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吃惊的瞪大着眼…「这么说来…我当时那剎那间,险些要死去了…幸好我马上出手、击落毒蛛,阻止了牠后续的遥控!」他不住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露出一个难以致信又信赖的表情。
蕊瑜夕正色道:「对,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得到这魔蛛的毒,这样我才有办法作出解药来解开司云中的这天下第一奇毒!」J有点发着愣似的,喃道:「对,全靠妳了,女神医蕊瑜夕大小姐,听候差遣。」
经过了一段日子,他们仍停留在巨岩山。J胸口的小伤几乎康复,这其实根本没什么;蕊瑜夕悉心研制解药,她表示一定可以作好。
某夜,在他们专用的平坦岩片上,蕊瑜夕将司云放平。在营火的火光中,她对J告知自己的一些研究结果…「J,还记得之前我们那错误的推理和假设吧,现在我研究后,发现这毒蛛真的是…确实,牠并不具备有适于生活在水中的能力,但却有类似的功用…牠,生活在空气中!」「空气!?」
「对,牠不但具有翅膀和尾巴,而且身体的线条流线又有些适于游动的组织等,可见…牠原本应该是有一定能力去飞天的!那对翅膀几乎是真正的翅膀…也无怪乎已经来到地表的牠们,会这样游水,因为水和空气一样都是所谓的流体,牠们一定轻易地掌握了游水的诀窍;只是,正如你那掌下去的力道…牠们的组织并不坚固、不耐冲击,毕竟牠们比较习惯于生活在清柔的空气中、而不是水中,水有急流和暗涌,这想必是牠们脆弱的身体无法克服的,所以才不会出现在多水之地。还有,牠的制丝器确实能制出丝线,但却不是很有效,这想来就是魔蛛的丝几乎没被发现的原因了;更惊人的是,牠身体、其实才刚达到成熟不久!我无法估计时间,不过显然地,牠的发育可能刚停止不久,还算颇年轻的!也就是说…这才是魔蛛近乎完成体的大小,可能还可以更大些!而这魔蛛都已经这样大了,却只能吐出那些丝,难怪大陆上没有关于魔蛛丝的记载。」魔蛛,果真来自地中!
J还一脸惊愕着,蕊瑜夕缓了一下才道:「这代表什么意义你知道吗?」J还在理着头绪,摇了摇头。
她道:「这显示,魔蛛无法适应这的生活、难以成长茁壮,数量会极少、极罕见,也是必然的!牠们似乎对这世界的一些状态还无法好好掌握,连蛛丝都制不太出来;牠们过的不好,可能和环境的抑制有关…我发现,这头魔蛛能生到这样大,实属不易!不过已经被你给宰了。知道吗,昆虫一类,体型都无法长得太大的;幽影魔蛛们可能因为这点,在这地表上遭到环境抑制,所以很难像这头生长到完成体。当然,也不见得完成体才能繁殖,我想蛊毒教那毒牙的原主应该也很有成长、并能繁殖了;这也表示牠们面对很严酷的外界环境,加上牠们措弱的结构无法承受太强大的水流却又离不开水,于是栖息地变少。这都是致使牠们数量极为稀少的原因,加上牠们神出鬼没的本领和飞翅,人们便称之为…十二只脚的幽影魔蛛。」
J猛地道:「这样的话,我知道了!和这里比起来…地下的空气压力自然大,所以这也使得牠们在这‘稀薄’的空气中无法任意飞翔、顺利取得呼吸,甚至难以长得更大!所以想必很多都早早夭折了。」听说,昆虫之类的动物,是无法长得太大的…因为牠们坚硬的外骨骼再扩展便会因而太重、体型大好象也会使牠们呼吸变困难。
