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站住!”黑暗中,一名士兵举枪厉喝。
“启动!”另一头,也是黑糊糊的不见人影,但却有人喊道。
“风暴!等等~先别动!告诉我你是哪个锋队的锋队长的名字?”士兵还是不够放心,虽然已经对过暗号,但是谁又知道敌人是不是也懂的这个暗号。
“旗队指挥部廖飞。”廖飞用十分威严的声调道。
“啊!快,旗队长,快进来!”士兵大力的朝廖飞招手叫道。
廖飞看士兵已经允许靠近,便立刻背起步枪十分敏捷的跨过两个弹坑跳进一条狭窄且像似战壕的大水沟里。在廖飞跳进战壕后,六个敢死队队员也迅速的从黑暗中钻出来,跟着也躲进战壕内。
就在廖飞等人刚进战壕没多久,一枚炮弹便从他们的头顶上呼啸而过,正巧落进廖飞刚才所隐蔽的位置,爆炸的响声震的人脑袋嗡嗡直响,而被炸起的碎砖碎石加带着弹片四散开来;过了良久,原本稍平坦的地方又多了个还冒着白烟的弹坑。
“队长,您没事吧?”放哨的士兵关切的询问廖飞道。
“没事……。”廖飞边回答边拍着脑袋上的帽子,刚才的爆炸,几个碎石子‘不幸’落到了他的头上,虽然没受伤,但也被轧的生疼。
“对不起,廖队长,刚才我没注意到您,请您处分我吧。”士兵低着头向廖飞诚恳的道歉道。
“不用道歉,你做的很好,放哨就应该这样,认真负责的好,我们的队伍……!”廖飞还想显摆几句以前在特种大队时首长跟他说的官样话,可是‘咻’声过后,一枚炮弹又落在了战壕附近,巨大的爆炸声掩盖了他将要说的话,顿时让廖飞郁闷到极点。
“廖队长,我们先……离开这里……。”哨兵俯着身子朝廖飞叫道。
廖飞点了点头,跟在哨兵身后朝前跑去;可是越往前走,原本还能遮挡住大半个身子的水沟战壕就越矮,直到走了有段路后,他们干脆就全暴露在‘战壕’外面。
“队长,您要小心啊,我们就快到了……。”哨兵边朝前跑着边回头对廖飞道,可是周围落下的炮弹和没有目标的子弹却越来越密集,以至于嘈杂的枪炮声掩盖了哨兵后面要讲的话。
跟着哨兵在矮墙弹坑里穿梭着,拐着让人别扭的弯,近半小时左右,廖飞总算能眯着小眼隐约望到前方许多喷射着火光的枪口和一些在炮火与照明弹中时隐时现的人影。
接近了,廖飞感觉到了那种曾经在特种大队执行任务时所能感觉到的东西,那是什么?久违了――死神。
“廖队长!”一名头上还包着绷带的战士用惊奇和兴奋的目光看着廖飞,并激动的叫道。
“啊,这是谁啊?这不是黑汉子威雷诺吗?”廖飞高兴的扑上前去,一把抱住威雷诺。
“小心!”话音未落,威雷诺一个前扑,把廖飞扑倒在地,而此时周围的人也立马反应过来,一起扑倒。伴随着巨响,几枚炮弹在他们的周围炸开,几个没有做好准备的士兵当场被炸死,而刚才领路的哨兵也因为没躲避好被炸的血肉模糊。
“威雷诺……威雷诺……。”廖飞一个转身,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威雷诺推开并大叫着他的名字。
“呸~呼~~~~,没……没事,队长,我……,呸……我好的很,我还活着。”威雷诺吐着拌进嘴里的沙子说道。
“呵……呵……哈哈……,你小子……。”廖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虽然威雷诺没事,但是几秒钟前还生龙活虎的哨兵和另外几个士兵的死却让他揪心的难受。战争真的很残酷,所有的生命只要来到战场上,首先就得‘承认’他们都是‘死’的;廖飞看着暂时还没人理会的几具尸体,心情沉重的想道。
“你忙你的去,我和他们在阵地上走走……。”廖飞指了指身后六名强壮的敢死队员道。
威雷诺看了看那六名敢死队,从他们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更不用说脸上能发现什么了;他相信,这六个敢死队员绝对是能够担当保护廖飞的重任的,但他还是很不放心,劝道:“队长,你就别难为我了,还是快回去吧,这里危险。”
“哦,知道了。”廖飞虽然回答着威雷诺,却还是继续俯下身子向前快步走着,而六名敢死队员则紧跟其后。威雷诺呆呆的站在他们身后,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劝说都是没有用的,所以只好两手叉腰摇摇头罢了;威雷诺直看到廖飞的身影消失在炮灰和黑暗中才抱起枪和几名战友跑向另一个掩体下。
“啊?是廖队长!”一名端枪警戒的士兵忽然发觉身旁多了一个人,转头一看,竟然是他在刚入伍时新兵大会上只见过一次面的旗队副队长廖飞。
廖飞微笑的点头示意,然后拍了拍士兵的肩膀问道:“杀敌几个?”
