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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扇舞烟翔(1 / 1)

“喷香化气”乃是一种极高深的气功,行功者丹气运转如丝,口中急速喷吐,借助周身弥漫烟雾,带动烟尘雾粒疾飞,凭其细纯力劲,或撞击或急射,皆可碎石断金,远取首级之能。江湖中人因其锋利如剑,光泽如长虹白练,称之为“飞剑”,武林中更以泰山派掌令的“芳香贯气”为至冠。此语出自于《六扇门掌故.泰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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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斐在桃花三姝的品形押送下,走了约摸一盏热茶工夫,正神思飘渺间,眼前又是一花,身体竟然不再处于桃花园林,周围是一片青翠的竹林,竹间溪流淙淙,如玉碎环鸣,一股清凉的风扑入怀中,让人经不住精神振奋。

高斐不问便知,此定是销暑九景中的“万竹绿坪”。竹林烟幽,石径深曲,溪流尽处,如茵绿草坪上,长曲攀藤廊棚,棚内依稀可见三个持水烟筒之人围桌背坐,正在腾云驾雾,与林中地气白烟不同,口吐烟香竟然是红黄蓝三色缠绕,风拂消长不散,如兽张牙盘爪,份外的妖娆奇异。

领首的桃白白莲步止挪,在棚外遥声道:“棚内可否是泰山三位前辈?本湾突生动变故,待慢之处,敬请见谅。”

泰山三凶,老大“恶来”,老二“善来”和老幺“东来”,乃是泰山派的三长老。三十年前中秋之夜,南天门之战,力敌泰山一百三十八岭崖,七十二洞主,此役中使群雄众豪闻风丧胆,折服于泰山派,从而奠定了泰山派一统其山及其三人的江湖凶名。因其派习穿松纹印日装束,且三人又手持其独门的“翔云水烟筒”,故桃白白一眼认出呼之。

瘦脸山羊胡子的恶来,在圆桌上磕了磕烟灰,手指着高斐说道:“不用客气,此人留下,你们走人。”

桃白白原先不清三老目的,客套说话,虽现知悉他们的目标乃是假扮高斐的“玉腰奴”,还是婉转的拒绝着:“姬三先生已死,赏金猎人之说作罢,你三老还是请回吧!”

“什么狗屁赏金猎人,我们不知,快快交人,你们应该清楚我们的脾气。”

现高斐乃是查清“姬三先生”死因的重要人物,桃白白她们三人哪愿放手,况且这个“玉腰奴”是真是假还是未知之数,神女宗一向周旋于权贵恶势,对付方法自有一套,故桃白白依旧头头是道的说:“后辈三人无法作主,禀明主上方能定夺。”

恶来走出棚外,山羊胡子崩直,深吸一口水烟,随着淡红烟雾从口鼻吐出,自恃江湖地位的他,傲慢的说道:“你等三人没资格与我们讨价还价,叫你们宗主来领人吧!”说完又复猛吸烟筒,烟窝烟草泛红如炭,已微微冒出烟灰火星,向四周扩散开来。

桃白白见其隐约有动武姿态,无奈向其他二姝示意,手腕忽翻抖,衣袖内滑出白羽折扇,将迎面热浪拂散,态度亦强硬起来:“那后辈三人只有一展扇子舞来领教三老的`翔云十八盘`”

桃白白手中“白羽折扇”,出自神女宗名家,亦京御裁娘之手,乃十六支丹鹤尾羽构架扇骨,故柔韧自如,石棉纱与天蚕丝交织扇面,故火毒无惧,加之配合她三人近乎舞艺的销魂武功,见之者无不意乱情迷,交战无力。

泰山派得名山之独厚,从无限夕霞云海之气势,三又三十八盘之山险,以景入武,演变成捍顶江湖的仙技“芳香化气”。作为泰山长老之一的恶来,天性暴急,多年练就的烈炎气罡,通过水烟筒传动,灼烧并带动蕴红的烟草疾飞攻敌,江湖人称之“二味真火”。刚才他使出的便是其中的起式“星火燎原”,岂知被桃白白借宝扇之利轻松灰飞烟灭,而形不成绵绵的烟索雾练。

