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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局定堪玉(2 / 2)

此时宴厅中央已传来轰烈巨响,正是来自童阮角逐那方场地。两人斗快争饮第三局之际,阮阿豚狂喝两三口入腹,突感头脑晕花,下盘虚浮,便知前两阵消耗过多内力真气,加之春香酒后劲又发作,身心已觉晕晕欲睡,唯有暗使其“海参肚”奇功,不知不觉已从肌肤毛孔挤渗出酒汗水珠来,热力蒸腾间,周身已弥散着幽清酒香味。他偷眼看去,见童千京依旧如故细饮不断,未有察觉,便加紧重新狂喝连连。片刻过后,两声坛破碎地,双双喝尽平手,按游戏规则,互有攻防机会。

旁观者看得目不转睛,而在坐的阮洛七却知此轮交战便是两人胜败关键,眼珠连转,想着可能事态,应变之法。只见阮阿豚双足又顿地,踝环复啷响,运转“海参肚”奇功之“鲸喷虹吹”,胸腹胀收连连,引喉狂吐酒柱,数劲乱流袭向童千京全身。而童千京之“魄凝臂”,早已蓄劲饱和,肌胳暴鼓狂摆作响,青筋血脉游离飞窜,见之阮阿豚先发功势,再也按捺不住,狼眼突闪恶意,神态如死狰狞,狂嚎怒吼不断,一式“螂臂捍驹”,紧拳重臂横挥而出。

童千京其臂未触及阮阿豚所发酒剑,已纷纷乱弹失散,四溅零星,不少已上空灭灯数盏,入地洞砖寸毫。看着其魄凝臂已近肩胛锁骨,阮阿豚无奈交臂抱胸,起膝斜扣,混气全身,正是推山掌之完全守势,“天王宝塔”。

只听轰烈巨响,真气涣散的魄凝臂如天际慧星坠撞在那似重壁坚岩般的混气硬体上,只见童千京脚尖旋转,身扭半圈,已突破阮阿豚近体防守,勾锁其厚颈之强劲臂弯,便抡甩其硕身,投掷在阮洛七其帮宴席中,一时间人扬马翻,而阮阿豚已口吐白沫,晕倒于地。

阮洛七老羞成怒,观宋夫人同乔稳正应对未及此,暗作手势,手下帮从已群围童千京而去,而自己却过众旁走,腰出火红双叉,飞掠向正把酒高呼戏胜的李玉堂。他见角饮斗技计又失,唯动下下策,趁机欲行前拟的掳人计划。可惜宋夫人无时无刻不在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爱君之切,自然剑身合一飞逸救去。而乔稳在分在私也不会让李主堂出事,紧随宋夫人快步前往坐落宴厅西席的李玉堂,生怕事态突变。

船楼外,风欲静,旗将止,残月暗,稀星邪,就在高斐与司马紫衣施剑解环正专,三姝与三凶对弈手谈正浓,乔稳与宋夫人飞身救人正急,余众之人满眼聚焦于宴厅中央之际,内堂行出一侍从,手端酒菜,已向无人顾及,昏光隐露的碧水温玉那一主人宴席,悄然走近之。

此人正是作乔装打扮,化青衣跑堂的花贼玉腰奴。他在内堂故作忙碌,不时徘徊门后,透帘窥视宴厅状况。在宋夫人入内取宝之时,未知其功夫深浅,又有桃花三姝暗时护左,虽有心强夺之能,却无全身而退之握。而童阮角饮在酣之际,又有宋乔近玉左右,如若明目正胆取之,难免失手就擒之厄。到了宋乔交战,又心折于两人武功,全心观战,无欲窃玉。

玉腰奴知现此难得趁乱良机,岂可放过,于是故涂犹黑的手臂已慢慢伸入檀香木盒内的碧水温玉。可惜其脚步过于轻盈,如猫狐落地无声,脸色木讷无跑堂笑意之容,机警如一的乔稳已余光尾扫入眼,未曾转身之躯,手掌无意间化屈爪,幻臂拐抹奇妙弧度,带动衣袖轻飘而后挥扬,正是其七唐手中“纵横擒空”袭向玉腰奴来。

