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司云感到水流渐缓,但水却时深时浅的;而自己周围的环境似乎有点偏向沼泽湿原似的,因为司云隐约见到水面有着一些绿绿的东西;可是,那蛇却仍兀自不离开自己上身;司云也隐约觉得这种蛇似乎不是很喜欢水似的…与其待在水中,不如将自己当作浮木一般。
司云被这样的大蚺蛇给缠着,心中仍相当恐惧,当下不敢乱来而只得拼命游动,深怕蛇会在水停时又勒住了自己…
游将一会,司云突觉身上的蛇开始松开了,竟然就这样地开了蛇身而散去!他眼前豁然开朗,见自己果是在一片水泽之地中,正身处在一大片碧绿的水潭中,附近偶而见到几株湿性的木本植物露出水面…
司云暗呼不妙:「这样的水池,会有什么东西!?」他也看到了原先缠着自己而刚刚松开的那大蛇…这深绿色的大蛇的确很大,长约有五公尺出头,但是蛇旁边的水面上却有着些许的血,而蛇颇宽的颈胸部份却已经破了一块!伤口不断地隐隐渗血;更见那伤口周围和蛇身后端有着一些出血孔!那是不少锐利的东西刺入的痕迹…而这蚺蛇刚刚之所以会松开司云,想必也是因为牠已经捱不住这之前就中的伤势了;只见牠时而稍微抽动了几下,并且持续缓慢地在水上飘动着…
司云危机感陡起:「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在刚刚水上漂流的过程中直接攻击这大蛇!?难道…」司云赶紧动身游开,他知道自己必须赶紧离开水中、远离水中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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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J和巴洛不断地用那危险的招式而跨树前行着,两人一路上不停地叫唤着「司云」,但却都没得到回答。而他们在树上跳动时,偶而也会惊动了一些原先待在该树上的动物…有时一只飞蜥掠过、一只鼯鼠滑出的;但见底下的水流越来越快,两人跟着水流也看到了许多大条的蚺蛇正顺水游动着,但这似乎又不是游动,反而像是蚺蛇们无力或懒得抗拒水流似的,看来这些蚺蛇倒像是不很擅长水性似的…只是,这些顺水流流走的大蛇们,身体却都是深绿色的…
巴洛道:「奇怪,我们之前在树上见到的大多不是深绿色的,而现在这些水中的却全都是这种深绿色的,难道这个种类比较偏向水性!?」
这里的蟒蛇有两种…一种就是这种深绿色的蚺蟒;另一种是深绿、黄绿加褐色混合成的蚺蛇。深绿色的往往有不少大家伙,大多在水面上出现;而树上的则都是这种混色的绿土色蚺蟒,体型虽也颇大,却往往没有特别大的。
J道:「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这种混色的蛇几乎都不下水的,应该说…水面上都没见到过牠们!」「那这些深绿色的巨蚺是要去哪?!」巴洛话刚说完,J突然指着左侧方前的水面道:「巴洛、你看!」只见J指的是一截深绿色的蟒蛇断尾!大约长八十公分,只有那截断尾,其它部分却已经不知所踪,这很显然是被咬断的!
巴洛惊异道:「看这尾巴的大小…我想牠原来的蛇身应该有六公尺长吧!怎么会这样!?」但是答案很快便揭晓了,两人不久就见到了水面开始出现了两、三条鳄鱼,那些鳄鱼一如之前所见的大小,体长大约才二公尺多、或更大些,但牠们却趁着蟒蛇们在急速的水流飘动中攻击牠们!原来,这便是两者间的水性差别,也就让善泳的鳄鱼开始zhan有地利了!
当然,有的巨大蚺蛇体长近十公尺的,有的鳄鱼没先看清楚便靠近,巨蚺也能予以反击、吞食。于是,一幕幕怵目惊心的鳄蚺之死斗就这样上演了!但即使大条的蚺蛇威猛,其中大多仍只见到一条条流动中的蟒蛇,纷纷被排排站好位等着的鳄群给袭击、分解、咬噬。毕竟一对多是很不利,而鳄鱼们都已经摆好阵势了,蚺蛇却无法抗拒水流带牠们迎向死亡。
惊人的是,J和巴洛越是顺水流前行,所见的鳄鱼也就越多…越大!体长冲到了三公尺、三公尺半…被分解的蛇尸和碎块处处。
两人先前沿途斩了许多来犯的蚺蛇,身上也都满是红色的血。更往前行之后,森林逐渐稀疏,原先湍急的水流也逐渐缓和了,眼前水景也逐渐变成了类似沼泽的扩水域地带,到处湿暗也似的阴森角落。其中,有时J和巴洛会在水面上看到一对对冥光闪烁的眼睛浮潜,然后在其前端近乎一公尺处更见到一个突起的小鼻孔…原本,他们之前所见的鳄鱼体长只有两公尺多,现在看来…有的岂只四公尺?!