高斐在旁视听,见及三十年前的风云人物,回忆起其师点苍名宿“点苍老人”,在自家后花院秘授技艺间际,论谈到武林之大家诸种。言及泰山派的“喷香化气”,其是一种基于物源相互张力大过各各重力故能漂浮,从而能气御成飞剑状态的霸道武功。其门下据自身功力大小差异,所使蓝黄红黑白五等剑气,前三色乃是长老级专用,余二乃门人用之。至于其掌令的烟香之源更是采自万年封雪的泰山秘谷,号称“彤素芝蓝香”,能燃极细轻粉,至净至纯,故能吹射惊人,非身俱一脉单传的掌令心法“芳香贯气”所不能驳御之。

恶来转身对棚内那二郎架腿,背桌而坐的“善来”说道:“哈哼,二弟,好多年少有人如此叫嚣了,完全不把我们这些老头放在眼里嘛!”

善来不语,依旧大吐烟黄,蒸笼其身,听及恶来之语,圈绕周身的旋涡烟气已向棚外三姝,呈同心形漫延扩散,带出了波波寒意。与恶来不同,他主修冰晶傲气,十载徘徊于岱顶及黑龙潭,更是泰山秘谷的守灵人,观泰山隆冬雾凇奇观所悟,乃是借助烟黄灰白的媒介,吹气冷却成冰晶雾粒,专门浸敌肌肤,伤寒经脉,非三十年功力无法运转自发而达杀人至命之境。

桃双双速扶快移高斐,至其三身侧后竹地,封之腰间要穴,让之坐倚竹身,然后安心与桃白白并排,始笼袖翻飞,雪臂环鸣止,纤手之中已握现一把巴掌来大的柄扇,名曰“火梧纨扇”。其扇质乃波斯“不知火”的异材所制,扇之表层带能与空气自燃的白磷矿物,平时以白腊冷密之,扇形呈梧桐叶状,十片狭长尖锐叶萼,一旦动武挥扇,透裂腊层,便会暴长火焰飞舞,灼敌肤发衣物,利害非凡。

桃双双巧然竖扇一切一划,精准界入袭近烟环,善来暗藏冰劲的烟灰撞击扇面之上,发出金木顿钝之声,亦带动扇面随柄柚转动,熔腊透层的火焰暴乱卷飞,反将善来的烟黄死灰复燃,沿环迹倒流,如火蛇缠mian烧至棚内。

棚外泰山三凶之恶来,先知先觉受触,衣衫星星洞洞,颌下长须烫卷,心中颇有彼之道还于己身之感,于是纵身上窜于高,空中铁板后翻,才安然退危肃立于棚顶。

善来听着桃双双的臂环魔音鸣冲耳膜,只觉火焰如同行间在鬼符乐谱上的跳跃妖怪,连连将棚竹烧黄得吱吱响作,大有竹毁棚塌之后果。他便手甩烟筒沿臂周旋,筒底烟水倾泄而成旋涡水帘,与喷吐于口,乃内丹九转,贯含冰晶傲气而两者相合,顿时如同银瓶乍破,冰蛇乱舞,与桃双双挥舞扇招“火莲依依”交错,极度空间内,遍布冰火朝天,连绵烟雨团团,形成一幅神乎其神的奇景画面。

双方小试牛刀,初露锋芒,有惊无险,互无胜数,虽说泰山派之仙技瀚然,但神女宗之神兵亦灵性。看来非列阵布武才能一解方休,高斐在旁观之叹之,正应桃白白前话中意。

江湖阵法,遵循以一为本,始二至几,又九九归一,有二仪三才四象五行六梅七巧八卦九宫等等布局,故派生出诸如此类的阵形。其中以三才阵为基,江湖人爱虚荣,美其名,扬其派优,如泰山的“翔云十八盘”是也,神女宗的“扇子舞”亦然。虽说两阵皆天地人三才同阵,其攻防却有所差异。泰山其阵,汲天为天,主功;星罗为地,主守;会心为人,主活;故主辅统筹,攻守兼备。而神女之阵,时天之阴阳,利地之水火,和人之刚柔,故强极弱略,全攻全守。