玉腰奴眼见手指触及碧水温玉,窃玉之心刚喜,便收感身后玄劲暗涌,重压深及背脊,他一息间哪欲取玉,脚下不及移形换位,瞬刻扭身侧腰,内息运转更替,缩手之掌化拳,拳化爪,爪化掌,三幻三没,三态气劲在胸前品形聚笼,迎向已迫在眉睫的五股暗劲近袭。

乔稳施之“纵横擒空”,遥幻空切五气劲屏,与玉腰奴所使之“采菊南篱愁秋风”相迸交割,一时间噗嘶作响,巨劲气流乱窜外泄,宴桌亦不免掀翻断裂,盒碎玉脱,不亦而飞。

玉腰奴见之,随势荡气迥退,致身轻如叶,仰平飞曳,之后倒空之躯,盘脚飞旋,潇洒转折,最后足踝已巧然勾挂那宴厅圆顶悬吊之巨型花鸟宫灯脚架,而双臂伸展外张,欲要接住已化青霞长虹,振飞于空的碧水温玉。

与此同时,宋夫人刚剑解救其夫之危,击退阮洛七之双叉偷袭,无暇动手阻之,而乔稳内耗巨真,回气培元中,其它人更是离远未及。说时迟那时快,玉腰奴耳侧已听到了嗡嗡剑器破空之声传来,他不假思索另脚力登踩转宫灯架,荡其灯身挡之在人前,只听嗖嗖刺声,洞穿宫灯而过,啄声深入对面梁木,一时间全场灯火昏暗未明起来。

那乌光剑身,燕尾剑柄,摇晃于梁之剑正是高斐所飞掷。在先前乔稳与玉腰奴对招后,他闻声侧望已认出那平常长相,青衣跑堂之人,其所使之招正是与之在销暑湾“桃花源地”死战的玉腰奴一模一样。之后见之倒挂灯架,欲夺宝玉,于是不惜剑断九连环认败,右手剑高抛迥圆过首,侧身左手背接于腰,身剑已成“西窗望月”之式,接着右脚半前碎砖势发,左剑已振臂离掌,如百步穿杨之箭疾射向红心靶垛的玉腰奴。

玉腰奴躲开高斐赖以成名的燕子十三剑招之“穿梭式”,心惊冷汗而出,知之夺玉无望,不再恋战,思动身窜,欲破顶而逝。哪知呋呋作响,只见圆顶四角寒光打近,带下一张银光罗网,正是宴厅暗处的樊素与小蛮开动机关,落下早之布置的飞弩天蚕罩。玉腰奴见之,连连掌风击去欲破之,岂知其网收力反振,更迫身坠落而下。

乔稳有惊无险接之落下的碧水温玉,心安收之入怀,始仰首观之,只见玉腰奴疾旋如陀,顿shi身形,已化作卷影幻风,空投于中央场地,正与童千京混战的凤尾帮人群中。

此招数正是玉腰奴之“花间有意”武功中“化作春泥更护花”,它出自师门杂学“六丁六甲”中“风角”“遁甲”两术,经其演化而成的心法招意,犹在落叶飞沙,长草泥泞之境能发挥淋漓尽致。进则能分身卷影,攻其不备,退则能匿藏踪迹,遁土十里。

现玉腰奴无奈使出自救,虽威力锐减,但如青带轻烟穿巡人间,近之者亦无不高抛低摔,如遇沾衣十八跌般,不少撞柱额裂,趴地骨散。阮洛七哪容此人再多残杀帮从,火红凤叉振声铮铮,游动身形加入战团。另边宋夫人俯身耳语阵阵,李玉堂便点头连连,随之扬声道:“千京,杀!”