当下,巴洛终于知道他之前担心的了…「如若蟒蛇们没有天敌…小的便能爬树避过鳄鱼,并捕食树上的动物;大的也能趁这时常降下的豪雨大水而出没捕鳄。那牠们的繁殖和数量如何不失控!?所以…原来如此,牠们真正的共同天敌是这些更大的鳄鱼!这些大鳄只要在这处水流的泄排口,等待这些常降的豪水所带来的蟒蛇大餐即可!而小点的鳄则也备受大鳄威胁,势必要远离这一带,因而在很有可能被大蛇捕捉的危险之地区生活,也就是我们刚刚进入的那丛林!而这些大蛇不大善泳,是以容易因水流而汇聚到此,然后被大型的鳄鱼群给…消灭!两者、互为、天敌!」原来,这两大生物的立场就是互斗,不断地互相吞食!
是的,这里既然潮湿,想必多雨而且常下;那么、为何先前所见的树干会有些泥巴痕迹呢?树干上的泥土理应早被雨水给冲刷掉的了,但却没有。原因正是因为这里常常或甚至每天,一下就是豪雨而使热带林中淹大水,所以树干的泥痕总是会时常出现;而这的动物也自然演化出当大水来时,能逃上树的本领,并进而发展出能闪避树上掠食者的本领-翼翔!
身为生物专家的巴洛把这迟来的发现告诉了J,并接着又惊道:「糟糕了!我们太过没有计画了,竟然进来这种地方…」「巴洛,你干嘛这样丧气!?」J听了也已经揣揣不安,但仍勉力拉抬低迷的情绪;现在司云失踪,生死未卜,他们可是不能自己先退败的。
巴洛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刚刚最初在树上的一些蟒蛇都比较小,明明无法吞下牠们的,那为何还要拼命来犯?如果往坏的方面想,便是…排他性!牠们团结一致地排除外来种类,不管是鳄鱼还是什么的;而三人体型也确实大到足以构成威胁,加上三人温血的体温,所以那些蟒蛇兀自趋之若鹜的前来;也所以后来的有的越来越大,因为大而较不灵便者,后来还是透过树木间的枝干相交、从别的树赶来了;缠落司云的大家伙,自然也是后来者!…巴洛立即把这想法告诉了J。
J只是稍微顿了一下,便道:「啊,难怪!难怪刚刚有条蛇来紧缠我挥剑的右手,这举动确实可以解释成…牠们对付我们不光是为了觅食,很可能确实是要排除异己者了!我们,就是`入侵者'!」
此时,巴洛刚毅的脸孔也不禁露出惧怕的神情,道:「这地方…我早该发现的!可恶,我竟然现在才发现!这、确实是`巨岩山生态'啊!是巨岩山独有的、世上唯一之生态系统和蛮荒世界;因为这里的演化和环境,是我们这些外来者所难以想象和估量的!」
「我们本来就惊讶于这的许多奇异的生物了,本就无法估算,不是吗?」
巴洛摇头:「你还不懂,我直接说吧…我们从没见过会`飞'的蜥蜴或青蛙等怪东西,也从没听过如此般会突增又突退的大水…而这的动物既然可以演化到适应这环境、而能`飞'的地步了…可见这的年代已经很久了,动辄上万年,是故、其所能发展出的生物和体系…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够想象的了!」结论就是…巨岩山的生态…幻异而莫测!
J震惊之余,更想到:「这里这么危险又难料…司云,失踪的你、该不会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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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云现正身处在一个及膝的浅水区,他身前是一个露出水面的大石块,径宽有一公尺八左右,高达一公尺五以上,这岩石块的周旁都附生着一些水性的植物。而司云却如像在正躲避什么似的,只听他不断的喘气,满脸惊骇却又全神贯注;他两手腕略为提起而分向左右,略为向前地像是防范什么和定位似的;他眼睛则直盯着前方不远的水面…
突然,自那石块靠后右边的水中猛起了一个宽大的尖物急速地扑来!司云也赶紧缩手向左边闪去…而那东西也扑了个空,「吧」的一大声落水,一看竟是一条庞然巨鳄!牠光嘴长就不只一公尺,身长也有五公尺的!
而司云就是利用…不,只能说是依靠!依靠这个巨大石块才能勉强在这片水域中抵御这超级巨鳄的。他刚刚开手就是在侦测不知会自哪来的鳄鱼之攻击距离和气流、作为基准,甚至当作引牠扑来的诱饵,毕竟缩手总比移身快,何况脚下水淹至膝盖;而眼盯前方则是怕牠会绕过岩石来、或会有其它鳄鱼前来。也幸亏,没有其它的鳄鱼来,不然司云恐怕会…
司云利用这岩石作掩护和周旋,而双方就此僵持了良久…。突然,司云察觉左前方老远有东西在动!…很不巧的,由于这碧绿的水潭只倒影着湖光景致,所以他看不太清那两东西在水下的形体,但仍可见到那两个东西分别有着…一对露出水面的双眼和前端一个尖尖的鼻孔,而这两个生物正自水面拖着水漪涟痕地往这过来,并接着沉入。那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当下司云早已苍白的俏脸更白,脑中只觉一阵天昏地暗的绝望感油然而生,却无从压抑、抵抗…
牠们是要觅食吧。或是…排除异类?!总之,这些鳄鱼终于、正要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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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第七章.死地生还
九死难生的司云。
用尽一切、算尽误差,千方百计地搜寻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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