《泰山地理志》云曰,泰山十八盘乃是登天阶梯,呈九折十八弯之状,在险壑峭壁间盘绕延伸,分慢缓紧三段,段段沿线更是有鬼斧石刻,洞湾松瀑种种景致。而泰山派心法,以景入武,三凶合阵,各领一段六变,造构了威慑武林的“翔云十八盘”阵法。高斐想到三十年前的“南天门之役”,他们布列阵武,敌数敌众敌群,始终如三,可谓所向匹敌,乃是江湖人经久长谈的武林轶事。

至于桃花三姝的“扇子舞”,高斐虽是初闻,亦见识过“仙倦里”小蛮的媚舞之姿,“销暑湾”姬三的扇戏桥曲,更让他忆起“悲情公子”沈暮白谈及,百年女魔头石观音的销魂武功“男人看不得”。加之方才三姝其二舞扇的魔幻攻击,故高斐从未抱有小视之态,不敢判定谁方强弱。双方各余一人未曾亮武,泰山三凶老幺“东来”能集阴冰阳炎两气聚于掌心的“漩涡丸”,虽有耳闻未曾亲见,而三姝中的“桃仙儿”又会使出何种神出鬼没的神扇舞技,高斐心中好奇非凡,专注关睹起之后战事发展来。

乔稳空中顿曳,转坠之身猛然半屈膝停落在地,轻功余风带动须飞衫拂,直身移步后,正对着三丈外的朱邪百器说道:“朱邪兄,稍停莫战,黄鹤楼故人何曾记得?”

朱邪百器对十年前在黄鹤楼阁与师把酒论武的“乔稳”当然记忆犹新,自己亦受益非浅,得此人授与一招半式,“七擒七纵七唐手”中的“无擒无纵”。也就是日前乔稳力破孙不二外功“一串鞭”的终极招数。此后七年与师游历程求剑中,朱邪凭此招触类旁通,领悟“夺剑”,此招正是其师尊“剑无心”从未道破诉之的剑道境界“无剑”,使之进入了全新的修剑之道。

故朱邪百器解下蓑衣,放下腰跨之剑,跪膝叩首说道:“家师严令,旁人之前,尊称您为老师,在此弟子朱邪百器拜见乔稳,乔老师。”

乔稳老脸微笑,果然是尊师重道的家伙,要知朱邪其师乃出自武林两大仙迹门派之一,又号称“仙道”的剑无心,身世辈份超然,既使是其徒弟朱邪,乔稳称呼同辈语之,也有点冒范。但朱邪因其授技之故,称其为师,是已乔稳老怀安喜,不然白花老头谓之朱邪为前辈,还真老脸难挂。

乔稳上前扶起此人,笑道:“如你所愿,以后直呼本名`百器`,起来答话吧。”他哈哈说着,边指着身法停滞,神情僵硬的虎殿臣绍介:“自家手下力将,姓虎,字殿臣,你们多多亲近。”

虎殿臣先前受朱邪百器的剑光炫耀,刹间眼漫白茫,精神陷入空虚,实体如被支解成星云尘埃,漂荡迷失在夜穹中。他现始魂归神回,仅一眨二息,他追击青衣贼妇的左飞夺,和防胸门户的右护夺何时纷落插地而无所知,自觉像被妖术迷幻般手足无措。

而青衣妇人招出身退,后掠数丈,虽说已在朱邪百器剑光扬洒边缘,身形也不免一阵颤动摇晃,眼前天地万物褪却黑白二色,她横心努力再一纵身,便没入黑暗的墓群。

虎殿臣认为既然全身无伤无损,便行前向乔稳禀告道:“树公来迟,属下无能,”接着转向朱邪百器恨视暗哼,续说道,“拜此人所阻,暗花贼妇业已走脱。”话语刚落,一股血箭不受控制的冲喉急喷而出,身体亦不由自主的直卧后倒。

