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比往常要暖许多,不少人都说今年一定是暖冻,可是他们都错了,天气在这几天骤然下降,漫天的冰雪席卷了整个城市,街道上每个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更别说这寒冷的冬夜。
在一栋大楼的8层和9层,灯火通明。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了,屋子里面的人红着眼眶,有的号啕,有的沉默。
天,明天,太阳还是会升起来,旦愿他们能忘记不幸的人,重新振作。
“嫂子,你说小杰能不能活过来,咱们再去看看吧。”一个30多岁哭红了鼻子的女人说。
旁边的丈夫搭着她的肩膀“别说胡话了,咱们这不是才看完了回来么。”说着,泪线划过脸庞。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那两个王八蛋,我一定要弄死他们,一定要弄死他们....”一个40岁的男人语无伦次的对着他的姐姐说到。
再看他的姐姐,目光呆滞,坐在小杰的房间里面,抚mo着小杰的衣服,全身发抖,象刚从水中救上来的溺水人。口中念念有词,大家看着她的样子,不禁为了明天担心,一次次的刺激到底会不会让一个失去了心爱儿子的母亲变得疯狂。
啊,好凉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冷,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可惜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只是,身体不再那么麻了,能稍微的移动一点,可是这感觉却象浮在水里面一样。我不是死了吗,难到没死?不会啊,我被撞成那个样子,没死也瘫痪了,为什么手脚还有感觉。我不禁的左右摇摆身体,终于,就象一个浴缸的水被放掉了,我的身体不在漂浮了,而我感觉背后好象什么东西破了一个洞,冷风吹近来,既然风能进来,那我就能出去了,我想到。身体开始向着背后努力,只感觉背口的洞口越来越大,而我的后腰终于碰上那洞口的边缘,冷飕飕的风在我漏出去的腰上划过,我得承认,我从来没感觉这么好过,能死而复生,应该是我今生最值得庆幸的事了吧。随着我一阵努力向外移动,臀部已经露在外面了,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但是一定比我待在里面的情况好得多,随着自由落体的惯力,我一点一点的往外面蹭,终于我只剩下头和小腿在里面了,接着我用腿用力一蹬,终于全都出来了,可没想到迎接我的是冰凉的地面,我狠狠的摔在上面,虽然疼痛,但是却真实,我终于出来了。我站起身来想看看刚才困住我的到底是什么。这时才注意到原来我所在的地方全都是床,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我看到每个床上都似乎躺着人,而且都被白布盖着,只露出双脚,大脚趾上还栓着一个小牌子,
顿时,一阵凉意从背后延伸开来。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放眼看去,没想到这里还挺宽敞,高高的棚顶挂着白色的吊灯,蓝色的地面,踩在上面冰凉凉的,没想到这地方还装修的这么好,给死人看么?!我的视线回到刚才我出来的地方,霎时间,我被冻住了,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吓傻了。
那是我么?我的思维从冰冻的身体里复活,我问着自己,我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那是陪了我多久的身躯啊,此刻完全冰冷,没有生机,象僵尸一样的我自己。我又看看自己的抬起的手,啊???
怎么不一样了?手缩小了很多,变得细长,尖尖的手指,白嫩异常,翻过来看手背,我迷糊了,这不是女人的手吗,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的视线,是胸前的两团白色,显然着突如其来的震动击溃了我的神经,我这次没站住,重重坐到了后面的病床上,我一下意识到床上是什么,我又腾的站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死而复生我自然庆幸,但是为什么我的躯体象僵尸一样死在床上,而自己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走进自己的尸体,脚下粘腻腻的不知道是什么,几次想把我滑倒,我显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但是我让自己尽量不去想,我今天的神经已经够紧张了,我不想自己再受刺激。我注视这自己的尸体,发现床单上面一片血色,从我的尸体正面没看出什么异常,我决定把他翻过来。此时我惊呆了,当我翻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尸体的背部裂开了,而且是一个大洞,洞里面的血水正在往外淌,此时我觉得头皮,不,不光是头皮,是全身都被这刺激的情景吓的发麻,我意识到,我可能就是从这个洞口里面钻出来的,竟有这样的事情?我不敢相信,只能用手伸进洞里面去探探,我猜的没错,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连骨头都没有,我看过画皮的鬼故事,但我知道眼前发生的不是鬼故事,只是情景有些象,想着想着,我越忍不住的浑身颤抖,强烈的刺激让我感到脑中一片空白,我得赶紧逃走,我心里的声音这么警告这我,我不知道从此以后别人会把我当成什么,但我知道,我还是我自己,对了,我得赶紧回家看看,我的父母一定为了我的死悲痛欲绝甚至疯狂。
