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虽然说是吃饭,但这里谁都没有心思去品尝,只是各怀心思随便动动筷子而已。
而这时的郑文君却从呆滞中清醒过来,快速地扫了夫妇俩一眼,也开动起来。不过看她的动作,似乎只是和酒过不去……
她将高脚杯倒满,皱着眉头一口闷完,又倒了满满一杯,再很快地喝完,就好像杯子里的不是红酒似的。唉,打这夫妇俩一进门开始她整个人就怪怪的,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这么明显的豪饮举动顿时引起了闵志刚夫妇的注意。
“还未请教,这位是……”
“哦,她叫郑文君,是晓涵的好朋友,也是国内很出名的驱鬼大师。”刘敏嗣看出我的不自然,赶紧替我答了。
“驱鬼大师?”闵志刚似乎恢复了一点大佬的气质,斜斜地瞄了郑文君一眼,眼神流露出不屑,但他马上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也许在他眼中,所有的驱鬼的神棍都是为财为物而来的,只要有钱,神棍就是个奴才,根本上不了台面。
就见他的眼睛扫了扫桌子上的饭菜,皱皱眉,直接冲着我说道:“叶小姐,其实我并没有心情吃这餐饭……”
我刚平复一点的心脏狠狠地咯噔了一下:终于要说重点了。
“今天来这里,是因为昨天看到你身上的一件东西,想来确定一下。”
哦?我身上能有什么?昨晚也没拿出什么来啊!
“你指的是……”
就见闵志刚盯着我的双眼,一字一字地说道:“就是你脖子上的那串吊坠!”
是那个“文”字形吊坠!!
靠!我算是明白了,当时那日本法师扯掉我几个扣子,估计是那时给他看到了。可那东西是郑文君父母留给她的,只不过由于她不幸失魄才留在了我的身边。
那他一个黑帮大佬要这东西干嘛?难道……
虽然有点怀疑,但我还是转头望向了郑文君,毕竟这东西不是我的,给人看也得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可是我却明显感觉到郑文君浑身一震,身体还微微颤抖,那只端杯子的手已经慢慢垂下,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当我看到她脸的时候,她却迅速撇过头,好像在试图回避所有人的目光……
她这是怎么了?面前这对夫妇似乎知道吊坠的来历,说不定这就是知道自己身世的大好时机啊!避个啥嘛!
可她这个状态明显不对头……唉,算了,人家大佬现在逼这么紧,她又不肯表明,看来这事只能由我来说了。于是乎强打精神,我小心问道:“你知道那个吊坠?”
“当然!”闵志刚点点头,“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只是看一下而已,不会要你的。因为我也有一件类似的吊坠。”
他说着说着,轻轻地将自个儿的领结整松,从自己的脖子上小心地取下了一个吊坠。
那吊坠和郑文君的吊坠很像,也是黑黝黝的不知名材料,不过那形状明显是个缺少了一边的四方框。就见他将吊坠摆在桌上,轻轻推到了我的面前,死死地盯着我的双眼,似乎想看出我的想法。
我受不了他的直视,稍稍侧头回避了一下,却发现郑文君似乎也被这一吊坠所吸引,眼睛瞪得老大,嘴唇也不经意地颤抖起来。轻轻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想安慰一下,却发觉她的手冰凉得吓人。正想问问怎么回事,这时闵志刚出声了。
“这吊坠是我的家传之宝,只有直系亲属才可以配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身上那一个应该与它是一套的!”
啊?直系亲属?!
“咣啷!”
郑文君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上,顿时摔得粉碎!!
随着声音响起,郑文君有点慌张地离开了座位,居然看也不看他们,声音颤抖地边走边说:“对不起,我上一下洗手间!”
不知为何,她有点神色恍惚地径直朝洗手间奔去了,想拦也拦不住。直到她消失在屏风转角处,我才发现,她似乎……哭了……
望着这对夫妇对郑文君的离去漠不关心,只顾一个劲儿地望过来,这令我很难受。
唉,正主都离开了,现在面前这位大佬又紧逼不放,我能咋办?看就看吧,不就是一个信物么?说不定还真能套出一些郑文君的身世。
不敢想太多,我只得咽了咽口水擅自作了决定:“……那好吧。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物,我希望看完以后你能够将它完完整整的还给我,行不?”
