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火把在空中摇曳着,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沉默的举着火把,缓缓的行走在压抑黑暗的环境之中。
一共六支火把,一共六个身披黑袍的沉默身影,但是却属于同一支队伍,并身处于同一片黑暗之中。
他们看起来神秘而诡异,即使是那些在黑暗中横冲直撞无所顾忌的老鼠也不敢于靠近这些人的脚下,并纷纷对这些侵扰了它们舒适居住环境的人类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以示抗议。
这些老鼠每一只最起码都有老猫大小,更大一些的甚至如同人类的孩童一般,若是以往它们会毫不犹豫地撕碎那些敢于出现在它们黑暗家园的敌人,并以曾经作为可怕灭族杀手的人类作为自己最为美味的食粮,就连原本作为天敌的猫也会变成微不足道的小菜而不再恐惧——但是,它们此刻却仿佛重新变成了被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不敢靠近火把投下的光影。
又一群大老鼠被这些不断走动的人惊动,而愤怒的发出可怕的尖叫声向着这一队举着让它们愤怒欲狂的火把的神秘人狂冲而来!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神秘人嘴中仿佛在嘀咕着些什么,他随手向前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火把,于是只见一片火光飞舞将其身前五米以外的空间填满了,那些奔跑过来的大老鼠身上覆盖着大量油质的皮毛瞬间被火焰完全引燃,在发出凄惨的哀嚎声后便随着火焰的灼烧而极为快速的失去了生命,纷纷化作焦炭倒于地面。
而后面的大老鼠不信邪的继续对这群人发动冲锋,但是却在当先那人连连挥动火把之下都被卷入那威力可怕的火焰之中,短短十数秒的时间,这片原本漆黑的空间之中就多出了接近三十个小型篝火一般的光源,并照亮了这片已经被黑暗统治不知多久岁月的被人类所遗忘的世界。
这是一条并不宽阔的通道,中间是深约一米供污水流淌的水道,而此刻黑袍人行走的一侧则是建于水道之旁供人行走的步道,所有的老鼠此刻都躲藏在污水之中,小心翼翼的窥视着这些神秘而强大的人类,似乎准备随时寻找机会袭击那些为它们安宁的家园带来让人极为不适的火焰的人类,但是那些漂浮在水中的又自己同族身体点起的火焰堆却在不断警告着它们,这些污水无法成为保护它们生命的屏障。
从此处有着相当深度的污水可以推断出,这里是位于接近地表导致污水比较集中的表层水道,而更深的地下,虽然没有了供人行走的步道,但污水的高度也一般仅只维持在刚刚没过小腿的深度,而生活在那里的老鼠的体形也更大,性情也会更为残暴凶悍。
很快神秘人们就远离了这片下水道,拐进了一条略显矮小但是也不用人低头的甬道之中,在之前的袭击中因为胆怯而活下来的大老鼠,此刻见到这些打头的那个人已经无法及时援手,便毫不客气地冲走在队尾的一人发动了突袭。
队尾之人刚刚走进甬道之中不远,一直警惕着那些可怕的老鼠的情况下自然立即发现了对方的袭击,但是他却并不为此感到惊慌失措,其沉稳的将火把举到一边,随后将燃烧着一团火焰的手掌猛地向前一推,一道闪动着鲜红光芒的火球随着他的动作骤然向前飞出并在撞击到那个大老鼠的身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所产生的火花将整条通道完全吞没。
随后他又扔了两个火球,将剩下的两只被暂时逼退的大老鼠纷纷变成了一团团散发着恶心味道的焦炭,从而再也无法去袭击任何生物。
咒术师的火球术和奥术师的火球术有着很大的不同,因为咒术师更强调单体杀伤力,因此他们的火球都是没有太多的溅射性火焰伤害的,因此即使是三个站的很近的目标,往往也要使用多次才行。
不过,对于几乎就是挨在一起的三个满是油脂的大老鼠使用三次还是有点太多了一些,显得很是浪费——即使对于咒术师来说[火球术]只是一个二环法术也同样如此。
“维斯顿,珍惜你所获得的咒术,日后不要再把珍贵的[火球术]用在这些不值一提的杂碎上,对付它们用低等的[火弹术]都显得浪费,直接使用火炬之上的我用[引燃火焰]给你们点燃的法力之焰就足够了。”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根本没有回头,但是对于他身后的这些人的实力水平和所拥有的伎俩却了如指掌,因此很轻松就从传递过来的魔力脉动中得到了相应的情报。
他已经对于那些获得了咒术但是却不知道珍惜的菜鸟十分厌烦了,但是却不得不继续照顾着他们,毕竟所有人都有身为菜鸟的那一段时间,而身为先行者的他有义务教导这些完全就是些愣头青的傻蛋们。
咒术是咒术师对于自己所使用的特殊法术的称呼,而北地这里的咒术师实际上是秘术师的一个分支,但是由于他们所获得的力量来自于邪恶而混乱的下层位面,因此一直以来被神殿势力驱逐和压制,时至此刻,甚至只能在黑暗的地下深处进行活动了——虽然即使最辉煌的时候也没能成为可以站在街面上进行传播的主流群体,但是此刻困顿的处境依旧让每一个咒术师皆感到十分不爽。