“十一个德国杂粹。”见到廖飞的士兵回答道,语气中所带的恨意却让任何人都感觉的到。
“十一个?不错,你是第几中队的?”廖飞索性坐在一堵稍大点的破墙下,而敢死队员则趴在他周围的残墙碎瓦上警戒。
“3中队的,刚从东面过来,没想到……这里……。”士兵语气中带着点颤抖。
“你相信德国会胜利吗?”廖飞察觉到士兵身上那种隐藏起来的畏惧感,忙转移了话题道。
“我?……”沉没良久,士兵深吸了口气道:“说实话,廖队长,我也不太肯定,但是,我相信我们的主,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不管再难再苦,我们一定都能打败他们!”
“对,我们不能老是让别人的铁蹄踏在南斯拉夫土地上,我们不仅要赶走他们,而且还要征服他们,到那时候,你愿意回家过好日子,还是继续扛着枪和我们一起去战斗,一起去征服他们?”廖飞故意用南斯拉夫百余年的失败历史来激励这个已经有点恢复士气的士兵。
“征服……对,征服他们,我要用手中的枪征服他们。”听了廖飞的话,士兵将手中的枪又握了握,激动的说道。
“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塞尔维亚民族,错,是整个南斯拉夫去征服他们!”廖飞的语气也很激动,他还故意提了提嗓门,心中正暗自高兴,因为他心理的那个所谓‘心灵拯救’计划已经迈开了第一步。
炮声没完没了地响着,漫无目的的子弹穿梭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的声音是子弹打在了墙体上和一些房屋碎片上,重机枪的火舌就像一条咆哮中的火龙般恐怖。
凌晨三点多的天空仍然漆黑一片,在一条人工挖出的战壕里,廖飞正尽自己的努力高喊着,他要给战士们一些所谓的‘幻想’,因为战士们正‘需要’那些能使他们‘热血沸腾’的激励;两百多名的游击队战士,就是廖飞这次‘心灵拯救’的第二步,也是最后一步;不是有句广告词是这么说的吗?一传十,十传百;廖飞就是想达到这种效果。
“十五世纪,整个南斯拉夫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统治和压迫长达五百年之久,而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两族的领土则被奥匈罗马天主教会统治长达千年之久,这是为什么?――因为你们太善良但却又不团结且落弱!(周围的士兵眼中都冒起火光,廖飞暗笑着环看了四周。)我知道你们肯定都很愤恨和羞愧这段历史,特别是克罗地亚族人;但是你们回望历史,可曾想过,如果你们抛开那些所谓的种族仇恨,相信不管你是塞尔维亚族、克罗地亚族、穆斯林族、阿尔巴尼亚族,还是黑山族,只要你们团结起来,这力量将是史无前例的强大,第一次世界大战,奥匈帝国被击败后,你们的爷爷们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把族群联合起来,共同创建了这个国家;然而现在,你们的父背们却因为种族关系,开始猜疑他们合作的族人,南斯拉夫又不再团结;但是今天,你们看看,你们身边死去的战友有你们的族人吗?有其他的族人吗?(有些年纪小的战士们暗暗流泪,而一些年壮的战士则默默低下头去,他们都怀恋起共同战斗过现在却成了具冰凉尸体的战友。)我帮你们回答,有!可这又是为什么?因为你们有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叫做团结!而这力量能让南斯拉夫成为欧洲史上最强大的国家!而你们的民族将由这个国家的强大而壮大,南斯拉夫将在你们的手中荣耀大地!”廖飞激动的说着,虽然是坐在战壕中说的,观察不到离自己更远些人的情绪,但是却从他面前的十几人甚至跟随他的那六名敢死队队员脸上都可以看到――士气回来了,要是能让他们的士气燃烧的话,则烈火足以烧遍整个南斯拉夫。
“呵呵……,士气回来了!”廖飞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不知谁在黑暗中喊了一句:“南斯拉夫万岁!团结万岁!荣耀万岁!”紧接着,整个阵地都此起彼伏的响起这句简单但却豪迈的话来,震撼人心的呐喊声盖过了强烈的爆炸声,不仅传遍整个阵地,就连离阵地较远的指挥所也隐约听见了战士们高昂的呐喊。
“前线就在眼前,那些死去的伙伴又会站起来,和我们一道行进,我们的脑袋已经清醒,我们有个目标,而我们将这样行进!”――1941年3月16日凌晨,雷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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