苦惹上这么一档子事,今日怕是不易轻易脱身了。"凯特心中暗暗叫苦,脸色也开始苍白,但是让他跪地求饶确是想也休想。老凯特此时只恨自己不会武功,纵然心中焦急如焚,却没有能力阻止布雷托德的攻击,至于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更是不愿多管闲事,何况在他们眼中这原本就是一场公平对决。凯特心知自己再也支持不了,心中一下子万念俱灰,不想再撑下去了。
一道犀利无比的金光准确无误地从凯特身后赶至,碰上了那万千银芒,虽只是一道,但遇上那万千银芒时却犹如老虎扑向羊群,银芒顿时散落一地,布雷托德也被震回原形。
美丽的少女盈盈而立,一双亮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布雷托德。
“希瑞小姐?”凯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听到凯特的惊呼声,少女转身朝他微微一笑。
“凯特学友,我们又见面了。”这一笑犹如百合初开,原本充满杀意的气氛也仿佛消散了不少。布雷托德不悦道:"姑娘何人,来此有何指教?”希瑞确似没听到样,向着凯特微笑道:“一年前在学院的比武大会上你救了我一次,今日我亦救你一次,从此可两不相欠拉。”
又望向皇宫,憧憬道:"这里比布雷西亚的先知教堂更让人着迷,唉,能在这里和心爱的人举行婚礼可真是福气!”
布雷托德忍受不了漠视,冷声道:"姑娘倘若不说出来这里的目的,今日要想全身而退怕不那么容易!”希瑞正色道:"废墟行会我早已有所耳闻,会长的名气更是响遍梅切纳,如此一个大的行会会长确贸然对一个小辈全力出手,就不觉得有损行会的形象?”
会长哈哈大笑:"一个被骑士团除名之人有什么资格要我对他讲形象!骑士团这几年难得开除成员,他可是稀有的很呢!”希瑞正色说:"没有谁敢说自己做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有些事情往往会被表面的东西所蒙蔽了。”
布雷托德不耐道:"这等大是大非之事,姑娘少来和我讲大道理。”希瑞叹息一声:"现在真正具有高远眼光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布雷托德冷冷道:"你倘若是为打抱不平而来,就请露几手看看!”他在关键时刻被希瑞搅局,心中很是光火,这样一来,废墟行会的名声却没有得到丝毫提高。
希瑞讶然地说:"原来你还想和我较量较量。我原本以为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呢。你放过凯特,我马上离去。”又轻笑道:"会长你的实力虽然了得,但和铁血团长相比确是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帕文此时走上前来。怒道:"我来领教。”
希瑞看了他一眼,好笑地说:"刚才看见凯特危险怎么没有勇气上前,现在看见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就有胆子了?"又淡淡地说:"你的实力和我差得实在太远,没有什么意思。”
帕文大怒,就欲动手。希瑞淡淡道:“我布雷西亚现在和梅切纳结盟,来这里并不想寻恤闹事。你们大概还不想和布雷西亚城的主要成员动手吧!”
布雷托德惊讶道:"你?”
希瑞一笑道:"梅切纳大名鼎鼎的博克先生一直对我念念不忘,会长要是有空看到他的话提醒他多干点实事,少发白日梦。”说罢,抬手一道雷电在布雷托德头上,确迟迟不落下,笑道:"会长是聪明人,当会看出这雷电的奥妙吧。”
布雷托德震惊道:"你刚才还用到剑士的剑气!”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哈哈一笑:"既然布雷西亚的如此人物都为凯特说话,我也不多管闲事了。”冷冷地扫了凯特一眼,“但愿以后不在听到谁给骑士团丢脸的事情!”说罢飘然而去。
希瑞面向凯特道:“你也许还在怨恨布雷西亚对你的不公,我个人也不赞同他们的做法。但布雷西亚人有恩必报的传统决不会丢失!”叹道:"你可不要把每一个布雷西亚人当作蛮不讲理之辈。”
看了看凯特空着的双手,柔声说:"你神兵虽失,确也是焉知祸福。没有神兵也能称霸天下那才是真正的厉害呢。你保重吧。”说完也是飘然而去。
乌迪内斯布兵十万,准备攻打布雷西亚。
“爹,你真的这么快就要攻打布雷西亚?”捷克不解地问道。
“不错,乌迪内斯的勇士是无坚不摧的。”马凯平静道。
“可是现在局势不同于以前,梅切纳和布雷西亚结盟,他们的高手也相当杰出,比如范尼,莎拉,还有她的姐姐希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的真正实力。”捷克一脸担忧道。
“我的实力不见得就是最强大的,但是原先布下的内线竟然反戈一击,实在欺人太甚!我不喜欢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但是我更厌恶卑鄙小人!”马凯的语气中流露出浓浓地杀气。
"那个内线当然该杀!但我这场战争没信心,何况,祭司可能也会参战。”
“你当祭司们是天上的神灵下凡吗?开口祭司闭口祭司的。千万不要以为祭司的实力有多强大,不可否认他们的聪明,但是在战场上决定胜负的还是法师军团。我们乌迪内斯的法师军团绝对是整个大陆最棒的!”
固然心中还有诸多的疑虑,但既然是父亲的决定他就一定会坚持不懈地执行。
“看来你的涅磐重生已经练的差不多了。”看到凯特连续几次精确地移位后,安其灵喜孜孜地说。
“可惜只能用来闪避。”凯特有些遗憾。
安其灵笑道:"这么急?涅磐重生可不是每个都能学来的。”
凯特有些不好意思,在祭司面前,他是如此地自由和随心所欲。不用担心自己的真情流露被理解成幼稚,傻样,土气。
"你用不着不好意思,我可没有说你贪心啊。你学习魔法的方式可以保证你学习一切的高深魔法。不过有些魔法还是要等到魔力修为足够强大时才能使用,不然反而会受其害。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着一种超越神兵所带来的魔法的力量,可惜在目前能够得到神兵就是最好的进展了。”祭司解释道。
安其灵凝视凯特半响,有些犹豫道:“可否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凯特不假思索道:“当然。”
她看似漫不经心道:“你是否因为希瑞小姐而动心?”
“什么?”凯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其灵笑道:"你不用说拉,就看你诈做听不清问题来拖延时间我也知道答案了。”
凯特顿时面红耳赤,尴尬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希瑞小姐和我会有什么关系,她就象是天上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对她,只有远远地欣赏和佩服。她好象不是属于人间的,这个……就和小姐一样。”
安其灵失笑道;"我并不介意你和希瑞小姐之间的关系,又何必这么麻烦地解释,还要拉上我来作比较。事实上,你便是喜欢她也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凯特低声苦笑道;"那是。”心中确有些失落。
“看来祭司对自己并没有一点感觉,她对自己那么好都是在可怜自己。”
安其灵柔声道:"你终会找到你的意中人的。”凯特茫然应是。虽说对祭司本不该有此非分之想,可是当听到祭司暗示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安其灵又微笑道:"这个杂货店就是当年先知布鲁司的故居。”
凯特浑身大震,止不住地向她看去。
标题里的雕栏藻井代表富贵人家。意指费南达和帕文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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