身为一名咒术师导师,因法斯表示自己的压力很大,如今名为[克拉格咒术同好会]的这个小型法师结社已经趋于没落了,整个结社中如今只剩下了因法斯在内的三位咒术导师,而另外的两人一个有着外出恐惧症、另一个则一接触生人就发疯,弄得因法斯只能无奈的每次都是自己带队,以至于连日常的咒术练习和研究也放下很长时间了,这也使他的耐性变得越来越差。
“听从您的叮嘱,尊敬的因法斯导师。”
名为维斯顿·斯诺的青年,极为恭谨的躬身行礼致歉。
自从在五年前终于找到机会加入到这个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同好会后,才清楚原来自己自小的时候就无比仰慕推崇的法师的日子过得并不像自己所想象那么有滋有色,但是相比于曾经自己幼年那段近乎暗无天日的在那个盗贼工会中当扒手日子来说已经十分优沃了——虽然理想的落差比较大,但是维斯顿还是对于自己此刻的处境依旧感到十分满意。
曾经不止一次在夜晚被自己幼年的那些惨痛的记忆折磨得满身大汗的惊醒,此刻想来,维斯顿对于自己竟然能够从幼年的那段日子中挺过来实在是感到难以置信,只能赞叹真是如俗话所说“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苦”一说,而相比于曾经那些因为每天偷回来的财物没到标准就被吊起来用沾了水的皮鞭反复抽打的日子来说,如今的只是对他摆出一张黑脸的因法斯导师简直如天使一般可爱了。
更不用说因法斯导师为了这几个咒术学徒能够更快的掌握自身所拥有的咒术,因此每当几个人快要把获得的咒术用完之前,就会带着几人下到不会被神殿的势力发现的地方进行神秘仪式,以重新从那个神秘所在获得补充,而这一路走来可是费时又费力,更不用说这种环境那极端恶劣的气味和污水,因此一般其他的结社中的导师顶多每月组织一次补充仪式。
说起来,咒术师其实是属于秘术师一脉,他们是火焰的侍奉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和牧师有点相似,但是因为他们所信奉并且定结契约的存在属于混沌及邪恶阵营,因此无法被此刻城市中的神殿势力接受,这才只能沦落到此刻这种极为尴尬的困顿环境之中,但实际上他们并不是邪教徒,而且若是被施展侦测邪恶的话,多半也是毫无反应,因为他们并不是以活祭作为献祭的手段,而那些下层位面的魔神,实际上需要的东西也各不相同。
他们所供奉的魔神的真实姓名与称号作为学徒的维斯顿并不可知,他只知道,在献祭的时候他是以“咒火主宰”来尊称那位伟大的混沌存在的,因为据称咒术师使用的咒术之火都是那位创造出来的,而且不仅仅如此,似乎所有的魔法火焰的起源都与这位存在有关,这样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也许就连很多神职为火焰相关的神祗也没有如此可怕的背景。
而且这位“咒火主宰”对于祭品的要求也十分怪异,它所要求的竟然不是任何物质或者常见的祭品,它所需求的正是咒术师去使用它所赐予的咒火,并用这些咒火去点燃其他的生命——最好是人类或是类似的智慧生物,或许,这位魔神能够从那些被咒火夺取生命的生物那里获得一些神秘的事物。
不过一般来说凡人无法承载真正的咒火之力,因此所使用的都是各种咒火经弱化后形成的特化魔法火焰,甚至咒术学徒使用的仅只包含着一丝微弱的咒火焰影的热度,但即使如此,也使得咒术师使用的魔法火焰拥有了远超普通法师甚至是黑焰狂徒的惊人威力——最起码,咒术师的火焰能够伤害并杀死理论上火焰免疫的恶魔和魔鬼、甚至是火焰元素,而其他那些火焰使用者就做不到这一点。
但是对于这些咒术师来说,这一切却都不是没有代价的,因为储存在体内的咒术会不断地灼烧并消耗着咒术师的精神与心灵,这使得他们总是趋于快速的把所有掌握的咒术都使用干净,而若是长时间不去使用所拥有的咒术,甚至可能会因精神被消耗殆尽而被体内的咒火点燃灵魂并转化为“火炬”,直到在咒火的灼烧中痛苦不堪的灵魂被消磨干净为止——这才是咒术师的数量如此少的真正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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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地下深处下水道系统中的咒术结社的六个人,在经过了一段不短的旅程后,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里是一片死寂的只有一处入口的空旷厅室,六个人手中的火把刚好插在了这座面积并不大的房间位于两边墙壁上分布的六支火把的插槽之中。
六支火把晃动的光影将这个原本被黑暗笼罩的空间变得亮如白昼,而位于房间的正中心的地面上则早已被镌刻出了一副构图十分复杂的魔法阵。
因法斯导师仔细的辨别了法阵的每个细节,并在耗时近半个小时后验证法阵并没有遭到破损或是更改,宣布仪式可以被继续进行下去。
“尊敬的导师大人,我们不需要将周围的生物清理一下吗?”