我逃似的离开停尸间,我发誓永远离开这个让我发抖的地方。停尸间的大门外是一个洗漱间,我想,这里就是洗尸体的地方了吧,这时我感觉右面有个东西在看我,我无意间向右面一看,一个女鬼全身是血,头发上也是血,我吓得面无血色的坐在了地上,幸亏我心理比较不怕这些东西,要不一天之内受这么多刺激,恐怕早吓死了。我反映到,刚才我看到的东西是镜子,我慢慢的站了起来,镜子中的女人也站了起来,我凑进镜子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自己的脸,后背,身体.....确定血都洗掉了之后,我看了看镜子中的脸,没错,是女人的脸,长长的但是有些淡的眉毛,双眼的瞳孔象猫眼一样分成两种颜色,形状有些象欧洲人的眼睛,弯弯的,两片嘴唇比我原来的厚一些,特别是下嘴唇,好象特意的向下方翻卷,就象红色的橘子瓣,简单来说跟我自己的长相没有太多的不同,看起来象我自己的亲生妹妹,不知道我的DNA是否还和原来一样,应该不同了吧,我想。
得赶紧离开这里,可是这样怎么出门,我看看自己的裸体,就算是男的也应该找些东西遮一遮吧,我看着停尸间,不住的一阵发抖,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进去。我推开门,用最快的速度拉向门边第一个病床的被单,然后飞快的出门而去,把被单披在身上,我一阵厌恶,不知道他是得什么病死的,最好不是皮肤病,想起来我又一阵恶心。
我推开洗淑间的门,照现在的情况看,我的尸体很快会腐败,那就是说,难道我要用这个女人的身体生活一辈子吗?想想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的赏赐了,大不了我就一个人生活一辈子,总比英年早逝来的好,但是这么离奇的事,说给谁,谁会信呢,我一定被当成神经病,或者怪胎,被抓去实验室做研究。不管怎样先回家吧,也许亲人能相信我。
我小心奕奕的在走廊上走着,单薄的被单披着,一点用都没有,我好冷,这时候走廊上一扇门被推开,然后走出一个人影,是护士,我赶紧蹲下,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到厕所里面,我知道,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推开了一点门缝,我向里面看去,值班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压住心底的兴奋,卷起衣架上的羽绒大衣和背包,双脚快速的插进放在衣架旁边的一双女鞋里,这鞋真薄,只能在楼里面穿,顾不了那么多了,转身我便消失在楼梯间的黑暗角落。
我飞快的跑着,我着一生从没有跑的这么快过,怕被人追上当小偷抓起来吧,我从来没偷过东西,这次顺手牵羊竟然有些兴奋,但很快,罪恶感涌上心头,我想,将来一定要把这些东西还给他,不然我一定无法甩掉这愧疚感。
跑着跑着雪都渗进我薄薄的布鞋里,而在那天蓝色的羽绒大衣里面,我什么都没穿,冷空气不断跑进来,在这个的特别冬夜,有一个人死亡,有另一个人重生。
的士停在了我家楼下,回想起我跑出医院的情景,我不禁哑然,他们一定把我当疯子吧,别被当成小偷就好,我想,“钱给你!”我惊了一下,这是我第二次开口说话,不,应该说是我发生了那件事以后第二次说话。不敢相信连声音真的变成这样,刚才还以为我听错了。真是彻底啊,我想。拿着零钱我下了车。抬头望去,家里的楼层灯火通明,都凌晨3点了吧,想到这里我一阵心酸,我不知道怎么跟家人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奇迹,不完美的奇迹。
在电话亭里,我播通了楼上的电话,
“喂”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的叔叔,声音里有丝丝沉痛。
怎么这么晚了,他们还在?我想,这件事情只能让父母知道,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请问李剜重在吗?”电话中一个陌生的女声传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先找我的爸爸了,如果他还清醒、有理智的话,
我的叔叔李剜山严声音疲惫的回答“他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我帮你转告给他吧。”
现在一定有零下30度,我双手抱着自己不断瑟瑟发抖,特别是我的脚,下车的时候它还是湿的,这时候已经真的冻成冰块了。得快点解决了,要不我就冻死在自己家的楼下了。突然间我想起了一个鬼主意,
“我真的有非常急的事找他,我是他儿子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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