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想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我指那种同事基础的好朋友。”
她想了想,缓缓露出笑容,“好吧,不过……自从那次以后我觉得我们是好朋友啊。”
我故做神秘地问:“你和黄总发展得怎么样了?”
她挑挑眉毛,叹口气说:“没怎么样啊。”然后又端正了脸色,“好朋友之间一定要问这种问题吗?”
我嘎嘎地笑出声来,摆着手说:“没没没,我没那个意思。我……”恰此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正是来自丰收保险公司,我拿着手机边走向门外边对叶惠玲说:“报社这么大变化我有一肚子话要讲,我一定要请你喝咖啡咱们好好聊聊。”
我来到走廊的背阴处,打开电话深沉地:“喂……”
那边先是一声悄笑,冷婷的声音:“你现在不忙吗?”
“还好了,听到你的声音就是忙也不忙。”接着我将声音放轻,“婷婷,还在生我的气?”
“……嗯。”她说,“不过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的手机丢在的士上了。所以……想给你认错的机会也没给上……”
我长长吐出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老拨你的电话你总关机哩。嗨,你说这事儿闹的。”
“但是现在可别想着是你的认错机会,我不会答应的。”
“咋都行,只要你能理我就是让我变哑巴都成。”
她笑出声来,“瞎说什么呀。你今天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想你了呗,这都两个多星期了,我都吓死了,又不敢去清水河找你。”
“那边的房子我退掉了,现在和新员工住公司。——找也找不到我的。”
“明天周末我们出来吃个饭好吗?这么长时间,你也该想我了。”
她沉俄片刻,“嗯,好的,明天下午你打这个电话联络我。”
加上郑眉当初留给我的九千多元钱,我把两个存折拿出来算了算,我目前一共有两万来块钱,这里面有刚来深圳时郑眉与我共同积攒的八千块钱,折腾来折腾去我在《服务资讯导报》才攒了三千多点。还指望到深圳淘金,这还没在家乡赚得多。
我从存折里取出四千块钱,下班后坐大巴到诺基亚专卖店买了一台那年深圳蛮流行的女式兰屏手机,花去三千五百大元。调试之后装盒时秀气的服务小姐微笑着问我:“送给女朋友的?”我充满幸福地回答是的。服务小姐继续说:“你女朋友好幸福嗳,我猜她收到礼物后一定开心得不得了。”
我拍了拍盒子:“这算什么呀,不就一小手机嘛,你要做我女朋友的话我肯定送你一大个儿的。”
听得服务小姐咯咯直笑:“谢谢你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出了专卖店走向深圳傍晚的大街,望着身边熙攘的匆匆走过的人们,心境豁然开朗。深圳的生活多么美好!繁忙也罢、紧张也罢,但爱情……才是最好的安慰啊,这种爱情也许只能在深圳才找得到。想着想着又有些憋闷——是啊,妈的也只有来了深圳之后才会与郑眉之流闹离婚!
正想一路快活地溜达回去——走累了再坐车,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屁股上有东西在咯我,我的手机大多时候都别在牛仔裤的后兜,我猛地回头,吓我一跳!
只见一十五、六岁的蓬头垢面的少年拿着一柄长长的铁镊子在夹我的手机!我回头一刹那,他也呆住了,将巨型镊子迅速攥到手里,挺直身体与我对视,那目光随即变得凶悍。路边行人不多,有两位看见这架势慌忙躲开。
“我操你奶奶地!”我怒吼一声扬手将手机盒子砸过去。那少年许是偷得多了,也经常被人发现过,自以为装出副凶恶表情会将受害者吓住。但他不知道我是有着一百五十多斤体重的东北人,我飞快瞄了下四周,没见有他的同党,也许有,见这场面很可能藏起来了。
诺基亚手机包装盒不偏不倚正打在他脸上,竟被弹出挺远。他的鼻孔刷地流出血来,目光凶悍依然,挥舞着大镊子向我冲来,我正欲拣那手机盒子时,头上连续挨了两下,接着这小子的脚也窝到我肚子上了。我再吼一声转手将他的镊子抓住,另只手张开五指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大嘴巴,毕竟还小,体格也淡薄,这一嘴巴直煽得他横着摔倒在地上。我快速上前踩住他的脖子,另一只脚死命往他脸上踢,这顿踢把我脚都踢疼了。眼见着他的头脸鲜血飞溅、斑驳淋漓,他像只沙袋似的随着我的踢打晃动身体。要不是附近治安岗亭里的巡警跑过来,我差玄把那铁镊子刺进他的肚子。
“小偷!这是个小偷,你看这是他的作案工具!”我气喘吁吁地同巡警解释。
我们被带到治安岗亭,小偷被我打得只能睁开半只眼,被警察上铐子时依旧恶狠狠地盯着我看。把我盯毛了,也许是刚刚的激烈劲儿还未平复,我怒喝一声:“瞅你妈了个逼!”顺手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大嘴巴。一名巡警厉声喝斥住我,捉住我的胳膊……
做完笔录按过手印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我抱着手机盒子同巡警们告别,一个巡警说:“你还是打辆的士回去吧。”
我明白他话音里的意思是小偷的同党有可能会蛰伏在附近伺机暗算我。我感激地冲他笑笑,打了辆的士回到家里。冲凉时发现头顶针扎似的疼,一摸有血,是那个小子用镊子打的,肚子上也出现一块青痕……骂骂咧咧地洗完澡,躺到床上打开手机包装盒,我一下子呆住:崭新的诺基亚,在盒子里竟已经裂成四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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