一个学徒开口询问道,似乎颇有些想要大展身手将周围的“野怪”都给清理一遍的欲望。
“确实,我们此刻基本上都存留有三到五个没还有使用的咒术,是不是需要先用完再去进行仪式比较好?”
又一个学徒接在之前的那人后面插话道,因为每次在进行仪式后那位伟大的存在都会统计该位咒术使用者曾经的“贡献”,若是法术杀死的生物够多的话,甚至能够得到持续时间长达一到两周时间的咒术威力强化、或者体内咒术的躁动减弱等恩赐,这也就使得有些比较爱占小便宜或是有点完美主义倾向的人会每次都把咒术的效率使用到最大。
“哼,这个极度愚蠢天真的问题我已经懒得再去回答了,维斯顿,三个月前我是怎对你说的,你怎么告诉这帮子刚刚掌握了几天咒术就得意忘形的笨蛋!”
正在将仪式所用的已经调试完成的施法材料撒入法阵凹槽之中的因法斯导师根本连头都没抬,直接对小心翼翼站在他身边的维斯顿吩咐道。
已经成为咒术师早有一两年时间的维斯顿·斯诺,此刻相比其他那些不过刚刚加入结社不到几个月时间的学徒来说,他绝对能够被称为学徒长了。
从他竟然拥有[咒术-火球术]这个较高等的初级咒术就能看出他的实力实际上已经很是不错了,而实际上从一年前,每次他跟着队伍的时候,每次对那些对危机严重估计不足的菜鸟的教导和训斥就是他来进行的,因此即使是他也感到有些厌烦了,但是却也不得不去进行千篇一律的复述。
“这附近的生物根本杀之不绝,而且在这片地下活动的人类并不只有我们,若是碰到了其他的那些逃犯或是邪教徒的话,你们这些学徒幸运的话能够活下来两个,不幸的话基本上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而即使你们运气够好没有碰到什么危险,但是此处周围的生物密度降低的过于明显的话,很容易引来那些在黑暗中活动的危险人物和生物的注意,那个时候,引来的危险甚至可能让你们就连想要快点的去死可能都做不到。”
维斯顿语气阴沉的恐吓道,但是这却一点都不能算作危言耸听,毕竟他们只是群咒术师,虽然拥有着强大咒火作为杀伤手段,但是身体却十分的脆弱,能力的过于单一让他们在应对危险的时候总是缺乏可靠的手段,若是不幸碰到了那些克制他们能力的对手的话,也许就连身为导师的因法斯咒术师也会沦为俘虏,也就更不用说他们这些也就掌握了几个仅能使用数次的咒术的学徒们了。
而且这些警告也正是不断遭遇危险所积攒的“血的教训”,就连老老实实的什么也不招惹、都可能遭遇到那些在下水道中无处不在的危险,因此每次当仪式完成的因法斯导师带队回去的时候,都会少上那么一两个不幸的家伙,有的时候甚至会死的只剩因法斯导师一个人回去,就连维斯顿自己也曾经在这片早已熟悉的下水道中经历了十数次生命危险,这里的危险原本就远超所有生活在地面的人们的最大估计,甚至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就连事后不断的研究也难以了解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的。
此刻能够十分幸运的一路没有任何损耗的来到这个位于下水道中设置的六个仪式法阵中的一个处,让维斯顿都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但是同时他也十分清楚,真正的危险往往隐藏在他们回程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留下的气味和踪迹正好能够吸引来大量的狩猎者,到时即使他们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回去也不再安全,因为那些猎手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好了,法阵已经启动,维斯顿你来引导他们,我到外面等你们。”
说完后,因法斯导师便一甩袍袖走了出去,并给室内的五个学徒留下了一个在法阵中心凭空燃烧着一团火的临时祭坛。
而再一次被导师委以“重任”的维斯顿暗叹了口气后,肩负起了自己因为运气够好而通过熬资历熬出来的学徒长的职责,开始安排祈祷的顺序。
整个仪式进行的很顺利,虽然这里有三个接受咒术赐予不到几个月时间的学徒,但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接受过大量相关的训练和学习,因此做起来一板一眼基本不会出错。
当其他的四个学徒都进行完后,便轮到了身为学徒长的维斯顿,而早已整理好心情的青年,漠然的走到了那团火焰之前,单膝跪地开始进行祈祷。