J又道:「再者,相较于高压的环境下,低压的环境之空气显得稀疏,不足以供应需求;于是,魔蛛会因而降低活动力、生命力,生存的机会大减!」就和高山的道理是一样的,人爬的越高、呼吸越感困难,甚至走个几步就气喘如牛。但已长久适应高山稀薄空气的人,如西藏人或南美安第斯山的印地安人,他们的呼吸系统和血球量与一般人有所差异,来到平地反会造成充血等不适的影响。
过了几天,J有点不耐,追问蕊瑜夕的次数更是频繁,她却总是回答:「快好了。」「解毒要有耐心。」
「司云,其实我对你、很抱歉…但是,解药已经完成了…」蕊瑜夕在某天下午J不在时,对着沉眠的司云喃着。
某天,蕊瑜夕终于要对J坦白了…她神情凝重的道:「J,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件大事…」
J陡然大喜:「解药完成了!?」但看她脸色那样凝重,他神情又是陡然下沉…「难不成…妳作不出解药?!」
蕊瑜夕看了J一眼,才又沉重的闭上双眼,缓慢却大幅的摇头;J感觉莫名其妙,又问:「解药,可以完成…吧?」
蕊瑜夕停下动作,才又张眼,平静的道:「解药…早、已、完成。」「那…」「我早已经对他进行救治、解毒了,他绝不会被毒死。」
蕊瑜夕又道:「这毒相当强烈,自他的左胸伤口扩散到各处…当然,也还不到全身,我早在当初突如其来的强风吹起我盖在他脸上的布时,就发觉毒竟然稍微冲脱我的封印之术,正缓慢的扩散…毕竟我是对他‘身体’而下封印的,所以这顽强的剧毒多少有挣逸的可能。于是,我只好再下封印,下更重、更多重的封印,使这毒完全不会再发挥…」
当初,她见到司云的毒仍在扩散,便惊讶起来并马上低身继续施展封印之术;也所以安洱才会大惊并想接近而直接杀死司云,因为他见到理论上脸色该呈紫黑的司云反而更苍白。这是因为她已先将他身体的生命状态给封死了、免遭剧毒扩散而立死,于是司云就像上次的女神奇迹一样…死去。
J急叫:「慢着,那他怎么还没醒、没活过来?!」「放心,我已经将解药施入他伤口和全身各处血流、脉息之要穴据点,只要他一复苏,解药必定同步解毒、中和毒素,乃至让他完好无缺、绝不至于会残疾。」「那他到底几时会复活!?」
蕊瑜夕低眉垂眼,轻轻的看着被自己的大法所施、而进入长眠封闭之状态的司云;她秀手一出、撩拨了司云额上的银色秀发…才缓缓的看着J,另一手打开手掌对着他,修长的五指就这样完全伸展着…
「五?!」J猛然念头一转,问:「五天?…不会是五年吧!?」却见蕊瑜夕都没有动静,仍旧低着眼。
J猛地惊叫:「五十年?!」两秒后,她却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J脑中有如一个绝望的撞击,脱口:「五百年!」
蕊瑜夕偏过头去,J几乎见不到她的鼻子。只听她道:「我的封印之术,就是我的本命之解放…本命自然不是言语所能说清的,简单说…我的本命是…超越时间…也可说是、未来。这点,司云他、当初竟然能由他不可思议的记忆系统、把如此抽象的东西给判断出来…」
「我的本命具有‘未来预测性’;我武技上完美的防御闪避能力,不只由于我的眼力、反应、速度、柔软度、灵敏、轻巧,还有不少要归功于这个能力…未来预测,我可以瞬间判断出对方的攻击或防御动作,并予以应对;我的本命,有时甚至能…预知未来。而我,之前就作过好几次这样的梦…白色的玫瑰花瓣不停的自何方而飞向远方,天涯海角、依然不尽;那梦中夹带着一种讯息,化成言语就是…永无止尽!它们、他,不会回头、一去不返,达到了一个状态…永恒!而现在的司云,就是达到了这个永恒…他的生命、完全静止了。」
