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埃文斯医生吧。”
他茫然地摇摇头。“你想知道什么?我几乎不了解这个女人。”
“我只是问问她给你的印象。她是哪种人,友好、傲慢、吝啬?”
“不,她非常可爱。眼睛大大的,也很善良。她经常问我干得顺不顺手,然后听着令人感兴趣的回答。也许因为她是个医生,对吗?
“也许是的,”阿曼达同意他的话。“也许她就是那种喜欢关心人的人。”
“你也不错。”他说完,为自己说了这么一句奉承话感到很不自在。“你很善于听别人说话。”
“那是我的工作。华盛顿先生,你能回忆那天她给你付钱时,她是独自一人在家吗?”
“就我所知,我没有看到屋里有别人,至少在厨房里没有。她好象在准备做饭。她吃得很科学,大量的蔬菜、水果。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在花园里种西红柿的原因。我们谈论过该种什么东西,她后来拿了一本书出来,让我看了以后决定。”
他停了一下。“不过,她还买了许多鸡肉和鱼,但我从没见
她吃过。”
“你有没有在她家附近见过陌生的汽车?”
“我连她的车都不知道。”
“那么,她那天的情绪怎么样?”
“跟平常差不多。她很开朗。”
“穿着呢?”
“记不清了。穿得很一般。好象……”他犹豫了一下。
“怎么啦?”阿曼达问。
“她身上好象有很好闻的香水味。我记得当时跟她开了个玩笑,说她肯定在等某个特殊的客人。”
“她说什么了?”
“她说有个工作上的约会,还有一个朋友要去吃晚饭。”
“她有没有说名字?华盛顿先生。你好好想想,她有没有说过诸如约翰、泰德或者美利这类名字?”她故意不说安德鲁,以免给他任何提示。
他绞尽脑汁想了下。“她从没说过名字,真抱歉。”
“没关系。”阿曼达很失望。吉姆·哈里森早就知道埃文斯约好一起吃饭的人了,就是报告埃文斯被害的男子。但安德鲁斯通有可能是埃文斯约好了一起谈论工作的,也许她要找个公关先生帮她拓展业务。”
她拍拍马丁·路德·华盛顿结实的肩膀。“多谢,你帮了个大忙。”她递给他一张名片。“如果想起什么,好给我来电话。”
出门时,她又碰见哈里森端着一杯讨厌的咖啡。“怎么样?”哈里森问。
“情况不多。”她正视着哈里森。”刚才你和布赖斯·卡明斯在一起?”
“没错。你认识他?”
“乔带他来过我家两次。”
“他是个优秀的侦探,经常到这儿来坐坐。我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是他告诉我华盛顿回到亚特兰大的消息。”
“他怎么知道的?”
“我想他手下有几个密探吧。你跟华盛顿谈了近一个小时,得到什么消息了?”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过表之后,她问道:“华盛顿的律师怎么还没来?”
“他在法院里。阿曼达,他告诉你什么了?”
“给了我一点启发。你找到埃文斯那天的约会记录没有?”
“找到了。不过,上面写着她在诊所看完最后一位病人时是下午3点钟。跟她约会的人叫汉克·莫顿,6点半才到她家。他说她被害时他绝对不在现场。我没有这之间还有别的约会。”
“你在她的本上看到了莫顿的名字?”
他摇摇头。“没有。怎么啦?”
“也许她还有一个记事本,上面记着她的其他约会。你觉得可能吗?”
“见鬼,我怎么知道?也许她把什么事情都记在脑子里了。”
“不。象马尼·埃文斯这样的职业女性的事情是乱七八糟的。她肯定会做个计划表,也许她的私事都记在另一个本子上了。你没有查过她的钱包,以及她家的抽屉?”
他瞪着她。“如果有记事本的话,我肯定找到了。”
“你自己找过?”
“不全是。”他发觉自己有些理亏。“证据调查人员查了她的家。”
“你不想再去看看?”
“现在?”
“不愿意?”她说道,”我很清楚,你养足了精神就为了去跳舞。”
“对不起,朋友跟我约好了。”
“真没劲。”她生气地扭头就走。”再见,哈里森侦探。”
她径直朝门口走去,哈里森立刻叫住她。
“哎,阿曼达。”
她回过头看看。
“回去吧。好好吃顿晚餐,然后睡个好觉。”他建议道,“我不想让你被看守那间屋子的警察抓住。”
她对他的话无法做出任何感激的样子,却不由自主地浑身冒火。她真想有把房间的钥匙,试着走进马尼·埃文斯的家。哪会有那么讨厌的警察盯着那栋房子?
她买了个汉堡包和一杯热咖啡,草草吃完就朝埃文斯家开去。天已经黑了,阿曼达经过那栋屋子的时候,发现四周没有什么动静,没有警察,屋内也没有人。也许哈里森是在故意骗她。
她暗地里把哈里森臭骂了一通,然后把车停在离屋子较远的一个角落里。她在街上走了一阵,确信没有人在盯梢她,也没人在窥视埃文斯的屋子,这才放心。只有埃文斯的邻居看到地之后,把窗帘放了下来,
她轻轻走进院子,院子里十分整齐。房屋的门和窗都紧闭着,这令她颇为失望。她又绕了一圈,走到后门口,正想试着拧开门时,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说话声。阿曼达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正想向旁边的小树丛冲过去时,一双手蒙住了她的眼,接着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啊,乔·唐奈利!你差点把我吓死!你躲在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她立刻火冒三丈。
“有个侦探给我打了个奇怪的电话。他说如果我想见到你的话,我可以到埃文斯家等着。也许能发现你想破门而入。他说我最好在警察赶至之前先把你找到。”他瞪着她。“当然,我跟他说那位讲道德的记者不会干出强行进屋的事的。他笑了,阿曼达。”
很不幸,唐奈利抓住了她的不当的行为,以前,唐奈利经常说她在采访时经常用不适当的方法取得材料,她从未承认过。今天算是倒了霉。
“也许我能在屋里找到一些证据,把我的案子弄得明朗些。”
“你跟吉姆·哈里森说过了。”
她点点头。“他不答应。”
“你难道不愿意等警察来做合法的调查?”
“我从没说过我有耐心。”她抬起眼睛看看唐奈利,希望他能注意到她眼中的恳求之意。“我就看一眼。”
“不行,回去吧。”
阿曼达留恋地望着那扇后门。“真他妈的,吉姆·哈里森。”她嘟囔道。
“他帮了你,”唐奈利说,“他完全可以叫个警察来,没有必要让我来找你。”
“可我并不高兴。”
“真拿你没办法。来,上车。”他边说边把她往他的车引去。
“我自己有车。”也许他走了,她还可以再绕个圈子过来。
唐奈利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因此紧抓着她的胳膊不放。
“把你的车留在这里。”他的话令阿曼达紧张不安。
“我怎么取回我的车?”
“第二天早上再送你回来。”
唐奈利要睡在她家?他似乎在暗示这一点。
叫不送我回来?”她又问一遍。
“对……然后你会见到吉姆·哈里森,他将陪你进这个屋。”
阿曼达立刻雀跃起来。她想象着明天早上该发现多么有意义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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