乔稳见之,疾手速扶,盘坐其身,五指真气热力贯入其背后脊椎穴,推血过宫小周天后,便暗叹起朱邪百器的剑气利害来。

要知虎殿臣身怀有着“十三太保”著称的“虎胄拳”,虽是拳名,却是外修力内敛劲的外家硬功,传说能屏障全身七十二大穴,不畏任何剑气刀劲的攻击。哪知朱邪百器施展的剑二式,亦名“剑罗秋萤”的剑气却能侵穴走脉,业已伤损虎殿臣的“手少阳”“足太阴”二道经脉。刚才虎殿臣表面看起无事,其实其周天经脉,丹田穴息已被封闭沽耗尽殆,当血液复流冲穴,肌骨重新运作,便如同缺堤泄洪,强大压力就会导致经错脉乱,逆血冲喉而出。还好虎殿臣未曾强行运丹田之气,仅简单的肢体动作,不然就会遭走火入魔的恶果。

乔稳呼吁罢手,探手入怀,取出宫廷圣药“白芨熊胆丸”,纳入虎殿臣之口,对着正虚目微张,苍口欲启的他说道:“吐呐大周天九循,再行起身言语。”所谓故人难遇,便问起旁边的朱邪百器说道:“你师尊亦在此地吧!?”

朱邪百器先蓑衣覆身,复支剑佩腰,略带悲意回话道:“先师已仙去归尘,先前这位虎殿臣仁兄,在他老人家墓前大打出手,扰其清净,故弟子唯有出剑自救,岂知失控伤及您乔师傅的手下了。”

“你尊师护灵不怪,又不知者不罪嘛,况且虎仔伤无大碍,不要放在心上。”乔稳说到此处,话锋一转,捋须皱眉疑道,“你师傅人如陆地仙神,难会轻易死去,是何时何地何况的事!?”

“今日便是弟子守墓尽孝三年之期,师傅是平平静静的在白云山脚下故世的。”

“那更不可能啊,《六扇门.人踪录》上记载着,剑无心,皇历天清十四年秋分前后,武当山御神道,求剑中。”

朱邪百器听闻,惊喜交集,其师死祭,正是秋分节气日,而现今乃天清十七年,正合三年之数,试问一人如以能同时现身两处万里之地,如果乔稳其言真实,便肯定了自己三年来不断反诘,何以师傅会死的疑团,难道是假死!?他便激动说道:“那日我详尽探其气息全无,经脉断殆,肌骨僵硬,才照其留书遗言,入棺守墓三年。”

“以你师傅之能,诸如显征,定能办到,龟息入棺,说不定在闭关修剑吧?”乔稳说罢,亦暗想到各中必有玄机,要是能开棺确认,以他法眼定能看出端详。虽想这般,如此冒范讳忌之话是不能直言道出,故出语引朱邪百器本人主动提出。

朱邪百器听闻思动,乔稳之语不无道理,其先师“剑无心”亦不只一次说过,剑法练到某种境界,不用身体亦可练之,运用思维,在脑海中追求剑法中变化和破绽,寻找出一种最能与自配合的技法;而人在肉体受到极度痛苦折磨或人在精神上深感到死灰俱寂之时,思想往往会更加敏捷百倍。

正如人若被封闭在棺材里,就会顿感与世隔绝,变得心静如水,平日模糊依稀的种种对战经历与应敌剑数就会一一重现在眼前。对于一年多未曾动剑的他来说,一出手便能重伤虎殿臣和青衣妇人两大高手便是很好的实证。朱邪百器回忆到此处,心喜万分,难道师尊用此法修剑,心中已生起开棺检示的想法来。

话说回高斐见泰山三凶与桃花三姝已达剑拔驽张之势,双方皆跃跃欲试,等待最好的时机出手。他心中不由对桃花三姝担扰起来,虽说三姝有所目的,一路胁持而来,但以他与暗花“玉腰奴”恶斗的伤势,三姝能陪伴其左右,不受暗花再袭,又进药疗其伤,也算是救命恩人。一方面他权衡思量,三姝敢于悍抗泰山三凶三十年的江湖地位,虽勇气可嘉,但实力相差太远,无疑是飞蛾扑火。他心想用何法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

高斐思索,问题在其身上,双方都认为自己是暗花玉腰奴,如能证明本人身份不就能解决了。他眼见泰山方阵中主活的老幺“东来”已喉鼓唇动,开始密语传声发动新一轮攻击。他虽手脚不能动弹,还好能凭三寸不烂之舌,不由多想亦对其传音入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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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刻意穷写古龙风的“武戏文打”,无奈失败之极,叹叹差矣。

(待续第十四章峰迥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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