“伟大的咒火主宰,您虔诚而卑微的信徒,您所赐予的咒术的使用者,维斯顿·斯诺,在此恳求您的眷顾,我必以您的指示为我的目标,以您的愿望为我的追求……”
维斯顿将自己的心灵澄清,一心一意的将自己的精神融入到面前那团看似平凡,但是却给人无比纯粹超凡之感的神秘火焰之中。
他能够感到一丝极其细微的火苗在自己的体内燃起,这缕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火焰甚至没有切实的形态,其只是一团虚幻的光影,仔细体会甚至难以感受到其中的热度。
但是当他全身心的去感应着面前的这团火焰的时候,他却能够清晰的察觉到体内那缕火苗在变得稳固,并逐渐的拥有了温度,而随之这股热流就扩散到了全身,并将之前已经用完的咒术重新补满。
从地上站起,看着面前的火焰似乎在随着他祈祷完后自然熄灭,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大的不安和恐惧,似乎这团火焰的熄灭仿佛预示着自己的整个世界都随之熄灭了一般,直到数分钟后他才从那份特殊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而此刻才发现,因法斯导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导、导师,我……”
他想要道歉,但是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于是不自禁陷入了沉默中。
“不用在意,我先要恭喜你,维斯顿·斯诺,你的努力得到了咒火主宰的认可,从今天起,你已经不再是一名卑微的望火者了,而拥有了成为一名俸火者的资格,回去后,便进行更进一步的学习和训练吧。”
因法斯导师持续了有数周时间的黑脸,此刻也似乎随之消失,他面带微笑的对维斯顿点头道,看得出来,他对于青年的成长感到相当的满意。
对于咒术师来说,望火者实际上就是其他法师口中的学徒,因为对于真正的咒火他们只能眺望而无法接近;而俸火者则是一般而言的法师助手,他们虽然不能够接触火焰,但是却已经开始侍奉火焰的工作了;至于正式的咒术师则被称为侍火者,他们守护着火焰以使其持续燃烧,而因法斯导师便是处于这一级别。
即使是对于实力雄厚的正规法师结社来说,一位脱离学徒级的达至赤铁上位的法师助手的出现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更不用说此刻人丁稀少的[克拉格咒术同好会]这个即使在咒术师中也显得有些过于弱小的法师结社了,甚至维斯顿实际上是此刻这个结社中唯一的法师助手,可想而知,在此之前这个结社究竟有多么的可悲。
而因法斯导师却并不仅仅因为这个原因而高兴,最重要的是,若维斯顿将之后教导的知识完全掌握的话,那么他也就不用再把自己的事情抛下去带学徒了。
因为牵扯到了其的切身利益,已经颓废了很长时间的因法斯导师第一次振奋了起来,并且还从怀中掏出了一幅精制火蜥蜴皮革手套递给了维斯顿,以换下他手上的那幅学徒级的火焰草纤维编织的粗制咒术手套。
当戴上了这副只有法师助手级的咒术师才有资格佩戴的咒术手套的时候,维斯顿并没有发现这个手套有对自己的咒术有任何的促进作用,或许其唯一的用处就是更高的火焰抗性,以保证使用更高级咒术的时候不会烫伤自己的身体。
但是,对于本身就因为过于强大的咒火之力而备受折磨,甚至不佩戴咒术手套就无法施法的咒术师来说,这副能够防止被自己所操控的火焰烧坏的手套,却远比那些加强术法威力的宝物更加的珍贵!
火蜥蜴是一种只生活在火元素位面的拥有智慧的异界生物,想要狩猎它们的难度不比诱惑下层面的恶魔并击杀来的容易,而这种据称能够免疫火焰的元素异怪竟然只够成为助手级咒术师所使用的咒术手套的材料,由此可见咒术师的术法的威力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自身的咒术实力获得晋升的威斯顿,此刻即使原本拥有的那两个初级咒术此刻的威力也得到了强化,而来自因法斯导师的这副手套算是帮了他的大忙,因为原本的咒术手套已经有些无法承受他此刻所施展的咒术的威力了,虽然还能够勉强施展咒术,但是用不了多少次就会严重损毁,这对于爱惜东西的维斯顿来说就将会成为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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