「我的医术,之所以能够达到古今无人的境界,主要就是因为我的这个绝技-封印之术。有了它,我可以任意的将一切生命甚至特定的位置施以封印;实际上,却是将‘时间’往后挪、挪到未来的某年…于是,我可以把一个人身体某部位的疾病,挪移至十年、二十年后才会继续活动…这就是我无病不医、无症不解的圣迹。」
「这次,我眼见司云的毒太过厉害,不得不赶紧施展最高层次的力量,那会使得他的身体完全静止,连半点腐化、脱水的可能都不会有。我不知道他的精神现在是怎样,但他的身体已达到了一个永恒的境界…但我当时又不得不这样作,不然就是他毒发身亡。这招连续猛烈施展后,或许会令他的身体、永远、也解不开这封印!但即使能逐渐解开…连我自己也不大确定…我只能估计…应该最少、也要、五百年…」
五百年后,将会有个不世出的绝强王者,开始一趟激烈的‘逐王之旅’…
黑梅J与白玫司云、红玫蕊瑜夕与白玫司云,命运的羁绊…
若无J遭魔蛛攻击,也没办法得到毒液,或许永远也得不到。
若非J立即击毙魔蛛,J也几乎肯定会死;而J受这险死的一击而得来司云的解毒续命之机。
若无医术绝顶的蕊瑜夕来研制,也无法作出解毒剂。
若非当时蕊瑜夕的实时封印,司云的躯体必定早已毒发而死。
但是,司云却得永远地被封印在时间长廊中了。死而不灭、沉眠的白玫、解不开的封印、永无止境的谜局…
司云,必然要…永之沉眠。
J颓然无力似的,艰难的问:「妳…无法将它破解或收回吗?!」「很遗憾…这招…是有去无回的…」
封印之术,就是将时间给往后挪,延至未来才继续进行…「除非,有谁人可以倒回时间的。」蕊瑜夕道。
「谁可以?!」「…不知道,但想必也要是个‘觉醒者’了。」「怎么找?」
蕊瑜夕深沉的叹了一下,才道:「你不用找了,觉醒者,目前在这世上、只得我一个,没有别人了。」「妳怎么确定?」
「是可西,她的占算术是货真价实的,我也无法轻易去预测遥远未来或算一些事情…但她可以!可西甚至早已算出我会杀了司云的…所以那次在我殿中,她趁我不在而假我名义、要你们离开,她认为司云会导致我成为杀人者,她不希望如此…而她早已准确算过,这世间、仅得我一个本命觉醒者!」「还会有别的吗?刚出生的?」「可能会有,但机会…」亿万分的渺茫…
J豪然坚决道:「只要有机会,我就要去找!」他的坚决、说明着…纵使天下与之为敌,依然固我!
「…唉…我会再请可西占算的,当然也会全力帮你…」「谢了!」
她不敢告诉J…「那也得找得到呀、而且还要是能破解我封印能力的…何况觉醒者,听说百年也未必有一个…」而这里已经占去一个了。
东方的巨岩存有翼之神龙;遥远的某东方曾有部似易非易的大易提过…亢龙有悔!龙既是神物…自可逆转乾坤、悔而收回。
但凡世的道理却是…覆水难收。犹如蛾之扑火,无悔亦无回。
人生没有能够重来的,即使是新生的安洱,也无法重头来过他以前的岁月。
虽凤凰浴火确可重生。但想、凤者亦是如龙者之神物哉!
天才之女、亦无法将自己的封印之术给解开;于是,司云、这五百年后依然流传的神幻王者…永眠在东方。
※※※※※※
本篇,完结。
司云、既已长眠,那么以这幻世作背景的一连串奇幻与思考性故事,似乎也该转战到五百年后了…王子,即将登场!(?)
感谢各位长久以来的爱护和支持,能够忍受这样繁复凝闷之情节的读者们,我必须致上最高的敬意…
休眠不光是个结束,也是为长远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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