“信物?”闵志刚盯着我的双眼良久,这才点点头。
江湖大佬应该不会食言吧?我咬咬牙,解下脖子上的“文”字形吊坠,小心地将吊坠摆在了他那块的旁边。
很明显,这两块吊坠是同一材质的,不过闵志刚的那一块要大上一圈,估计可以将郑文君的这块套进去……
靠!难道……不会真是这样吧?这可是直系亲属所戴的,那郑文君的身份不就是……
想到这,我的心脏立马停滞了半拍。
闵志刚深吸了一口气,极其小心地抓起两块吊坠,将“文”字形吊坠从四方吊坠的缺口处滑入,当“文”字顶上的那一点触及四方框的顶部时,“咔”的一声,整个“文”字便死死地套在了四方框里,动也不能动,仿佛原来就是这样,从未分开过似的。
“咔咔咔!”
这时,组合吊坠忽然开始发出奇怪的声响!
“叮!”的一声,就见那组合吊坠的左上角弹出了一个“点”!!
现在,谁都可以明眼看出那是一个“闵”字!而且“门”字上的那一点仿佛受到什么机械运作似的,居然一点一点地变长,渐渐形成了一把以“闵”为匙柄,以那一点为匙杆的钥匙!!
“果然!”闵志刚激动得喃喃自语了一声,赶紧将组合好的吊坠递给一旁的施惠茹看。施惠茹只顾满脸热泪地点头,死死地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激动得哭出声音来。
乖乖,郑文君不会真的和这对夫妇有关系吧?
哎?之前不是说他们没有子嗣吗?看着他们激动的表情,我不禁开始怀疑那些听来的消息。
“志刚……”施惠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抚摸着闵志刚的胸口。“你要小心身体,别太过激动。”
“你也一样……”闵志刚也不停地深呼吸,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但那发红的脸庞似乎说明仍处于极度激动之中。
休息了一会儿,闵志刚这才缓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叶小姐,我知道这个吊坠不是你的,它的主人谁还请你据实告诉我。”
这……我眼角扫了扫洗手间的方向,可那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这很重要吗?”我都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当然重要!”闵志刚又开始有些激动了,不过他那严厉的回答给我一种威胁的感觉,似乎不说就要立即动手似的。
乖乖,郑文君上个厕所也不会这么久啊!都到了这个关键时刻,面前这对夫妇说不定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啊!呜呜呜,这男人这么凶,不说出来就要打人似的……
我到底该不该说?
又望了望那边,依然如旧。唉,为什么还不出来?难道面前这两人不是你的父母,而是你家亲属?甚至是你家仇人?
我忽然醒悟:也有这个可能啊!泡沫剧中不都是那样,在权力面前,亲人关系又算得了什么?那个组合型吊坠说不定就是家族权力的象征,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捉到郑文君,然后……
为了郑文君的安全,我只能硬吸一口气继续硬着头皮套话:“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吊坠的主人?”
“这自然晓得。”就见闵志刚脸色略缓,嘴角不经意露出一点不屑的微笑:“好歹我也有自知之明,就凭咱这五大三粗的德行,再怎么生也生不出你这貌似天仙的女儿。再说了,在你身上也没有看到我们家族的遗传特征啊。”
“不过嘛……”他又一脸严肃地给我带来精神方面的压力:“既然你手中有我女儿的信物,想必你也知道她的行踪了,还请告知一二。”
女儿?!靠,还真的是她父母!
怪不得总觉得施惠茹那么眼熟呢!原来是与郑文君相似的缘故。
在听完这段话之后,我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了一声轻微碰地的声音。显然郑文君在屏风后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躲着偷听么?可她为什么还不出来认亲呢?她不是日盼夜盼这一时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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