童千京正苦奈仅守无攻,意乱魂迷之下,闻之手抹腰间短刀,一股青光碧影牵飞,正是在销暑湾“玲珑塔阁”前,亦之使过的师传游魂刀法之“游刃有欲”。玉腰奴之“卷土重来”分式,不再如烟似带流畅无阻,被其刀影曲解支形,幸好刚之游战之时,脚足已暗动玄功,唯有施出后式“遁地无出”,裂砖破层下至二楼。

乔稳可叹玉腰奴狡猾如斯,临空不乱,能在神女宗谋定所设席位,东角司马紫衣与高斐,西角阮洛七及诸多帮众,南角泰山三凶,北角攀素小蛮与虎殿臣刚之聚集之下,另辟蹊径而脱围而逃。乔稳亦镇定自若,见不少武功高强之人欲追去,便击掌振声道:“各位少安,穷寇莫追,底下有我六扇门’暗部’招呼之,不如坐下细饮,静侯佳音。”

乔稳之话一诺千金,如打包票,众人只好带着好奇,回席安坐,全场一片无声噤语。只听楼层下聚食香厅,上传阵阵非金非木相击作响过后,从破洞处依次上窜七人,脸罩木脸兽,乌衣红袖边,在乔稳面前二前五后,合拳叩首道:“暗部四属,领天字班五人,拜见树公,贼人已入困’七窍锁心阵’,请令示下。”

乔稳点头示之免礼起身,点头称好后捋须说道:“就你们子鼠丑牛二肖,余人谁来?”

暗属“子鼠”回语道:“寅虎望檐,辰龙潜水。我叫之现身。”说完呼哨一声,片刻间,众人便听到船楼其一窗格轻敲声响,一个飞虎面具之人已倒攀窗沿而入,向着乔稳叩首。而窗外稍远,哗吱作响的水车轮页上,全身水靠精装,水流湿露其渊龙面具上,正半膝而跪礼示于乔稳。

众人皆喑叹,原来六扇门早有预谋,难怪乔稳此人稳如泰山,玉腰奴此贼可谓是翼翅难飞,入水无用。看来春香楼二层,早已内设人马,暗布乾坤,众人心想不管底下所生何变,玉腰奴作何等挣扎,必定是六扇门嚢中之物。

乔稳心想四天暗花行动,总算有所斩获,虽脏款无望,也贼玉两收,半半收尾。他不禁暗谢,李玉堂宋夫人他们配合无间,计出必行。原来乔稳未曾赴宴,还在官府驿所之时,李玉堂上递销暑湾报告中,已道出一连环计中计,由神女宗她们散布碧水温玉会在春香楼出现,引之入局,又宴请各大武林人士,历时制造成混乱之局,使之有窃玉之机,诱其现身擒之。当时乔稳亦收到六扇门信鸽回报,暗部已派出支援,想之里应外合,有可行之机,便就应允任其为之。其实回想宴会之时,宋夫人可谓假戏真武,不愧有神女宗巾帼之风,而李玉堂可说大胆妄为,极符其商人本色,风险与回报成正比,此事上报必连升三级,更不用说还有乔稳与道王之诺。

乔稳有道王限期在身,不欲多留,思定身动,一声令下后,六扇门众人便下楼而去。各人欲追下楼梯观之,皆被李玉堂以官府中事搪阻而回,而宋夫人掌示全鲈宴续上,歌舞复再昇华,众人无奈回席,不少人还是死心不熄,探窗侧眼外望而去。

只见乔稳等众人已出楼而去,其中四人扛抬一黑幽平顶轿子飘飞当中,更之惊心动魄之处,似乎有七矛已如乱箭穿心状,外突没柄深内,各人不禁乱之幻想到,轿内玉腰奴呈何等惨状死态来。

此时云开明月无边,秋意凉风有信,不顷须臾,乔烟一众便没入烟笼寒水间,消失在夜星幕色中。

(本卷《秋月松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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